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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陌生人接吻以后_郝多米【完结】(82)

  岑礼和林双语聊起徐远忱的那天, 檀砚书已经回去学校上课,白天徐悦过来和她一起照顾小葡萄,待到差不多时间就回去买菜做晚饭等岑肃山下班,不占用他们小两口晚间的闲暇时间。

  林双语来家里做客,给小葡萄买了一堆玩具和小衣服,徐悦出门去挑螃蟹,小葡萄在婴儿床上睡得香甜,她拉岑礼到阳台上沙发上躺着,问她现在还有没有不甘心。

  徐远忱和隋甯七年的恋爱终于还是分手了,周围许多人包括江阳都精准吐槽了一番,可轮到岑礼被提问的时候,她却好像也没什么话想说。

  感情是别人两个人的事情,其中冷暖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看檀砚书就知道了,他平时在学校里对学生冷淡疏离,并不妨碍他在家里温柔体贴。

  有的人对外一个样对内一个样,这不是装,是一种选择性处世的态度。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么多的精力,对万物热忱不起来的淡人,往往只想把最好的一面留给最爱的人。

  岑礼不知道隋甯眼里的那个徐远忱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但就她和徐远忱认识这么多年对他的了解,他在做男朋友或者做老公这方面,不可能分数超过檀砚书。

  而单论初印象,徐远忱的外形也打不过檀教授。

  从前眼界小,只觉得哥哥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担当、最关心照顾她的人,她理所应当地喜欢他。可原来走出来了才知道,世界上还存在檀砚书这样的人,她还可以拥有一段如此不同寻常的爱情。

  她早就对徐远忱释然了。

  她现在就只拿他当一个不省事的哥哥。

  “其实我觉得你哥人还不赖。”从前都是贬人,那天林双语一反常态,竟然细数了几条徐远忱的优点出来,也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直到岑礼将婚礼酒店的事和她说了,林双语才一脸嫌弃,“活该他未婚妻和别人跑了。”

  岑礼也是这时候才知道,隋甯竟然在短短的几个月里,就和另一个刚认识不久的男人纠缠到了一起。

  身为徐远忱的妹妹,她的内心自然闪过一丝质疑,可转念又想,她和檀砚书不也是短短两个月就从陌生到熟悉,从假夫妻做起了真情侣?

  岑礼没时间也没精力再去替徐远忱不甘或难受,眼下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

  秋天的阳光像一层柔纱,落在岑礼的脚踝上。

  她正低头给小葡萄换尿布,动作已经比刚开始的茫然无措要熟练很多。小葡萄咧嘴,露出没牙的牙龈,岑礼顺手将换下的尿布往旁边一递,檀砚书单膝蹲着,接过来,指尖顺便在她掌心挠了一下,“都说了让我来……”

  “总是你来,回头我单独带她出门的时候不会做这些事情,被别人误以为我是人贩子怎么办?”岑礼故意道。

  檀砚书无奈,只能继续看着她操作,嘴上却仍是说:“工作上我比你空,时间上也相对灵活,正常来说只有我单独带小葡萄出门,你倒是不必提前焦虑这些。”

  他说得正经,指尖却沿着她耳后一路滑到锁骨,像在描摹一副画。岑礼怕痒,缩了缩肩,将小葡萄的抱被往上拢,小声提醒:“别闹,她的小耳朵听着呢。”

  檀砚书笑,嗓音低到只能她一人听见:“那今晚等‘小耳朵’睡了,我可以犒劳犒劳辛劳的岑律师么?。”

  岑礼抬眼,似嗔非嗔地睨了他一下,声音压得比他还低:“檀砚书,你口中的‘犒劳’,最好只是单纯的字面意思。”

  说完自己的脸却红了红,做贼心虚一般想起来什么。

  自上次复查以来,两个克制了大半个孕期的成年人才仿佛进入真正的热恋模式,在这个充斥着婴儿奶粉气味和时不时就传来小葡萄啼哭声的三室一厅里,两人新开辟了好几处“世外桃源”。

  檀砚书低笑不语,指尖在岑礼锁骨窝里轻点两下,像在盖一枚无形的印章,然后才规规矩矩收回手,去捏捏小葡萄软乎乎的手心。

  小家伙吃饱喝足,正睁着黑葡萄似的眼睛滴溜溜乱转,看见檀砚书凑近,立刻咧嘴,没牙的牙龈粉嫩可爱地冲着他笑。

  檀砚书瞬间被治愈,语气也切换成标准奶爸样式:“不困?那爸爸抱一会儿,带咱们小葡萄去晒太阳,补补钙长高高。”

  他弯腰把婴儿篮提起来,动作娴熟得像拎一台轻巧的笔记本电脑。

  走到门口,又回头冲岑礼抬了抬下巴:“岑律师,午休时间一小时,你先把你脑子里的‘分离焦虑’归档,下午我陪你一起把你所能想到的特殊情况列个清单出来,我们提前想好措施,这样你就不用担心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应付不过来了。”

  岑礼揉了揉后颈,笑叹:“不愧是教授,办法总比困难多。”

  傍晚六点,秋阳软软地落在小区喷泉池里。小葡萄躺在推车里,攥着一片檀砚书给她捡的银杏叶,偶尔挥一下,发出“噗噗”的小奶音。

  推车上趴着一只小肥猫,是打扮得异常美丽的公主殿下。警长酷酷地走在推车旁边,像个给她们放哨的威武侍卫,霸气十足。

  岑礼推着车,檀砚书拎着采购的东西,两人并肩往家走。

  电梯里,镜面墙映出一家三口。檀砚书卷着衬衫袖口,露出小臂上淡淡的青筋;岑礼一身米色针织长裙,腰线还没完全恢复,却别有一种柔软的弧度;小葡萄被裹成一只奶香粽子,只在帽檐处露出两撮毛。

  电梯缓缓上升,数字跳到“22”时,檀砚书忽然开口:“一会儿我做饭,你做修复操,晚上我们要和爸、阿姨确定好百日宴那天的宴请名单。”

  岑礼侧头:“你不是说晚上要犒劳我?”

  “是啊,”男人一本正经,“得先喂饱你的胃,把小羊喂饱,然后再一口吃掉。”

  “打住。”岑礼伸手捂住他的嘴,掌心贴到一层薄薄的胡茬,痒得她飞快收回。檀砚书笑得肩膀直颤,电梯门“叮”一声打开,他推着车先出去,声音飘回来:“思想健康点,岑律师,我只是想要帮你捏捏肩膀。”

  夜里十点,小葡萄终于睡成一枚小小的省略号。

  卧室只留一盏暖黄的壁灯,檀砚书把最后确认的名单做成excel表格,也发了一份给岑礼,然后顺手将床头旋钮调到最暗。

  岑礼刚洗完澡,发尾潮湿,带着清甜柑橘味的蒸汽。她一边扣睡袍扣子,一边用脚尖去勾拖鞋,整个人像只慵懒的猫。

  檀砚书靠在洗手间外的门框上看她,嗓音低而缓:“‘小耳朵’关机了,现在进入‘犒劳’时段?”

  岑礼把毛巾丢进脏衣篓,挑眉:“先说清楚,是哪种犒劳?”

  究竟是单纯捏捏肩膀还是……如果是后者,她得提前做一下心理建设。

  男人没答,只转身去客厅,几秒后端回一只白瓷小碗。酒酿圆子还冒着热气,桂花浮在面上,像撒了一把碎金。檀砚书将碗递给岑礼,顺手拉过她的手腕,指腹在突突的脉搏上摩挲两下,才笑:“第一part,纯养胃版;第二part——”他微微用力,把她往怀里带,“看事态发展。”

  岑礼被酒酿的甜香蒸得耳尖发红,抬眼时,眸子里映着灯,也映着他。她舀了一颗圆子,吹了吹,递到他唇边:“请檀教授先验收一下甜度。”

  檀砚书低头就着她手里的勺子咬开,米酒味瞬间在口腔炸开。他哑声评价:“……好像还不够甜,得配点别的。”

  “配什么?”

  “配你。”

  话音落下,他俯身吻住她,舌尖带着米酒的微醺,轻轻扫过她唇瓣。岑礼手指一颤,瓷碗被稳稳抽走,搁到吧台大理石台面上,发出极轻的“嗒”一声。

  窗外的银杏叶沙沙作响,像给夜色配了bgm。岑礼踮脚回吻,声音散在呼吸里:“檀砚书,你最好祈祷……我们不会把小葡萄吵醒。”

  男人低笑,将她抱离地面,睡袍的带子被勾开,又很快被他的掌心重新覆住。

  他咬着她耳廓,一字一顿:“放心,今天我们不在房间里……”

  他甚至不想转移阵地,随即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她身后还敞着门的浴室,“要么就在这里,要么………”回去现在还热气未消的浴室。

  灯影摇晃,酒酿的甜与桂花香在空气里缓缓发酵,只有敏感的女人自己闻出不同,羞红了耳朵。

  岑礼被那句“就在这里”烫得耳廓发麻,指尖下意识去抓他肩膀,却只抓到一缕尚未干透的碎发。

  檀砚书偏头,吻落在她腕内侧的青脉上,声音低哑得像夜色里拉长的提琴。

  下一秒,她整个人被抱上大理石台面。

  “礼礼,看看,”他咬她耳垂,“被告正在申请当庭采证。”

  岑礼透过厨房的推拉门看见玻璃里的自己,睡袍半褪,锁骨下盛着晃动的桂花香,像证据,又像判决。

  羞耻与刺激交错,她猛地回头,把唇贴在他喉结,齿尖轻轻磕了一下。

  男人低笑,胸腔震动,他一手垫在她脑后,隔绝冰凉的大理石台面,另一手顺势滑下去,掌心贴合她膝弯,将她整个人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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