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在一阵兵荒马乱中结束。
临走的时候,Eliz走上前抱了抱她,很认真地跟她说了见面以来最长的一番话:“Hannah,很抱歉以这种方式和你认识,我今天真的没有认出你,如果知道,我不会说这种话引起你的误会。我和Lucas没有任何朋友以外的关系,也许以前有过一点不切实际的幻想,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早就移情别恋了,能跟他在学校里重遇,我也感觉很惊讶,特别知道他和你订婚以后,我很替你们高兴,恭喜你们。”
“对不起Eliz,我误会了你。”梁涵也拥抱了她一下,真心实意地跟她道歉。
“没关系,我先走了,别跟他生气了,他是个很专一的男人。”Eliz拍了拍她的后背,和她告别。
第73章 番外七【辛】[番外]
关上房间门,风雨归于宁静。
梁涵走上前猛地抱住秦曜,小声和他道歉,秦曜表情平淡,拉开她的手,说:“先吃饭吧。有点儿冷了,我替你再热一下。”
“不用,温度刚好。”梁涵抢过勺子,坐到椅子上进食。
胃是情绪器官,闹了一场,她情绪并不算好,也只吃得下一半,剩下的秦曜帮她解决了,再拿到外面清洗。
他回屋后,也没有直接和她对话,而是打开了浴室的灯,帮她调水温,放了一池子的水让她泡澡消解一整日的疲乏。
梁涵站在浴室门前,局促地问:“秦曜,我能跟你聊聊吗?”
“洗完了再说。”他把她推了进去。
关上门,浴室里只有一盏灯和她自己。
梁涵心不在焉地泡了一会,浴室的门忽然被人打开,秦曜帮她把换洗的衣物送进来,然后默不作声地退出去。
梁涵抱着膝盖看他离开,她知道,她今天闹的这一场,严重伤害了他们之间的感情,他现在肯定很生气。
从浴室里出来,梁涵看见他正坐在电脑前专注地忙自己的事,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她安静地走到打开的行李箱旁边收拾,忽然对他说:“我后天就要走了。”
秦曜嗯了一声表示知道,摘掉眼镜,揉捏鼻梁舒缓眼睛压力,过了一会,他合上电脑:“你飞了一整天,累了的话先去睡一觉,有什么事可以明天再说。我先去洗澡。”
说完他转身进了浴室,没一会水声响起。
等秦曜出来,房间里的灯已经关掉了,只有书桌前一盏台灯还亮着,他的床上有一个鼓起的包,梁涵已经躺到他的床上休息。
秦曜回到书桌前继续苦读,昏黄台灯照亮桌角一隅,逆光的环境里,只能看到一道勤奋的剪影,他吸走了所有的光与热,让自己成为光。
窗户外准时飘来吵闹的音乐声和人群喧闹声,现在才九点半,以他的了解,这群人得十二点半才可能结束。
秦曜起身到窗边把窗户关紧,但始终很难完全把声音隔绝。
他坐到床边看了眼梁涵的状态,她整个人缩进被窝里,只露出一个脑袋,闭着眼,像是完全不受外面噪音的影响,眉头都没有蹙一下。
他没有拆穿她装睡的行为,在床头柜里找到降噪的头戴式耳机,调节了下长短,细心帮她戴上,陪她坐了一会,看她没动静,才起身继续去学习。
等他再次回到床上,已经是十一点多。
熄了灯,窗户外有淡淡的月光照射进来,落在凸起的被子上。
外面的party还在进行中,可能是被人投诉的缘故,声音忽然变小了很多,但还是有点儿吵闹。
往日里冰冷的被窝变得温暖熨帖,秦曜靠到她身侧,把手垫在脑后仰躺着,借着微弱的月光看身边的人,原本戴好的耳机不知道什么时候碰掉了,失去了保护的作用,他探身去检查她的睡眠状况,确认是真睡着了,伸手帮她拿掉碍事的耳机。
床垫有轻微的震动,等他躺回原位,一道温暖柔软的身躯钻进他怀中搂住他腰肢,她身上有他的沐浴露味道,很淡的柏木香气。
秦曜绷紧的身体一顿,继而放松下来,习惯性地抬手垫在她脑袋下,她竟然还配合地抬起脖子,让他的手臂穿过。
秦曜意识到她一直在等他,低头拿脸蹭了蹭她:“还没睡吗?”
“等你理我。”少女声音很软,让人无端生出怜爱。
秦曜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后背,发现手感有点儿不太对,她换了件睡衣,他的手掌毫无阻隔地贴在了她的蝴蝶骨上:“你想说什么?今天的事情只是一场误会,我没有生你的气。”
梁涵闷闷的说:“我生气。”
“那你要怎么才肯消气?”秦曜轻叹一口气,妥协地问道。
梁涵撇嘴,坦诚地说:“我没生你的气,我生我自己的气,为什么没有坚定地信任你。”
夜深人静的时刻,和自己最爱的人依偎在一起,秦曜也试着慢慢打开心门,向她剖析起自己:“当年我误会我爸出轨的时候,也和你今天一样愤怒,我看见我妈伤心难过,突然对我爸产生了厌恶的心理,他怎么能亲手毁掉我们的家,我永远都忘不掉这种厌恶的情绪,还有失去家庭的恐惧,因为从受害者的角度体验过痛苦,更明白这种事带来的恶果,我怎么舍得伤害你,还有我们之间的感情。也许偷吃能得到一时的快乐,但是失去你的痛苦我承受不起,片刻的欢愉在我的天秤里无足轻重,我相信你也是,对不对。”
“当然。”梁涵仰起脑袋,黑夜里她看到了闪耀的星辰在银河里跳跃,心头蓦地一酸,埋首进他胸膛里抱紧了他:“对不起,秦曜,我不该这么感情用事。我以后都会相信你的。”
秦曜:“其实你做得比我好多了,你总是会把问题摊开,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也愿意给我解释的机会,这么好的女朋友我还能上哪儿再找一个,所以你不要再随便把我们的戒指扔掉,会很伤我的心。”
冰凉的金属圈重新回到它的归属地,梁涵在月光下抬起自己的左手,闪闪发光的钻戒安稳地停在她的中指上。
她想起她扔戒指的时候,秦曜脸色都变了,扔掉订婚戒指,相当于完全否定了他们之间的感情,他那会该有多难过,她紧紧揽着他的腰肢,不断地跟他道歉。
秦曜应了两声算是接受,奈何怀里的人使劲地拱他,甚至还抬起腿驾到他腰上,像搂玩具熊一样的姿势搂抱着他。
他被她蹭到火起,脸色都变了,一直念着她舟车劳顿,他不能这么做,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她的屁股警告她别乱动。
梁涵一骨碌从他怀里爬起来,推开盖在他们身上的被子,“啪嗒”一声按亮了床头的灯。
秦曜眯了眯眼睛,适应了光线以后,呼吸声变重,胸膛像是注气的气球,明显地起伏着,他的眸色也变得越发暗沉,视线有如粘腻的拔丝,几乎黏在了她身上。
浅蓝色的鱼骨胸衣,将她身体曲线勾勒出漂亮的形状,网纱上有刺绣花瓣点缀,遮挡住重要部位。
纤细的吊带勒住锁骨,随时都有断裂的危险,她肩膀到胸口的肌肤上大概是洒了些闪粉,在灯光照耀下闪着碎钻一样的光芒。
腰身上的珍珠链子以一个他完全意想不到的功能出现在内衣上,轻轻勾连,可以激发出她本能的颤动和喘声。
秦曜撑着手臂坐起,上下打量她的眼神露出危险的浊色:“你是故意的?”
梁涵脸皮也没有那么厚,第一次穿成这样勾引人,经验不足,只知道使劲凹造型摆出身体曲线最好看的样子,穿着同色系丝袜的长腿在被子的遮掩下像蛇尾一样缠上他,绯红着一张脸娇羞地问:“不好看吗?还是你不喜欢这一套,行李箱里还有一套。”
秦曜浑身像是着火了一样,不管用什么都无法浇熄,甚至越烧越旺,但他还是隐忍着掐着她的大腿推开一点距离,冷酷地拒绝她:“这儿的隔音很差。”
梁涵倒进他怀里,勾着他脖子,不依不饶地说:“你别出声。”
秦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可以不出声,你能吗?”
“看不起我。”梁涵懒得再跟他啰嗦下去,仰头亲他,她都计划好了,趁外面的party声音还在,多少能掩盖一下。
她原以为秦曜真那么能忍,没想到她只需要轻轻一撩拨,他就原形毕露。
呼出的气息炙热滚烫地洒满她脸颊,浓烈的荷尔蒙在他们舌尖里爆炸开来,点燃她设下的导火索。
说好不吭声的人喘得比往日更狠,他飞快地脱去衣服,手在她后腰摸索着,扯动珍珠链子制裁她的大胆,咬着她的唇,轻呵一声:“还没开始凿井,你这口泉眼怎么自己就能冒那么多水,不会枯竭吗?”
梁涵险些尖叫出声,抖着腰肢疯狂躲闪,脖子上已经红了一大片,求他别折磨她了,但秦曜是个坏心眼的人,在床上就没听过她的话。
他们滚做一团,秦曜去够床头的柜子,咬她耳垂询问:“今晚可以用一个了吗?”
她翻身跳到他身上,昏暗暧昧的光线下,浑身泛着粉红色光泽的她像是一颗有毒的红苹果,诱引他咬上去,她此时还不知死活地挑衅他:“一个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