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栀意莞尔一笑,“我刚吃过,不用这么客气。”
她问:“听说你去南城上班了?”
唐星洲在她旁边坐下,“对,刚调过去,你在南城哪里?”
沈栀意:“老城区,你呢?”
唐星洲:“我在高新区。”
沈栀意:“那还挺远的。”
唐星洲:“不远,地铁直达,也就三四十分钟。”
他知道她在哪里上班,去过一次。
“这倒也是,回头可以约着吃饭。”
“可以,我还不知道南城有什么好吃的。”
上学时,她和唐星洲关系不错,经常一起研究题目,后来,去到了两座城市。
池砚舟买完糖葫芦,远远看到沈栀意和一个男人聊天,这个人的长相十分熟悉。
蓦然,有片树叶掉下来了。
男人快步走到沈栀意面前,赶在对面的男人之前,拨掉掉在她头上的落叶。
同时,他牵住她的手,俯身问:“意意,这位是?”
一句话、一个动作,尽显亲疏远近和主客关系。
为什么要牵手,还这么自然。
沈栀意想抽出手臂,然而力气不够,向池砚舟介绍,“这是我高中同学唐星洲。”
男人的眼神晦暗,主动伸出右手,“你好,我是意意的老公,池砚舟。”
第33章 同床 踢到隐私部位
池砚舟的右手架在唐星洲和他中间, 对方伸出右手短暂握了一下。
“你好。”
那声‘恭喜’卡在唐星洲的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无论从朋友圈还是共同好友那里,没有听说沈栀意结婚的消息。
天空渐渐昏暗, 东方出现了弯月。
池砚舟牵住沈栀意的手,自然坐在她的另一边, 旁若无人似的, 递给她一根千禧小番茄糖葫芦。
男人漫不经心说:“你们继续, 不用在意我。”
他始终没有松开他的手, 握在掌心里摩挲,沈栀意从开始的挣扎,到随他去。
怎么看, 都是亲密无间感情极好的夫妻。
沈栀意坐在两个男人之间,如坐针毡, 一边是关系好的朋友, 一边是婚姻搭子。
聊天被突然出现的池砚舟打断。
唐星洲也不再说话, 能陪在她身边就足矣。
终究迟了一步。
秋季夜晚温度适宜, 公园水草密布,蚊子肆意横行。
作为天生招蚊子喜欢的体质,沈栀意深受困扰, 用手挠小腿上的包。
池砚舟:“怎么了?”
唐星洲:“你快回去吧, 不然蚊子越来越多, 又咬的你一身包,我们下次有空再聊。”
两个男人同时开口, 说的却是截然不同的话语。
原来, 她容易被蚊子咬。
池砚舟身为沈栀意的丈夫,不如身为同学的唐星洲对她了解多。
心里涌起一股难言的苦涩之感,像被麻绳揪住。
趁池砚舟不备, 沈栀意抽出了手掌,她左右为男,浑身不自在,微弯嘴唇,“回南城我请你吃饭。”
“好,回头约时间。”唐星洲瞥一眼池砚舟,补充一句,“喊上楚笙宁,老同学几年没见了。”
她结婚了,不能和他单独出去吃饭,他不愿给她带来一丝一毫的麻烦。
要保有足够的分寸和边界感。
沈栀意:“好啊,拜拜。”
女生站起身,和池砚舟一起向东边走。
唐星洲的家住在公园的对面,只要他回来,每天晚上会沿湖转一圈,看看能不能遇到沈栀意。
多数情况下,不能如愿。
今晚见到了心心念念的人,同时得到了一个死刑般的噩耗。
他不甘心地回头看,并肩走路的一男一女,男人将自己的老婆护在里侧,遮住外界的车子。
她幸福开心就好。
哪怕以朋友的名义相处。
一盏盏路灯同时亮起,蜿蜒的小路延伸到尽头,他们去干洗店拿衣服。
沈栀意斟酌片刻,缓缓开口,“池砚舟,又不是在家里演戏,在我老家可以不用牵我的手。”
手背似乎残留男人的体温,侵占了你的领地,会逐步蚕食占领,直至土崩瓦解。
到那时,她还能坚持初心吗?还会记得最初是的合同吗?
人财两空之时,一切晚矣。
池砚舟脱口而出,“你喜欢他?”
他牵住她的手,她第一反应是挣脱是拒绝,许是对亲密接触的抵抗,许是其他的原因。
为了避免误会和猜测,问清楚最好,长嘴就是为了吃饭说话。
“不喜欢。”
沈栀意对他的脑回路无语,“我只是不喜欢你无缘无故牵我的手。”
池砚舟看向身侧的女生,“那你为什么害怕我牵你手?”
沈栀意直言,“不合适,不合适懂吗?不在父母长辈面前,不用演戏,完全没有牵手的必要。”
池砚舟悠悠道:“牵手才有说服力,才能证明我们是夫妻。”
“九个月后就要离婚的夫妻,证明什么,恩爱吗?”沈栀意摆摆手,“算了,不重要。”
他的手温热,冬天用来暖手不错,他若执意如此,当免费的暖宝宝。
可以不离婚的,池砚舟及时止住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这不是一句空口白话,要用行动代替语言。
“重要,你在我这里很重要。”池砚舟偏头看向沈栀意,目光似深潭。
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中,唐星洲看她的眼神依旧充满赤诚。
他们有同学的感情基础,他又喜欢她那么多年。
如果离婚了,他追她胜算不会低。
喜欢她暗恋她的人那么多,她也许会和别人谈恋爱结婚。
到那时,会是他想看到的局面吗?
沈栀意的注意力在前方的凉皮摊,她停下脚步,“老板,一份凉皮,不要海带,多放透明门帘,加一份鸭肠,中辣打包。”
老板:“好嘞,马上好。”
点好了自己那一份,她才想起池砚舟,不好意思问:“池总,你要吃吗?”
池砚舟:“不用。”
他不像她,她每次吃完饭还要吃一堆东西,仿佛晚上没吃饭。
快到家门口,沈栀意磨磨蹭蹭躲在池砚舟身后,凉皮夹在两个人中间。
她推着男人,“你先进去,我妈不会骂你。”
池砚舟扬起唇角,“沈栀意,你多大了,吃个凉皮还怕被人骂。”
“要你管。”不是骂,是怕唠叨,父母最讨厌孩子吃外卖吃外面的路边摊。
知女莫若女,黎映雪看女儿鬼鬼祟祟的动作,便知道是什么,“别藏了,我都闻到了,不就是凉皮嘛。”
沈栀意挺直腰杆,“嘿嘿,我饿了。”
黎映雪无奈笑,“吃完早点睡觉,晚上别熬夜。”
沈栀意:“知道了,妈,拜拜。”
沈栀意不爱坐餐椅,她盘腿坐在地毯上,解开塑料袋,吃了半碗吃不下去,放在一旁。
池砚舟直接吃她吃剩下的凉皮,用同一双筷子。
女生急忙喊,“这我吃过的。”
男人不以为意,“浪费粮食可耻。”
他都不嫌弃她吗?这也太亲密了些,沈栀意总觉得哪里奇怪,又说不上来。
“我怕你上火长痘口腔溃疡,回头怨我。”
池砚舟慢条斯理说:“不会怨你,我哪里舍得。”
“你吃吧,我先去洗澡。”她回头看,凉皮见了底,连配菜都吃完了,总结,他饿了。
沈栀意抱着睡衣走进次卫,热水从蓬头落下。
身上的汗液被冲走,脑袋越来越乱。
一想到晚上要同床共枕,她的脸颊不自觉发烫,被蒸得越来越红。
母单至今20余载,和男人牵手都是几个月前才发生的事,更不用说同床共枕。
沈栀意开始自我洗脑,“没事哒没事哒,就当池砚舟是一个玩偶,一个新型的会动的拟人化玩偶。”
应该不会发生其他事的,他们就是合作关系。
沈栀意边穿衣服边自言自语,套上秋季的长裤长袖睡衣,扣子扣到顶端,裹得严严实实。
她打开浴室门,看到池砚舟正在洗手,放低声音,“池总,我洗好了,你的毛巾牙刷在柜子里。”
“好。”池砚舟的视线从她身上掠过,迅速移开。
在浴室中,空气里飘着女生留下的甜甜的味道,好像是桃子味,侵入他的鼻腔。
池砚舟的心跳不自觉加速,全身血液翻涌,草草洗完澡。
此刻,他发现,他竟然忘了拿一件很重要的衣服。
无奈之下,池砚舟打开玻璃门,露出一条缝,小声喊,“沈栀意。”
“沈栀意。”
喊了许多声,女生才听到。
沈栀意跑过去,闭着一只眼问:“池总,怎么了?”
她刚看到了什么?
冷白皮肤,垒块分明的胸肌和腹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