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礼连忙将被子踢开,脸红道:“热。”
不止身体热,心里更热。
檀砚书掀开她裤腿探了探,确定她真的不冷,这才没坚持给她盖被子,继续手上的动作。
岑礼屏住呼吸,突然感觉到那双温热的手继续往上,又将她单薄的睡衣往上撩了几寸。
岑礼后背一僵,脸唰的就红了。
“你干嘛……”岑礼想要拿开檀砚书的大手,可又怕他拿开之后以后就再不尝试了。
说实话,他的力道恰是刚好,比她自己涂的还要仔细认真。
果然,檀砚书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她:“帮你按摩。”
他像站在讲台上讲课那般正经,只耳朵微红,泄露他内心的那一抹紧张。
岑礼别过脸去,没推开他,只是身子往上缩了缩,挺了挺胸。
谁知这一举动落在檀砚书眼里竟成了鼓励,他清明的眼眸倏地一暗,手里力道一下子没把控好,催出一声轻哼。
声音一出,两人皆是一愣。
岑礼率先做出反应,推着檀砚书的手离开皮肤表面,蹭地一下坐了起来。
“还是我自己来吧。”她紧紧咬住下唇,脸红到耳朵尖。
檀砚书真想给她拿个镜子来照照,装傻道:“怎么,我刚才按疼你了?”
岑礼:“……”
不是疼。
檀砚书确实一语点破她,“害羞?”
他想起当初在酒店的那一晚,灯光昏暗,檀砚书只当她脸上的红是酒精上脸,当时还以为她是个老手。毕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吻他,又主动拉着他去开房,檀砚书以为只有他一个人心慌。
现在想来,也许那一晚她也是害羞的。
也许那时候她和卫宇哲早没了感情,也许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岑礼推推他,“好热,你离我远一点。”
檀砚书伸手抚上她的脸,迫使她面对面看着自己,笑着问她:“我离你远一点就不热了?什么道理?”
岑礼看着他眼里渐渐漫出的笑意,意识到自己话里的不妥。她这样说,好像就等于是承认了是他让她热起来的,这……像什么话啊!
岑礼想逃,作势就要往旁边挪,被檀砚书一把拉回来,拉进怀里。
檀砚书低头亲上去,抱着人一转,姿势一调换,靠回到床头的靠枕上。檀砚书仰头看她,笑意不减反增,落在她越来越红的脖颈上。
他微微挪了挪腿,让她往前滑了滑,上身一倾,他的吻便从嘴唇滑落到颈间。
温热的,细密的,像绵绵春雨。
好像……更热了。
岑礼伸手攥住他领口的扣子,努力平复被打乱了节奏的呼吸,却赶不走周围越来越热的空气……
直到这样抱着的姿势持续太久,空气中的迷迭香气味都散了大半,檀砚书抱着她起身去拉被子,一直拉到盖住胸口,挡住她不知何时完全泄露的大片春光。
已经是春天了,相比较之前在酒店见到的状态,已然是春光大涨。
从阳台上晾晒的她的文胸型号也能知道。
檀砚书竭力忍耐着想要揉一把面团具体感受变化的冲动,在心里默默预习下节课的重点内容,歧途分散些心里的渴望,却不成想,有了被子遮羞,岑礼竟然主动握着他的手往上去了。
两人只脖子以上露在被子外面,免去岑礼直视的尴尬,再加上长时间的亲吻帮助她脱敏,也就没有先前那般窘迫了。
反正早晚要到这一步的,岑礼脑海中再度闪过《怀孕大百科》里面的文字,坦诚面对自己这段时间陡然升高的雌激素水平。
孕期渴望亲密关系,她喜欢亲近檀砚书也是正常情况,况且两人恋爱至今一直清心寡欲,拉手、接吻越来越不足以表达她对檀砚书的喜欢,想必他也一样。
想到这里,岑礼不自觉仰起脖子,主动去吻檀砚书的……喉结。
她抬头便看见的部位。
岑礼没有多少实战经验,唯一的那晚因为喝了酒她已经记不太清,不知道亲这里对于男人而言意味着什么,所以才不知者无畏。
檀砚书却是冷不丁呼吸一窒,全身一僵。
那晚大胆的岑礼又回来了。
她压着檀砚书的手,在他掌心蹭了蹭,半知半解地追问他:“满意了吗?道貌岸然檀教授。”
檀砚书笑容还凝在脸上,想到她看不见自己的表情,终于才长舒一口气,故作镇定地重新掌握按摩的主动权。
之前他没能反客为主,这一次却不愿再那么被动。
他伸手往下,纤薄的皮肤微微渗出薄汗,吸附着纤薄的睡裤贴在皮肤上,而她不知何时夹紧的双腿,仿佛也在向檀砚书昭示些什么。
他们两个,好像谁也不比谁清白。
第41章 ④①个吻 今天有想我吗?
那样的亲密,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有了第二次就会渐渐习以为常。
岑礼没有点明,檀砚书却当她是默许,接连好多天没回自己的小卧室, 直接就在主卧赖下了。
回忆起这段时间的互相熟悉, 岑礼越来越觉得自己捡到了宝。
檀砚书不像一般文化人那样弱不禁风, 相反,他骨架大,据他说他平时健身无需专门练肩,肩宽就在那里不增不减。夏天随便穿一件基础t也养眼, 秋冬更是随便一穿就韩剧男主。
岑礼好几次清晨醒过来,透过微弱的光亮看见身侧他的睡颜,若不是知道他怕痒容易被闹醒,她都想把他吻醒。
四月伊始,愚人节这天是个周四, 檀砚书临时接到院里通知,和三名年轻副教授一起去杭城出差, 一同旁听从麻省理工过来的约翰·金教授的分享会。
除了沪江大学, 沪城还有另外两所高校也在前一晚接到了宁杭大学的邀请, 于四月一号上午分批次抵达宁杭大学, 下午在宁杭大学的主校区大教堂里听会。
檀砚书当天原本有课, 院里发通知的时候他正在备课, 看到群通知之后很快已读扣1, 没想过这机会会落到自己头上。
是在临要下班时才看到报名规则,要求是院里35周岁以下年轻教授或副教授。
两年前约翰·金教授来过一次沪城,当时在隔壁沪大开分享会,几乎全学院的教师都去旁听了。约翰·金教授幽默风趣, 分享了许多有趣的实验方法和学术观点,但对于老一辈的教授来说,他的想法与其说是先进,不如说是激进,这两年实验一直在做,却始终见不到成果,这趟来宁杭大学交流分享又不在沪城,来去麻烦,很多之前听过的教授就不大感兴趣了。
虽然约翰·金教授全球闻名,但依照沪江大学如今的国际地位和科研成果来看,谁该向谁讨教还不一定呢。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岑肃山霸道地在群里撂下话:【在座的今年都努努力,争取下半年是咱们学院的教师团队去美国给他们来分享会,分享咱们最新的科研成果和经验。】
群里几个教授一个个推让,最后也是岑肃山提议让年轻教授尤其是之前没见过约翰·金教授的组团去杭城。
名额有限,既然落到了檀砚书头上,他自然不再推脱。
只是心里放心不下岑礼。
这趟出差不是当天往返,下午听分享会,次日还要参观宁杭大学生物医疗工程学院的实验室和实验设备,其中有两个新设备正是约翰·金教授推荐采购的,沪江大学还未引进。
自同住以来,檀砚书还从来没有夜不归宿的经历,他思考再三,将注意事项写在便签纸上,就担心岑礼忘事。
孕妇健忘,岑礼常有丢三落四的习惯,但都是小事,有时候檀砚书会及时提醒,有时候时间上来的及,他更愿意让她自己回忆,然后趁机在一旁观察她被自己的记性打败又窘又羞的样子。
像风吹动海棠花,惊扰一整个春。
她的任何表情都明艳可爱。
出门前岑礼也收拾好了,驻足在冰箱前看便签纸上和他人一样好看的字迹。
不知道男人是否一恋爱就开始变得啰嗦,类似的不放心,檀砚书没少做。
临出门还要故意往她身边凑了凑,索要一个离别吻。
“等我回来……”他浅尝辄止,担心自己沉溺其中会不想走。
两天呢,从前他对时间从来没有过这样具体的概念,现在竟像个小猫小狗一般。
岑礼往他手里塞了盒牛奶,“路上喝。”
檀砚书抓过她的手,亲了亲她的手背,没再过多腻歪。
出了门,等在电梯间。
电梯上行,载人,下行。停在檀砚书面前的时候,他才突然想起落下了个东西,转身又走了回去。
岑礼在吃早饭,檀砚书早起晨练时带回来的烧卖,一咬牙听见门锁响了,警长机敏地迎了过去。
“怎么了?落东西了?”岑礼问他。
檀砚书放下包,换了鞋子走进来,一把抱起警长,逗弄着警长越来越圆润的下巴,偏头看向岑礼。
“两天不见,想我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