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前，手机震动了一下。
【秦曜】：生气？
【梁涵】：没有啊
【秦曜】：「转账」
梁涵皱眉点开，竟然是五十块。
【梁涵】：？
【秦曜】：下次带红牛
【梁涵】：你真把我当跑腿了？
【秦曜】：「转账」
点开，一百。
【梁涵】：好的哥，超时赔付！
【梁涵】：风里来雨里去，请给骑手一个五星好评哦~~
放下手机，梁涵心里那点气一下都消了，就喜欢这种直接打钱的，他真会拿捏她的痛点！
之后梁涵又拉上张莉来送了几回红牛，秦曜大部分时间都在，不过他不会起身出来，而是让他的一个小弟过来。
钟庆伸手理了一下额前刘海，撑着后门，摆了个自认为很帅的pose：“呦美女，来找我？”
梁涵把红牛递给钟庆，说：“给秦曜的。”
因为上次见过梁涵给秦曜投喂，所以钟庆对她有印象。
记得是一回事，记住又是一回事。
秦曜也被一些追求者送过东西，直接送他手里的，他不会接，但是如果间接送到他桌上的，他也不会用，情书一律扔了，零食就分给他们。
只有那次的红牛，秦曜不仅没有给他们，反而自己喝了。
这还不够特别吗？
钟庆问了秦曜他们什么关系，秦曜说不认识。
不认识还喝人家给的东西，那不是纯纯打自己脸吗？难不成他看上人家女生了？
钟庆心里好奇，靠在门边，挡住后面秦曜的身影，追问她：“你和秦曜是什么关系啊？”
梁涵和张莉对视了一眼，张莉睁着一双求知若渴的眼睛盯着她，她也想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她还有个学生要教呢，梁涵心里犹豫了一下，尔后扭头看向钟庆，眉眼一弯，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你猜。”
然后她拉着张莉火速逃跑。
钟庆拿着红牛回去找秦曜，秦曜正在做题，钟庆把红牛的易拉罐拧开，正要喝的时候，就被秦曜抢走了，甚至还贴心回了一句：“谢谢。”
钟庆：“？”
钟庆实在理解不了秦曜的脑回路，只觉得山路十八弯，一弯过后是一弯：“不是，哥们，你什么意思啊？”
秦曜凉凉瞥他一眼：“不是给我的吗？”
钟庆瞪大眼睛：“我艹，你有情况。刚才你说那个女生找我，让我去找她，然后她其实是来找你的，你也知道她是来找你的，但是你自己不去找她，非得让我去找她，你图什么呢？羞辱我没人追吗？”
秦曜不留情面：“叽里咕噜说什么？听不懂。”
钟庆：“……”
秦曜不肯就这件事再跟钟庆多说，钟庆自讨没趣也就不再多问。
之后隔三差五就能碰到梁涵上来送温暖，每次都拉着一个女生一起，他慢慢地也和梁涵以及张莉熟络了起来，路上碰面还会打招呼。
说来也奇怪，自从梁涵这么干以后，有很多女生蠢蠢欲动跟风模仿。
秦曜开始变得来者不拒，他和秦曜中间也多了一个篓子，专门拿来放零食。
班里有男生饿了会自发来篓子里找吃的，然后钟庆开始挂上了自己的收款二维码。
不过秦曜从来不吃别人的，只吃梁涵送的，问就是随手拿的。
他呸，男人那点小心思他还不知道吗？
钟庆问他是不是喜欢人家，秦曜从来没有一次承认过，只说不早恋。
不早恋算什么回答。
*
期中过了不久，班里有了位置调动。
钟庆和秦曜两个高个子还是坐在最后一排继续做同桌，但他们前面则换了两个女生。
凌芫抱着书，吭哧吭哧地挪过来，她过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跟秦曜打招呼：“hello，秦曜，以后咱们就是前后桌啦，钟庆我跟你提前打个招呼哦，以后我和秦曜会经常讨论问题，你不要嫌烦哦。这个请你。”
凌芫从小挎包里掏出两罐红牛，一罐放在钟庆桌上，一罐放在秦曜桌上。
钟庆感激道：“我滴妈，终于有一罐是送给我的了，我要感动哭了！谢谢你啊凌芫。”
凌芫温柔一笑：“不客气。秦曜，你记得喝哦。”
凌芫也不管秦曜回答是什么，坐下来以后开始收拾自己的桌子。
之前他们两个人前面坐着的是男生，一股子臭汗味，脚丫子味，现在来了两个香香的女生，钟庆觉得世界都清爽了起来，而且凌芫还喜欢喷香水，这附近都是凌芫的香水味。
凌芫家境不错，喷的都是高级香水，前中后调一天变来变去，对他们男生来说，是种非常新鲜的体验。
竞赛班的学生有高一才加入的，也有初中就开始准备的，凌芫和秦曜一样，都是从初中开始筹备，所以之前在夏令营里互相见过。
开学的时候凌芫主动上来打过招呼，只是秦曜不冷不淡的回应，似乎对聊天没什么兴趣，回答也简短，外人戏称冷场王，看上去直男到不行，把一旁的钟庆都急坏了，大美女来撩他，怎么都不知道回应。
下午自习，12班的男生们都跑去操场打球，女生有的留在教室写作业，有的也去操场闲逛。
五点的校园，日头还很高，光线明亮，又没有中午的灼热感，很适合锻炼。
一中的操场占地约有三四亩，全新的塑胶跑道，中间是绿茵足球场，跑道旁边分列有十个篮球场和两个可切换模式的排球场，羽毛球场，再往前面走几百米，还有两个网球场，网球场旁边是体育馆。
校篮球队一般在体育馆集训，田径队就在操场集训。
秦曜和钟庆、姚刚他们几个跟班上的男生到户外场地打篮球，班上的女生三三两两围在旁边看。
因为秦曜在场地的缘故，篮球场附近慢慢围上越来越多的女生。
尽管场下的男生都知道大部分都是奔着秦曜来的，但上场打球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炫技耍帅。
秦曜不喜欢被人围观，因此打得很随意，给队友送球，被对手截球，都显得很无所谓。
他戴了一条黑色的防汗头带，额头上渐长的碎发因为汗水洇湿了发尾，眉弓高，眼窝深邃，目光游离不聚焦，整个人看上很散漫，有种不顾人死活的颓唐帅气。
最后跳投进了个三分，迎来一阵欢呼声，他没什么反应，转身下场休息。
本来想直接离开休息区，却被人按着坐下看他们打球，毕竟他走了，会带走一波妹子。
钟庆累了，也跑下来休息，刚好有几个女生过来送水，水瓶还带着潮湿的水汽，冰冰凉凉的。
“谢谢，但不用。”秦曜拿毛巾擦了把脸，随后从地上拿出自己的水瓶拧开，仰头灌了一口，她们有些失望地跑掉了。
钟庆倒是想接，但人家分明不是朝他来的，要是秦曜接了，他就能顺带一下，可惜他拒绝了，于是钟庆阴阳怪气道：“你怎么现在又不接受了，是因为不是梁涵给你送水所以你不喝吗？”
秦曜仰头灌水，斜眼觑他，语气凉飕飕的：“你跟梁涵很熟吗？”
钟庆：“这是重点吗？最近梁涵怎么不上楼了，指定是被你冷淡的态度吓跑了，你这样吊着人家不接受，小心人家移情别恋，诶，说起来她是不是在操场训练？我去看看她，你去吗？”
秦曜没回答，但是率先起身离开，钟庆坏笑着跟了上去。
操场上有很多人在跑步，但体育生和普通学生，一眼就能分辨。
体育生都穿着短裤，露出了矫健的身姿，放眼望去，练田径项目的男女，腿部肌肉都很发达，有些男生脱去上衣后，露出了大块壁垒分明的胸肌和腹肌，而女生们虽穿着短袖，腰间若隐若现的川字腹肌也格外吸睛。
“梁涵呢？”钟庆四处张望，终于在跑道上看见了一男一女：“在那儿，她旁边的男生是谁？”
梁涵的长马尾卷成了丸子头，所以钟庆没有第一时间找到她。
她在塑胶跑道上热身，身边还有一个穿着短裤的男生和她并排，两个人像是在聊天，聊着聊着忽然就追逐了起来。
夕阳下，梁涵和那个男生嬉笑怒骂，是秦曜从来没见过的欢愉模样。
钟庆在一旁指指点点：“呦呦呦，还真是移情别恋了，我就说体育生换人速度快吧，我以前初中认识一个体育生，撩妹功夫可高了，换女朋友跟换衣服一样勤快。”
秦曜插着兜站在围栏旁边，顺着跑道尽头遥遥看了眼，眉心蹙了起来，夕阳余光映入他眼眸，光线像是被吸入漩涡，被搅得支离破碎。
秦曜看了一会，转身，语调有几分沉，听上去不太高兴：“走了。”
钟庆跟着他一起走，搭着他肩膀安慰：“体育生跟咱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你就当是一场梦，梦醒后还是很感动吧。”
第13章 很臭
高中开始了晚自习，梁涵每天训练到晚上七点左右，出了一身汗，浑身脏兮兮臭烘烘的，她会回家一趟洗澡，之后再回到学校晚自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