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被单出现无数水印,空调风凉,田愿立刻爆出一片鸡皮疙瘩。
许翊说:“不管它,一会会干。”
田愿也无暇介意,叫道:“冷。”
许翊立刻化作她的被子,盖住她,吻住她。
他问:“还冷吗?”
田愿没空回答。
许翊手持加热棒,一点一点蘸着她,也温暖着她。
明明没有第三个人,田愿不自觉低声问:“你买那个了吗?”
许翊:“早准备了。”
他起开走到茶几边,拎起背包翻找。
田愿拉过被子盖好,大胆打量他光溜的背影。
许翊上下比例优良,十足的衣服架子,虽然她还没给他挑过衣服。
许翊转身,田愿也收回目光。
许翊脊梁骨比下面的骨头直。
他说:“想看就大胆看,还怕什么羞。”
田愿仓促瞥了他一眼,“你不是说你——”
她刻意避开“处男”,实在说不出口。
田愿:“你没有经验,为什么不怕羞?”
许翊:“因为你接受了我,不然我只是自作多情。”
接纳能消弭陌生与不安,拉近彼此距离。
田愿没再开口,直白的口头或肢体语言,她更容易接受后者。
许翊研究使用方法,理论上跟戴手套差不多,但有正反。
他们的中断时间超过一分钟,许翊耷拉了一半,不像能立刻戴上的劲头。
田愿看着他青涩又笨拙,像学渣临时抱佛脚,看不出一点平常学霸的样子。
她隐隐信了他没做过。
许翊三两下又让自己站直了。
隐秘的动作给田愿暴露一个新世界,她不由想象许翊自己干活的模样。
他会看着什么想着谁呢。
许翊:“好像买小了。”
田愿:“你之前没试过?”
许翊:“我跟谁试?”
田愿:“自己试啊。”
许翊:“试它做什么?”
田愿:“你送我上班都知道踩点。”
许翊:“你之前也不给我踩点。”
一般人买了手套回来,不到需要时不会用,甚至忘了它的存在。
灯光大亮,许翊的影子重新盖住田愿。
她问:“不关灯吗?”
许翊:“我想看着你,下次行吗?”
田愿双颊发热,不好点头或摇头,默许了。
她屏住呼吸,不知道该看哪里,许翊一直看着他们下边。
那份干涩感,像在裂开小孔的地方,一点一点开辟一条宽敞的专属地道。
田愿倒吸一口冷气,皱眉快哭似的,发出一些细碎的声音。
许翊也难熬,挤压感异于自己做,新鲜又强烈,他随时要完蛋。
只能憋着。
田愿不由问:“到底了吗?”
许翊反问:“你觉得呢?”
痛-感抓住了田愿。
她分不清是否还在浅层。
田愿又羞又恼,“你怎么还问我?”
许翊便不问了,拉她去亲自丈量留在外的一截。
怪田愿看不仔细,许翊几乎直达自己的肚脐。
她总觉得像用大门钥匙开抽屉锁,大小不匹配。
田愿像一块羊肉,快要被许翊串进生锈的铁钎。
许翊:“你刚刚叫我什么?”
田愿脑袋空白,懒得回忆。
许翊:“我还想听,再叫一遍。”
田愿只能发出单音节。
许翊:“叫我啊。”
田愿断气似的, “不要。”
许翊稍稍提速,“叫我。”
他每次拉开一截,再推进两截,像拉手风琴,推拉出不同的声音,来自鼻子、嘴角、心跳甚至最亲密的地方,噗噗混着水声。
她又辣又热,耐力溃败,妥协:“老公、别那么快。”
许翊减速,变相放大了感觉,每一次都能叫他认输。
田愿又叫了他一次,迷糊如娇涩,正正拨动许翊的神经,击垮他最后的防御。
时间不长,有人难堪,有人庆幸。
难堪的死死抱着对方不动,庆幸的暗暗感叹苦楚迎来句点。
许翊摘下套,瞄了一眼内容,粉色的,吓一跳。
他问:“怎么有血?”
许翊看了下指腹,好像沾在上面。
他抽过纸巾擦了下手和工具,纸巾也粉了,血挂外壁,不是他的。
田愿那边窸窸窣窣,侧卧背对他,拉过被角盖肚子,抬起胳膊盖住通红的耳朵。
幸好领了证,不然她又要患得患失。
许翊恍然,刚刚问了什么蠢话,脸上红晕没下去,此刻更为醒目。
他用纸巾包了扔掉,躺下背抱住田愿,比平常用力。
田愿从床头柜捞过手机,看了眼时间,8月8日零点已过。
她红着脸转过身,多了一层亲密关系,眼前似乎换了一个人,多了几分陌生和尴尬,她还在适应。
田愿扶着他挂汗的胸肌,说:“26岁生日快乐。”
田愿记了许翊生日那么多年,今年终于有机会大方道贺。
许翊恃宠而骄,“称呼?”
田愿撇嘴笑了下,“老公生日快乐,我给你去拿礼物。”
许翊搂着她不让走,“我已经收到礼物了。”
田愿一怔,没着急翻行李箱。
她说:“谁要送你那个。”
许翊:“送不送我都要到了。”
田愿故意岔开话题,“这边没什么好蛋糕店,我已经定了蛋糕晚上送到家,你要腾出时间跟我一起庆祝啊。”
许翊:“人都是你的。”
田愿笑了笑,“我以为你要跟你的朋友庆祝。”
许翊:“老婆优先级最高。”
次晨还有另一项乘船登岛的行程,田愿和许翊都起不来,吃过早午饭,避开返城高峰,一脚油门回到海韵壹号。
田愿预订的蛋糕如约而至,款式简约,插着一个“暴富”的标牌,底下一个白巧克力牌子写着:老公,生日快乐。
田愿折好生日帽,给许翊戴上,再插上两根“26”的数字蜡烛,用赠送的塑料火机点燃。
关上灯,许翊拍了一张蛋糕的照片,久违地发到朋友圈。
文案:[坏笑][耶]
烛光摇曳,新婚夫妻的面孔模糊又喜悦。
田愿给许翊唱了缩水版生日歌,然后递上小礼物,说:“老公生日快乐,身体健康,发财暴富。”
许翊接过,没立即打开,“还有呢?”
田愿:“少点bug,少加班。”
许翊:“还有。”
田愿略加思索,“保持重量,不要发福。”
许翊笑:“还有。”
田愿:“所有美好的祝福都送给你。”
许翊:“你不说你爱我?”
哪怕只是玩笑口吻,田愿也怔了下。
有些真心话只能付诸玩笑,能被珍视十足幸运,不被相信也不至于失落。
田愿哄他:“爱爱爱。”
天大地大,今晚寿星公最大,许翊说什么是什么。
许翊:“敷衍。”
田愿:“哪有,只是说不出来,心里不敷衍。”
许翊:“是吗,我摸-摸看有没有敷衍。”
他熟练地搂过田愿,低头吻住她,顺手揉了下她心跳的地方。
田愿笑着摆正他的脑袋,“可以吹蜡烛了。”
许翊随口吹灭,短暂的黑暗了,他又偷袭了一次田愿,小打小闹后拍亮客厅灯。
许翊取过他的礼物,“我现在拆啊。”
田愿:“反正属于你。”
许翊拆出了一只金属打火机,质地精良,开关声响脆耳,除了要自己加火油,没有其他缺点。
他打了一下,火光点亮双眼,叮地合上盖子收起。
许翊:“你不反对我抽烟?”
田愿:“不要让我闻到烟臭味。”
许翊笑道:“老婆发话了,我以后少抽两根。”
田愿觉得只有前半句是实话。
许翊手机响了几声提示音。
田愿:“你的祝福消息来了。”
许翊:“说不定是线上告警。”
他解锁屏幕看了眼,微微一笑,将屏幕调转给田愿看。
许翊:“我岳父岳母给我发红包了。”
许翊上门吃饭时,田愿爸妈按照传统给过大红包,平常出发胡小霜会包一个十块的小红包给特斯拉。
红包大小数额不限,讲究一个好意头。
田愿一愣,“你什么时候加的他们?”
她还没加他爸妈。
许翊:“我还加了你弟。”
他划拉几下,翻到聊天列表田望的微信号。
许翊已经潜入己方组织,田愿浑然不觉。
她问:“又是什么时候?”
许翊:“这次回家。”
他心血来潮,起身走向厨房,从八百年没打开过的橱柜取出一瓶葡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