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明舒似乎有些被说服了。
她对文娱板块确实感兴趣,之前思考过如何能将酒店业结合在一起。
听谢之彦说,团队都是年轻人,应该会有很多乐趣。
温明舒眯了眯眼,又问,“那我需要做什么准备吗?是不是需要先和秋秋姐——”
“不用。”谢之彦淡定地打断她,“我会安排的。”
“只要你到场就可以了。”
“行吧。”她点点头,“在我没有更好的去处之前,我会先考虑谢氏的。”
两人一起喝完了一整瓶酒,让温明舒大感诧异的是,他竟然没有任何意见。
不仅如此,他的酒量似乎比她还高。
在她的双颊红扑扑的,并且意识出现了清浅的模糊时,他却一点儿也看不出醉意。
那双黑眸依然冷静,捏着酒杯的那双手,依然沉着。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让她格外大胆,放下手中的酒杯后,她慢慢移动到谢之彦的位置。
刚刚那场谈话太严肃,太认真,差点让她以为,这是在谢之彦的办公室。此时,看到那层笼在雾气后的薄薄腹肌,她才意识到,这里是温泉的汤池。
不安分的手指在他胸前的位置缓缓移动。
也不知道为什么,谢之彦这日的脾气极好,就这样让她在他面前胡闹。
“我不记得你这么会喝酒。”温明舒说。
纤细的指尖,像是轻轻触碰过他的下颌线,略过喉结,再顺势往下,停留在他两块腹肌之间的位置,蜻蜓点水般地点了点。
那双如水的双眸还是看着他,看着他里面的冷静,看着他里面的温润,看着他里面的矜持和克制。
她忽然很想逗逗她,像小孩子想要戳破空中的泡泡一样,戳破他的那点道貌岸然。
“该不会是和soulmate一起练出来的酒品?”她眨了眨眼,笑得很调皮。
谢之彦承认,和她在这里讨论这个问题很幼稚,很小孩子气,但是他还是应了她的话:“你真的这么想?”
“谁知道呢!”她嘟哝道,“反正你很多事情都不告诉我,我只好自己猜。”
“有吗?”谢之彦反问。
“当然有啊!”她稍稍提高音量,脸颊也变红,“你不告诉我你会跳舞,也不告诉我你会滑雪,那么我也可以默认你不告诉我你有很多红颜,有很多soulmate,还写过很多情书。”
谢之彦忍不住笑,“晚晚,如果你能像晚上那样探索我,了解这些事情也不难。”
原本还在他身上慢慢滑动的指尖顿住,半张的唇讷住。
这会她的意识已经有了几分懈怠,花了一会时间才弄清楚他话中的意思,脸颊顿时红了个透。
漂浮在半空中的右脚,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冲他踩去。只是因为浮力的作用,显得软绵绵的。
“谢之彦……我跟你讨论灵魂,你说什么探索身体……”
因为刚刚踩过他,她的半个身子都漂浮在水中。
就在这时,胳膊被一个力量紧紧地箍了下,几乎是一瞬间,她就被揽在了那个怀里。
“我现在可以给你答案。”
深邃的黑眸,沉沉地看着她。
“我既没有红颜,也没有给别人写过情书。”他一字一顿,笃定道。
“至于soulmate……”他的语调慢了下来,像是泉水缓缓流过,“现在有了。”
“谁?”
谢之彦没说话,但那双沉沉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那意思很明显。
是你。
周围的空气像是在沸腾,灼的她的五脏六腑都跟着热了起来。
温明舒的眼中透着几分迷离,有些无措地咬了下唇。
然而,下一秒,她的下巴被一个力量钳住。
再然后,齿关像是被撬开,被无情地侵.入。
一个深深,深深的吻。
“一个星期……”这次,连谢之彦都喘.气,
“晚晚,你有的时候未免太绝情。”
第54章 暗糖。
温明舒只觉得自己的脑子晕的厉害。
刚开始,她以为是那个吻,后来,当那股力量慢慢离开时,她才意识到,和那个吻无关。
周围的潮热像是能将她完全覆盖,带有他气质的香味,像是海浪般,一下一下地拍打在她的心中。
如果非要一个解释,那么可能是他的那句话。
Soulmate……
极好听的伦敦腔,低沉,和缓,让她想起巴黎落雨的街道,泰晤士旁飞起的白鸽,布拉格广场的钟声……
和一切,一切,美好的东西。
咫尺和天涯,似乎在那一刻重合。
就像他口中讨论的,他们灵魂的重合。
起初她觉得,或许这只是一个巧合。她无意中说出这个词,他也接住,一切都是不带情感的顺其自然。可是当她对上他的那双眼眸时,一个想法涌上心头。他是真正强大的人,不会用所谓的浪漫的、虚无缥缈的话,讨她的欢心。他说是,那么就一定是。
掌心的触感像是暖流,一点点传递到她身上。放下思考和戒备的瞬间,几乎达到极乐之巅。
soulmate……
灵魂伴侣。
这个词,像是涨潮的雨水,顷刻间,就将她淹没。
原来,他一直都有让她心动的点。
……
大概是假期中的最后一次。
回到别墅后,那一晚,两人都极为放肆。
她感受着他胸口的起伏,猜测着蕴藏在当中的力量,感受到那个薄薄掌心触碰她脸颊的温度。
她大概也是累极了,不然也不会头脑不清地跟着他的指示。
“跪好。”
“再往后一点。”
以至于她带来的那件睡衣,完全不能幸免,最后还是从他送的那几条中随便抽出来了一条,匆忙裹上。
她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要被谢之彦给折腾死。
……
假期很快结束。
回程的航班上,一切又恢复了原样,谢之彦依然西装革履,浅眠后,拿起一份经济人学报,端坐在靠近舷窗的软椅旁,专注地看着报纸。
手边没有香槟,也没有威士忌,只有一杯温开水。
他抬手微微扯了下领结,极正式的温莎结,暗色调,非常商务的一身。
温明舒睡眼惺忪地从客舱的卧房里走出来后,抬眼看他。
若是从前,她可能还会在心里暗骂他一句假正经,不过现在,完全习惯了。
甚至还能平静地给他提建议,“你衣领处有点褶皱?”
谢之彦这才将目光从报纸上移开,抬头看她,“起床了?”
“嗯……”温明舒也给自己倒了杯水。
“陆悠的伤怎么样?”谢之彦问。
“应该没事,她什么都没说,但是我让沈纪白送她去机场的时候,她已经完全正常行走了。”
“没有别的问题?”谢之彦将报纸叠好,放在手边,沉沉地注视她一眼。
“完全没有!”温明舒说着,不经意地扬了一下下巴,更像是哼出来,“都敢拿那天的事情取笑我了,能有问题才怪……”
温明舒不敢确定谢之彦有没有听到她最后的那句话,而且非常及时地在他准备投来探究目光时,挪开了眼。
她才不要告诉谢之彦,她被陆悠嘲笑是小狗的事情。
不过也怪她自己不争气,轻易就被谢之彦的糖衣炮弹给骗了。
现在想来,他的手段难道不够拙劣吗?
就那样抱着她从蓝道最高处滑下来,就算他技术很高,但是毕竟年龄在那里,又不是十七八岁的男大,万一真的闪着腰了怎么办?
虽然她很自信,就算真的出了问题,他也会护她周全,但是他自己呢?有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他明明是那样正经的保守派,却也开始做那样大胆的事情。
温明舒觉得脸颊有些发热,喝了好大一口水,才把心情平复下来。转头的时候,发现谢之彦还在看她。
他好像很少有打断她思考的时刻。
“怎么啦?”温明舒忽然有些心虚地问,总觉得谢之彦那目光具有某种穿透力一样。
“过来,晚晚。”他用目光示意。
温明舒正在心里腹诽呢,压抑在心底的那点吐槽刚好找到一个发泄的出口,甚至都没问他什么事,就走到了他身边。
他垂眸,将目光落在他的大腿上。
温明舒知道他的意思,这次没有直接拒绝,而是扬了下眉,假装板正地提醒他:“不怕把衣服弄皱?”
谢之彦摇头,指了指她刚出来时,提醒他衬衫的那个位置,“反正要一起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