“真要蹲点拍， 什么拍不出来。”
“但是狗仔不敢拍也不敢爆。”
“我们的照片就算是摆在狗仔的面前， 她也不敢往外发，她发不出去的。”钟夕仔细教他，“狗仔背后是公司， 公司也是人开的，也要存活。”
“真的得罪了话语权更大的高层，多的是法子整她。”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暴露在阳光下的。”钟夕意味深长的说。
方景云听的都有些呆了。
这是他完全没有接触过的领域， 他在车内灯光的照射下都觉得有些害怕。
难怪古人把戏子分在下九门，就是因为戏子表面看着光鲜亮丽， 实则就是他人手中的傀儡和玩物。
方景云忽然很庆幸他能嫁给钟夕。
不然，他就算是顺风顺水拍一辈子的戏，也只有被人拿捏的份。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暴露在阳光下的。”方景云小声重复了一遍钟夕的话，然后抓着钟夕的袖子，有些畏惧的看着她。
“你是不是……”
“难免会有些灰色。”钟夕拍拍方景云的背，“这是避免不了的。”
“世界没你想的那么非黑即白。”
方景云倚在钟夕怀里消化这些信息。
“是……是张助理吗？”方景云贴着钟夕的耳朵问她。
是张助理帮她处理不在阳光下的事情吗？
钟夕示意他别乱问，但她脸上的神情分明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那，那这个行业岂不是就是个错误？”方景云觉得自己心里一直在坚持的梦想似乎在摇摇欲坠。
“当然不是啦，行业顶尖人才本身就可以是资本。”
“也有资本自己会下场玩。”钟夕看他的表情充满了迷茫，忍不住再给他讲细一点，“建国前的戏子确实地位很低，但是现代社会的娱乐圈发展相对完善，又依托于互联网经济，圈内人员的收入非常客观，是可以名利双收的。”
“不然钟家也不会开娱乐公司和报社了。”
“钟家有报社？”
“当然有，钟家也养了很多水军，还有公关部门。”钟夕说，“舆论如刀，它不能影响资本，但是它的可操作性依旧是相当强的，武器谁嫌少呢？”
方景云说，“所以，我们没结婚之前的照片能上热搜。”
“怎么忽然翻旧账呢？”钟夕笑，“爆照片的是路人，路人跟狗仔不一样，她们是不可控的。”
“因为当时你还不是钟家人，但我想加快你嫁进钟家的进程，所以也推了一把。”
方景云说不出话来了，神色惶惶。
“我跟你说这么多，不是让你害怕的。”钟夕看他还有点缓不过来，干脆把他抱在自己腿上坐着哄。
“从你嫁进钟家起，你的阶层就改变了，你不再是被人操控的小明星，而是资本本身。”
“我可以是资本？”方景云不太自信的问。
“我是，所以你可以是。”钟夕捏捏方景云的脸，“你以为阿紫怎么轮到你演的？”
“还没反应过来吗？”
“我以为。”方景云抓着钟夕的手放在自己的唇上轻轻摩擦，“我以为我能嫁给你已经是天上掉馅饼了。”
今天才发现馅饼是金子做的。
“不要这么不自信。”钟夕还是喜欢看他眼睛亮闪闪，自信又充满活力的样子。
她觉得柳乐山跟方景云说的话就很好。
“你要相信我的眼光，我选择了你，那你就是值得的人。”
方景云点点头，总觉得这句话很有些耳熟，这不是柳老师跟他说的话吗？
“好了，别愁眉苦脸的，来选几张照片，我让人发出去。”钟夕拿着一沓照片给方景云挑选。
“现在你的电影也拍完了，我们的婚礼也筹备的差不多了，网上大家知道我们在谈恋爱，但是一直也没给外界一个明确的说法，是时候发点照片出去。”
佐证一下感情，也铺垫一下婚礼。
“我觉得这张还挺好看的。”
方景云被照片吸引，刚刚疑惑瞬间被到了脑后。
“哇，这两张拍的都好好看。”
第一张照片，是昏暗的路灯下停放限量版的豪车，钟夕身高腿长，穿着黑色风衣，慵懒的靠在车边等他，他抱着鲜花朝她跑来。
第二张照片是相同的背景，钟夕牵住他的手，给他拨弄头发，他仰头冲着钟夕笑，笑容明媚又热烈，像极了爱情。
夜晚的灯光是暖黄的，没有那么清晰，但让两人的气质都变得柔和起来。
“好像小说的场景。”方景云看了又看，喜欢的不得了，“我要把这两张图用作手机屏保！”
“行，那就发这两张吧。”钟夕也很满意，发给张浩玉让她去操作。
方景云看着钟夕，小心翼翼得拎起她的手机，讨好的冲她笑，“妻主～你的手机能解锁嘛～”
“干嘛？”钟夕解开锁屏递给他，“要查我岗？”
方景云哪敢查她的岗，况且钟夕每天都有跟他在一起啊。
“我想把你手机的屏保也换成我们的照片，可以吗？”方景云一边操作一边问，直到钟夕点头了，他才兴高采烈的点了确认。
“真好看。”方景云欣赏了好多遍都觉得看不够，“要不给那记者一点钱吧，她也太会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