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串数字。
别的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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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州，孟氏集团。
贺清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发现孟少渝正对着电脑发呆，虽然正式回归公司也才一个星期，但他的工作强度相当大，每晚都加班到十一点才离开，上班期间几乎没有空闲。
因此像这样发呆，连他走过来都没有发觉的状况实属罕见。
“孟总。”贺清开口喊道。
孟少渝这才回过神，看了他一眼。
“这是你要的关于宪达以及总经理纪兆阳的全部资料。”贺清说着把一沓文件放在办公桌上。
孟少渝随手翻开：“我不在的这一年里，孟氏与宪达已经合作了很多次吗？”
“不多，两次而已。”贺清说，“当时因为你出了意外，希城这个项目最终被宪达拿下，不过有一说一，纪兆阳这个人还是很有能力的。”
“放这儿吧，我晚上带回去看。”孟少渝说完闭上眼睛，捏了捏眉心，“帮我冲杯咖啡，谢谢。”
贺清转身离去，过了会端着一杯冲好的咖啡走过来，他把杯子放在桌子上，看着仍闭目养神的孟少渝：“你还没吃晚饭，要不要给你叫点什么？”
孟少渝淡淡道：“不用，我没什么胃口。”
贺清：“要不喝点粥？什么都不吃那怎么行。”
“算了。”孟少渝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我今天早点下班，到时候再说。”
贺清也不好再劝，只能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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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过去了一周，这天上午姜栩年接到了在京州那栋房子的房东电话，她说由于家中突发意外，需要把正在出租的房子卖掉，为了补偿给她造成的影响，到时候会多退一个月的房租给她。
本来房子还有一个月到期，姜栩年是打算续租的，现在出了这个事情只能准备回去搬家。
刚挂断电话没一会，手机又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是京州。
她点击接听：“喂？”
那边响起一个毫不客气的声音：“姜栩年。”
姜栩年愣了愣，竟然是孟芊芊。
她没想到孟芊芊会打电话给她，正要开口问什么事，孟芊芊紧接着又说：“我讨厌你。”
姜栩年平静道：“你讨厌我我知道，我也不是很喜欢你，再见。”
“哎等等！”孟芊芊喊道，“我这么讨厌你居然会打电话给你，你不觉得奇怪吗？”
“那是你的事，跟我没关系。”
“你……”孟芊芊噎了一下，接着说，“我哥住院了。”
姜栩年瞬间揪紧了心：“什么？”
孟芊芊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没好气：“我说我哥生病了，住院了，听明白了吗？”
姜栩年听明白了，但不明白的是：“那你打电话给我干什么？”
“你以为我愿意啊？”孟芊芊提高了声音，“还不是因为他梦里都在叫你的名字。”
姜栩年猛地感到一阵鼻酸。
“虽然我很讨厌你，但我哥对我那么好，我不想看到他这么痛苦，所以打电话给你是让你回来看看他，但是看归看，你不许缠着他，听到没？”
“喂？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不会不想回来吧？我哥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姜栩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她擦了擦眼睛，问道：“医院地址在哪？”
第63章
姜栩年当天就回了京州。
她按照孟芊芊说的地址来到了医院。
彼时已经傍晚了，住院部在六楼，她乘坐电梯上去，找到了孟少渝住的病房。
她一路都在思索见面了应该说点什么，但脑子里一直都很乱，最后索性算了，他如果问起来那就实话实说。
等到了病房门口，她正要推门进去，然而下一刻却倏地愣住。
单间病房的环境干净整洁，此刻孟少渝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脸色微微有些苍白。
林月亮坐在床边，正拿着毛巾认真地替他擦拭着额头。
姜栩年怔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与此同时胸口涌起一种酸涩的窒闷。
连带着呼吸都不太顺畅。
她手里拿着一束鲜花，还拎了水果，就这么站在门口，不知道是该进去还是该转身离开。
仅仅从动作都能看出来林月亮细心又温柔，擦拭完还轻轻替他掖了掖被角。
姜栩年垂落眼眸，最终决定离开。
她开始怀疑孟芊芊是故意的。
故意让她过来亲眼看看这一幕。
就在她转过身的那一刻，林月亮抬头看见了她，喊道：“姜小姐。”
姜栩年一滞。
林月亮走了过来，笑道：“怎么不进去啊？孟哥刚打了点滴，现在睡着了。”
姜栩年低着头，心里其实有点羞愧，她和孟少渝已经离婚了，没有关系了，却还像个小偷一样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不用了，我就是过来看看。”姜栩年把花和水果递给她，“麻烦你拿进去就行。”
林月亮接到手里，和她说：“孟哥情况不严重，就是身体太虚弱导致的，你别担心。”
姜栩年点点头，看了她一眼：“你……一直在照顾他吗？”
林月亮笑着说：“就这几天。”
“……噢。”姜栩年视线越过她又看了看孟少渝，“没事了，那我走了，你别跟他说我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