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沫轻笑了一声:“那你怎么想呢?”
“我……”姜栩年一时语塞,顿了顿鼓起勇气道,“我会觉得你是个故意破坏别人婚姻的第三者,你难道能接受自己被冠上这个罪名吗?所以希望你以后和少渝保持距离,这样对大家都好。”
话刚说完,就忍不住在心里反省,是不是说得太过了?
“姜小姐,我理解你的担忧,但我找少渝是真的有事要说。”莫沫的声音隔着听筒慢悠悠地传来,“另外,我得提醒你,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
姜栩年愣住了,直到对面挂了都没回过神。
孟少渝从浴室出来时看到的就是她站在窗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怎么了?”他走过去问。
姜栩年怔怔地把手机递给他:“对不起,我不该擅自接你的电话。”
孟少渝看了看是莫沫打来的,这才明白她为什么发呆,他叹了口气:“你别多想,她找我应该是有事。”
姜栩年没说什么,转身上床躺了下来。
孟少渝见她已经闭眼睡了,于是把顶灯关了,只留床头一盏小小的壁灯,然后关上门走了出去。
一分钟后,姜栩年幽幽睁开眼睛,她盯着壁灯柔和的光芒,过了一会,把整个身体都蜷缩进了被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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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孟少渝开完会走进办公室,没一会贺清进来了,说莫小姐找他,现在正在楼下大厅。
孟少渝没想到她会直接来公司,思忖片刻说:“让她上来吧。”
“她找你有事?”贺清问。
孟少渝点点头:“应该是,昨晚打电话给我我没接到。”
贺清:“晚上还给你打电话啊?”
孟少渝:“有什么问题?”
贺清沉声道:“你毕竟是已婚人士,大晚上的接单身异性电话不太好,有什么事不能等第二天再说,希望你以后多注意点。”
孟少渝看着他:“你是我老板还是我是你老板?”
“我只是给你敲个警钟。”贺清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五分钟后,莫沫出现在办公室里。
她穿着一件长到脚踝的鹅黄色连衣裙,脖子上系着丝巾,柔媚动人。
“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她笑盈盈地看着孟少渝,“你肯定猜不到。”
孟少渝:“那你直说吧。”
莫沫点开手机相册递到他面前:“还记不记得这幅画?”
孟少渝微怔,当然记得,国内某位大师的经典之作,也是他母亲生前一直想珍藏却最终未能遂愿的《别》。
在母亲去世后他很想替她弥补这个遗憾,有一段时间曾到处打听并表示愿意出高价收藏,但可惜的是那位画家彼时已经移居海外多年,几乎没有任何消息。
这件事也让他明白没有谁的人生是十全十美的,总会留下遗憾,然后随着时间的过去而慢慢变淡。
可如今在看到这幅画时已经沉寂的心忽然间又蠢蠢欲动。
“这是……”
“不出意外,一周后这幅画将到达我的手中。”莫沫依旧笑眯眯地看着他,“而我决定,把它送给你。”
“真的?”孟少渝难掩激动,“真的要送给我?”
“当然了,我托国外的同学找了好久,费了不少功夫,就是为了送给你。”莫沫说着叹了口气,“我知道这是伯母生前的心愿,能看着你替她完成,我也很开心。”
孟少渝真心实意地说:“谢谢。”
“你就口头道谢啊?”莫沫哼了一声,“拿点实际行动出来。”
孟少渝问:“你想要什么?只要是我能办到的绝无二话。”
“这个你还真能办到。”莫沫狡黠地眨了眨眼,“请我吃饭,而且我不要去别的地方,就在你们公司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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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孟总对面的就是莫小姐吗?哇,果然好漂亮,好有气质,两人坐在一起简直就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
“我听说她是孟总心底的白月光,当初是因为出国两人才没在一起的,但孟总这么多年一直没忘了她。”
“真的啊?那也太可惜了吧?不过看这状况两人是打算旧情复燃?”
“应该不会吧,孟总现在还没离婚呢,真要这么做那莫小姐不是成小三了?”
午餐时间,孟氏集团二楼餐厅内座无虚席,几乎所有员工的目光都会若有似无瞟向坐在窗口的孟少渝和莫沫身上,有离得远的更是八卦地小声议论。
“哎姚秘书,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刚才说话的女员工之一转头问身边的姚舒。
姚舒和孟家的关系在公司也不是什么秘密,而且她性格低调平淡,和大家相处得都还不错。
姚舒淡淡笑道:“我也不清楚,但应该就是普通朋友见面吃个饭吧,你们可能想多了。”
女员工点点头:“也是,真要有什么也不至于这么堂而皇之。”
两位女员工没一会就端着餐盘离开了,姚舒慢慢抬眼看向窗边那两人。
的确是一对璧人。
莫沫笑容明媚,美得让人移不开眼,不知说了什么,孟少渝也展颜一笑。
那瞬间姚舒只觉得心脏倏地一颤,她印象中的孟少渝是淡漠的,任何时候都遥不可及,像挂在天边清冷的月亮,她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这般轻松的笑容。
那一刻的震颤过后,随即涌上来的是挥之不去的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