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室内微微亮。
池砚舟首先醒来,怀里抱着沈栀意,他找来细线,小心翼翼量女生无名指的指围和手围。
他将尺寸记在手机的备忘录中,与珠宝设计师沟通,垂眸观察自己的老婆。
清晨温度偏低,她紧紧搂住他,光明正大把他当玩偶,睫毛扑闪,嘴唇轻抿,甚是可爱。
池砚舟没有起床,陪她一起躺着,时不时轻吻几下。
沈栀意一睁开眼睛,入目是男人端正的五官,她垂下眼睫,“池砚舟,早上好。”
于她而言,从一个人怀里醒来,这种感觉有点奇妙。
池砚舟纠正她的称呼,“是男朋友,是老公。”
沈栀意和他拌嘴,“是老板,是甲方。”
“是男朋友,是老公。”这点上,池砚舟毫不退让,他轻吻她的唇,“一会搬家。”
女生疑惑道:“搬什么家?”
“次卧搬主卧。”
这间卧室留给玩偶住。
沈栀意东西不多,多数是来到这里才添置的,池砚舟自己一个人搬,足矣。
她来回晃悠,好好打量主卧布局。
在床头柜上发现了她送给他的礼物,“池砚舟,你竟然放在这里,天天看呀,某些人的嘴是真硬。”
男人坦荡承认,“是,天天看。”
沈栀意指挥他干活,桌子上男人的手机响了,“池砚舟,有消息找你。”
万一是工作消息,老板和普通员工不同,过年同样很忙,需要维系客户。
池砚舟说:“你帮我看看,密码你知道。”
密码是沈栀意的生日,那天晚上她尝试解锁,一次即成功。
沈栀意点开微信,是一家花店的消息,她越看越不对劲,终于拼凑出事实,“之前那些花也是你送的?”
池砚舟点头,“对。”
沈栀意跑到男人面前,板起脸控诉他,“你让我把花抱回家,我以为你不喜欢我,害我还难过了一下。”
她转身要走,当时他还在装。
难怪都不吃醋,感情是自己送的。
池砚舟从身后抱紧她,下巴垫在她的肩膀,“宝宝别生气了,都是我的错,怪我。”
沈栀意嗔怒道:“本来就怪你,平时不是挺高调,送花还低调了起来。”
池砚舟解释,“我怕你察觉到我在追你,彻底远离我。”
沈栀意:“还真有可能,那时候我不喜欢你,只会觉得你不想付尾款。”
“财迷宝宝。”池砚舟幽幽感叹。
幸好他有钱,除了脸还有点其他优点,她喜欢钱,他把他的钱都给她。
距离农历新年越来越近,沈栀意买了新年挂件和摆件装饰家里。
一堆喜庆的快递中,有一个另类。
由五彩斑斓的颜色组成,上面是引人遐想的字。
沈栀意扔到一旁,谁能告诉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套?
她去质问贴窗花的当事人,“池砚舟,你买这么多吃啊?”
男人微勾唇角,“当然是给公主你吃。”
沈栀意嘟囔,“我才不吃。”
池砚舟微挑眉峰,“小意意吃。”
他在说什么虎狼之词,不是什么正经人。
女生脸颊倏然红透,又不愿落下风,“小意意只吃小舟舟。”
池砚舟放下贴画,盯着老婆的脸看,“宝宝,你真可爱,知不知道这句话的杀伤力,你看。”
沈栀意看向他的裤子,磕磕绊绊道:“自己解决,小意意放假了。”
女生跑去放摆件,他没想做什么。
还是他不争气,随便一句话,就能‘扬帆’。
家里经过一番装扮,多了新年的氛围,池砚舟和沈栀意说:“今年去你家过年。”
“爷爷奶奶、爸妈会介意吗?”
男人感慨一句,“他们巴不得我不在他们面前晃悠。”
沈栀意伸出右手,“那我勉为其难收留你。”
池砚舟牵住她,“谢谢公主。”
沈栀意想逗逗他,“跟姐姐回家吧。”
男人若有所思,“下次喊哥哥也不错。”
“你做梦吧。”
沈栀意甩掉他的手,哥哥是不可能喊的,必须让他喊姐姐。
除夕前两天,池砚舟开车和沈栀意回家。
他第三次来他们家,两次为了演戏,这一次假戏真做。
“爸妈,我们回来了。”
沈栀意直接瘫在沙发上,随手拿起茶几上的卡片,“哪里来的温泉票?”
黎映雪看女儿和女婿,一个两手空空,一个拎着所有的行李。
她摇头叹气,“你爸单位发的,你和砚舟可以去玩玩,尤其是你,冬天手脚冰凉,多泡泡有好处。”
沈栀意看了看票上的地址,离她们家20多公里,她嫌弃放下,“我不想去,好远。”
黎映雪,“懒得你。”
沈栀意剥橘子,“你惯的啊。”
她尝了一瓣,塞给池砚舟,“你尝尝,可好吃了。”
酸掉牙的橘子,男人嚼了嚼全部吞下。
黎映雪笑道:“得,有另一个人惯你了。”
沈栀意得意说:“那可不,我选的老公,肯定是最好的。”
池砚舟凑到女生耳边,“惯你一辈子。”
爸妈还在旁边,女生的脸不争气浮现红晕。
这时,爸爸打开了电视,转到新闻频道,正在播放无人机的新闻。
一个一闪而过的镜头,沈栀意急忙摸到遥控器,调到少儿频道。
黎映雪:“多大的人了,还喜欢看动画片。”
“我就喜欢看,爸,什么时候做好饭,我快饿死了。”沈栀意可怜兮兮看着爸爸。
刚刚差点暴露,她要慢慢和妈妈解释池砚舟的家世。
第60章 备注 发现备注是【池小狗】……
沈开济在餐椅上坐下, 对女儿说:“快了,鱼要炖久一点才入味。”
“我好饿,我去厨房找点吃的。”
沈栀意从灶台上直接捏起一根鸡爪, 放到嘴里。
黎映雪跟着女儿进去,拍了下她的手, “没洗手, 都是灰。”
沈栀意振振有词,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客厅里, 电视调回新闻频道,沈开济和池砚舟在聊天,就国家大事发表看法。
黎映雪进来时带上了厨房的玻璃门, 她瞅了眼客厅的情况,压低声音问女儿, “你和砚舟婚礼怎么想的, 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办, 不办就是不重视, 他不提,你要提啊,什么仪式都没有, 民政局领结婚证都不要钱了。”
沈栀意迅速找理由, “这不是工作忙嘛, 而且我对婚礼没期待,站在台上多尴尬啊。”
黎映雪恨铁不成钢, “你呀, 从小就没心没肺,这是做给你看的吗?这是看他以及他家人的态度,别觉得妈妈思想落后, 这些仪式感一个都不能少,不然以后吵架,会成为导火索,长久以往,感情就淡了。”
沈栀意笑着说:“我知道了,我回头说。”
黎映雪叮嘱,“别嘴上知道,回头他说两句你就妥协,我也不要求他办的多好多好,但不能敷衍,脸又不能当饭吃,还得看他对你怎么样。”
“我以为你站在池砚舟那边,会为他说话呢。”
沈栀意抽出厨房纸巾擦擦手,挽住妈妈的胳膊,抱着撒娇。
黎映雪摸摸女儿的头,“我站他那边干嘛,你是我女儿,我对他好,也是希望他对你好,咱们也不图他什么,只想该有的就有。”
沈栀意点头应声,“我下午就提。”
空气里怎么有股糊味,女生闻了闻空气,“妈,鱼糊了。”
她急忙关掉油烟机,幸而没酿成大祸,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吃到鱼。
沈栀意大喊,“爸,别看了,你的鱼都焦了。”
客厅的两位男人一同站起来,小小的厨房一下挤了四个人。
沈栀意挪到池砚舟身旁,小声打趣他,“咦,池大少爷进过几次厨房呀,知不知道这是什么?”
她指了指台面上的空气炸锅。
男人无奈叹息,“我不会做饭,但我不傻。”
女生语气十分郑重,“你还是别进厨房了,祸害食材,端菜更适合你。”
池砚舟微挑眉头,“遵命。”
电视机作为背景音,播放新闻。
池砚舟卷起半截毛衣,掰开蟹壳,取蟹肉和蟹黄,放到沈栀意面前。
黎映雪开玩笑,“原来不是不吃螃蟹啊。”
“太难剥了。”
被亲妈调侃,沈栀意选择瞪池砚舟。
“我来剥,你负责吃。”男人全盘接受,继续剥虾剥蟹。
沈栀意时不时偷看池砚舟,他的手指修长,手背上青筋凸起,弯曲、伸直张力十足。
昨晚还埋在她的身体里。
人一旦开了荤,看什么都是黄色。
黎映雪看看女儿,又看看女婿,俩人吃饭还眉来眼去,她问女儿,“吃饭在傻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