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沈栀意贴心道:“我会自己和池砚舟说,不会让你挨骂。”
周泽川眼睛都亮了,“沈小姐,你就是最好的老板娘。”
沈栀意十分好奇,池砚舟许诺了他什么好处,能让一个打工人这么死心塌地对他。
除了钱,恐怕再无其他。
江州老城区一家本地菜馆,三个人在室外的餐桌坐下。
温建安负责擦桌子、烫碗、洗筷子,南北方人在外吃饭的必备动作。
梁修宴缓缓开口:“老温,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唱歌。”
温建安疑惑看向他,“你怎么知道的?”
“不是我发的。”沈栀意狂摆手。
梁修宴说:“大数据,还是小师妹面子大,我认识你四年都没听到过。”
温建安哂笑,“哪有,巧合。”
梁修宴转头问沈栀意,“小师妹,老板什么时候来?还是后天吗?”
沈栀意被突然点名,她讪讪笑,“我哪里知道,师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习惯隐婚和撇清关系,下意识否定她和池砚舟的关系。
温建安没有看出他们的反常,“我可听说了,你们老板年轻有为,长得还挺帅。”
沈栀意将问题抛给梁修宴,“师兄见得多,你问他。”
梁修宴平淡道:“我看人都一个样,脸盲症。”
温建安感慨,“你俩满脑子只有无人机。”
几个月未见的朋友,聊来聊去就那些事情,回忆过往,聊聊现在的情况。
“你怎么来江州?”梁修宴不解,朋友从小生活再南城周边。
温建安面色顿住片刻,回归正常,“南城呆够了,想换个地方。”
“这样啊。”沈栀意不疑有他。
吃完晚饭三个人回到酒店楼下,梁修宴按了六楼,又按了五楼的按钮,“周助喊我开个会,老温你送一下小师妹。”
温建安:“你去吧,我会平安送到。”
行至六楼,沈栀意和温建安沿着指示牌朝房间走。
远远看到一个人,女生敛起笑容,表情尴尬怔在原地。
门前站着一位身姿挺拔的男人,深邃眼眸看向她,似笑非笑喊她的名字,“沈栀意。”
女生眨了眨眼,确定不是幻觉和幻听。
她顿了片刻,回过神,“不是,老板,你怎么在这?”
池砚舟旁若无人,冲她挑眉,“我不能出现在这吗?”
沈栀意佯装和他不熟,“我不是这意思,池总,你不是过两天才来吗?”
池砚舟抬起长腿,自然站在女生身边,肩膀擦着肩膀,“忙完了,提前来找你们。”
温建安皱眉,“池总?”
他不认识池砚舟,只是池总的名号今晚听了许多遍。
池砚舟礼貌伸出右手,扯了扯嘴唇,自我介绍,“你好,星熠科技池砚舟,同时是沈栀意的老公。”
对面的人愣住,机械式握手。
“不明显吗?法律认证的夫妻关系。”
只见池砚舟从风衣口袋掏出一本结婚证,深红色封皮,男人展开内页,持证人赫然写着‘沈栀意’三个字。
沈栀意拍了下额头,瞪大眼睛,谁出门随身带结婚证原件。
用结婚证来表明自己的身份,也就池砚舟能做出来这种事。
温建安略微失色,“意意,你结婚了?”
沈栀意哂笑道:“对,师兄也知道,为了工作隐婚,所以知道的人不多。”
温建安恢复温温的表情,“那恭喜你啊,人送到了,我就先回去了。”
“学长,你注意安全。”
沈栀意找到房卡,拽着池砚舟闪身进屋,质问他,“有人看见你吗?”
男人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没有,除了你,星熠的人都不住在这一层。”
难怪她被安排住在6楼,师兄在5楼。
沈栀意下逐客令,“那你快回你的房间吧,让人看见麻烦。”
池砚舟打开笔记本电脑,坐在沙发上回邮件,“我房间就在这。”
“应该还有空房间吧,我去问问前台。”沈栀意以为他临时过来,还没订房间。
男人淡声道:“不用问了,最近举办无人机展会,房间早被订完了。”
沈栀意问:“那你之前订的呢,你不是本来就要过来,肯定提前订了房间。”
池砚舟卷起半截衬衫袖口,敲击键盘,语气肆意,“没订,我原本就没打算订两间房。”
男人的口吻云淡风轻,沈栀意闭上眼平复心情,咬牙切齿说:“池砚舟,你太无耻了,早有预谋,登堂入室啊你。”
池砚舟挑了挑眉毛,“是又如何?”
沈栀意反应过来,“你和周助或者师兄住一间。”
池砚舟悠悠道:“拒绝,两个男人不好挤,我只想和你挤,夫妻住一起天经地义。”
他怎么可以做到如此理直气壮,沈栀意啐他,“池砚舟,你太不要脸了。”
池砚舟勾唇,“我要老婆就够了。”
房间的门铃响起,男人起身去开口,是他订的晚餐。
“我还没吃饭,一起吃点?”
“我不饿。”沈栀意气都气饱了,哪里还吃得下。
女生去翻柜子,有的酒店会提供备用被子,这个酒店没有,她打前台电话,要了一床被子,工作人员欣然应好。
“你打地铺,或者睡沙发。”
池砚舟掀起眼睫,“你舍得?”
沈栀意歪头笑,“我舍得,又不是我睡。”
“行,我睡。”
男人没有纠结没有掰扯,竟然接受她的提议,太不合常理。
很快,沈栀意洗完澡出来,沙发上放着酒店送来被子,她趁男人去洗澡,铺好他的床。
洗完澡的池砚舟径直掀开被窝,躺了进来,并没有去睡沙发。
沈栀意拽紧被子,往边缘挪,“池砚舟,让你睡沙发,不是床。”
男人慢条斯理开口,胳膊肘架在床上,扬起眉峰,“沙发,狗都不睡。”
无奈之下,沈栀意命令他,“你往旁边去去,你占的地方太大了。”
池砚舟:“再去我掉地上了。”
“不可能掉,空大的很。”
沈栀意直接上脚,踢男人的腿,踢到床的边沿。
池砚舟吓唬她,“沈栀意,隔音不好,回头都知道我们住在一间房了。”
沈栀意不解气,边骂他边踢,“还不是怨你。”
“别乱踢,踢坏了你负责。”男人宽大的手掌抓住她的脚踝,制止她的行动。
池砚舟掌心的温热紧贴她的皮肤,虎口刚好卡住她的脚踝。
他不让她动,拇指指腹揉搓她的脚踝,有点痒,更扰乱她的意志力。
在被窝里在一张床上,这个动作十分暧昧。
沈栀意斜乜他,“负责什么,踢坏了你出家,进宫也行,人家郑和还能七下西洋。”
池砚舟微拧眉头,“郑和是太监?”
沈栀意睨向他,“你历史是地理老师教的吗?这都不知道。”
池砚舟:“我要知道这干嘛。”
沈栀意挣扎小腿,强烈警告他,“池砚舟,你松开我。”
“不松。”男人一只手拽着她的脚踝,一只手拉住她的手,带到自己的怀里。
池砚舟的身体在上,女生好似在他身下。
女生清润的眼眸和他的眼睛撞上,她的头发微微凌乱,刚刚的挣扎中,她的睡衣纽扣解开几颗,露出精致的锁骨。
房间内陡然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沈栀意想放轻呼吸,却不如她的愿,呼吸愈发沉重。
除了呼吸,还有高频率的心跳。
池砚舟嗓子发痒,全身血液奔涌汇聚到下半身某一处。
女生胸口起伏,嘴唇微张,脸颊越来越红。
粉色的唇瓣吸引他,蛊惑他低头。
沈栀意眼睁睁看着他的唇离她越来越近,直到咫尺之遥。
被定住的她终于回神,女生抽回自己的腿。
偏开了脑袋,躲掉即将而来的吻。
池砚舟的理智回笼,男人起身下床,走出卧室。
沈栀意疑惑道:“你干嘛去?”
男人咬着牙,嘴里愤愤说出两个字,“洗!澡!”
“你不是才洗的。”沈栀意反应过来,红着脸说:“你快去快去。”
她把脑袋埋进被窝里,不是黑色的西服裤,刚刚好像看到了。
“冷静,冷静。”女生拍拍自己的胸脯。
浴室内响起哗啦啦额水声,沈栀意禁不住脑补,现在的他岂不是全.裸。
她推开被子,眼睛朝浴室的方向看过去。
只看到了一堵墙,不像有些酒店和玻璃,这里什么都看不见。
男人裹挟一身凉意回来,沈栀意不敢靠近床的中央,调侃他,“池砚舟,你也太容易……”
池砚舟靠在另一边,“你在我身上踢来踢去,我又不是真有隐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