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我知道了。”沈栀意的大脑宕机,但这样有利于关系发展,不再担心附件。
池砚舟心里紧张,一席话说的磕磕绊绊,感觉语句不通顺,生怕暴露,说出了自己目的,吓跑了她。
“你同意我的意思了?”采用温水煮青蛙战术。
沈栀意歪着头装傻,抿唇笑,“什么意思啊?我听不懂。”
“就是……”
“哎呀,我的簪子掉了。”
经过一下午加一晚上的活动,头上的簪子渐渐松动,终于承受不住重量,微卷的乌黑长发散在两侧。
池砚舟弯腰捡起,用自己的衬衫擦掉上面的泥水和灰尘,“还带吗?”
“带。”沈栀意瞪大眼睛看着男人的动作,做的那么自然,毫不嫌弃。
而且是擦完了才问她,无论她带不带,他都会擦干净。
女生抬起胳膊,挽了几圈头发,露出修长的天鹅颈。
“池总,你衣服脏了?”
她指了指衬衫,不止鞋子,衣服上也有泥水。
池砚舟随意瞥了一眼,“没事,反正要洗。”
空中闪过一道亮光,骤然一声惊雷,响彻在空中。
沈栀意吓得缩了一下,她最害怕打雷,源于小时候避雷针不发达,劈到了小区的一个人。
雷声响起的下一秒,男人上前一小步。
池砚舟伸出手掌,捂住她的耳朵,轻声安慰她,“不怕,听不见了。”
男人的手掌隔绝了雷声,即使没有完全屏蔽,沈栀意渐渐心安,不再害怕打雷。
女生用余光看眼前的池砚舟,他的手腕上还挂着他们一路买的东西,勒红了手臂,留下一圈红印。
天上的雷声响了多久,他捂了多久。
直到这朵乌云远去,仍没有松开。
沈栀意的心跳如擂鼓,耳朵和男人的掌心一样烫,他下意识的反应,再一次扰乱了她。
雨声愈来愈小,雷声彻底消失。
“池砚舟,好像不打雷了。”
池砚舟依依不舍松开了手,低头问:“你害怕打雷?”
沈栀意的手指搅动,“不行吗?”
“可以。”
池砚舟假装捂住她的耳朵,慢悠悠说:“我会捂住你的耳朵,雷声吵不到你。”
明明他说的不是情话,为什么她会心跳加速,为什么耳朵还是很烫。
沈栀意偏过头,“雨小了,回去吗?”
池砚舟却问:“你想回去吗?”
沈栀意摇了摇头,“不想。”
池砚舟正有此意,“那就再待一会儿。”
两个人并肩站在一起,眺望眼前的池塘,残荷在雨中飘摇。
池砚舟拿出小吃,“你吃吗?”
“吃。”沈栀意捏起一小块,“咦,怎么没湿?”
“巧了吧。”池砚舟小心抱在怀里,里面有她买的东西。
古镇中的人越来越少,骤雨初歇,留下几滴雨。
池砚舟从包里掏出雨伞,撑在空中。
沈栀意疑惑道:“你刚刚怎么不拿出来?”
池砚舟皱眉,“我忘了,压最下面了。”
沈栀意不信,“真的忘了?”
池砚舟:“真的。”
雨下的太着急,当时没反应过来,站在屋檐下躲雨,想和她一起待一会,拖到现在。
沈栀意感慨,“池总,那你的记忆力真不行。”
“能记住你就行了。”一把太阳伞,覆盖范围有限,池砚舟将伞面倾斜到女生那边。
两人的肩膀不时擦到彼此,沈栀意屏住呼吸。
如果有心跳测速仪,她今天绝对爆表。
晚上淋了雨,池砚舟在路上点好了驱寒的汤,刚到房间即送到,“你不吃生姜,我换成了红枣莲子羹。”
沈栀意捧着碗,丝丝甜意侵入心脾,“池总,你还挺贴心的嘛。”
池砚舟尾音上扬,“你是我老婆,肯定要贴心。”
沈栀意试探性问道:“当你老婆还有什么待遇啊?我来看看划不划算?”
池砚舟的身体靠在沙发上,嘴角噙着笑,“那可多了,我的钱都是你的,我的人也是你的,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我不会还手也不会还口。”
沈栀意咕哝一声,“我又不是母老虎。”
池砚舟语气悠悠然,“你不是,你是公主。”
沈栀意面无表情放下碗,“我吃完了,你收拾,我去洗澡。”
“遵命,公主。”池砚舟望着女生的背影,她没有反驳那句话‘我的人也是你的’。
“砰”,沈栀意关上门,靠在门板上,给朋友发语音,“啊啊啊啊,宁宁,我和你说,池砚舟过分了,天天喊我‘公主’。”
朋友的尖叫声要震聋楚笙宁的耳朵,“你要沦陷了,宝。”
沈栀意嘴硬,“没有,绝对没有,我发誓,没有。”
楚笙宁:“你要不听听你的语音?”
沈栀意点开刚发出去的语音,眉头越来越深,想一头撞死,这么疯狂的语气竟然是她发的。
她死不承认,“那不是我发的,是有人偷了我的手机。”
楚笙宁:“行,池砚舟偷的。”
网上常说,和一个人出去旅游,能看出来两个人合不合适做情侣。
这趟旅行下来,沈栀意如若要给池砚舟打分,肯定是一百分,提前做好攻略,从不吝啬买东西,不让她拎任何行李。
离开古镇之前,沈栀意和池砚舟在古镇门前的慢递驿站各自写下一张明信片,寄出时间是明年的六月份,合同到期的日子。
秋风烁烁,银杏树叶由绿转黄,扇子叶片滑落,池砚舟放下笔,好奇问:“沈栀意,你写的什么?”
“不给你看。”沈栀意捂住自己的明信片,“你写的是什么?”
池砚舟将明信片投进对应的邮筒,“不告诉你。”
沈栀意噘嘴,“不说拉倒,我也不想知道,反正我不是写给你的。”
“巧了。”男人透露,“我是写给你的。”
沈栀意惊呼道:“那我现在要看。”她最讨厌说话说一半留一半的人,此刻她抓耳挠腮、隔靴搔痒。
池砚舟语气欠欠,“晚了,放进去了。”
男人看着女生又拿了一张明信片,“真没有一张是写给我的?”
沈栀意侧着身体,避开男人的眼睛,“没有,我给你写干嘛,明年我们就分道扬镳了。”
池砚舟不恼不怒,他看到她写他的名字了,逗她,“是吗?我刚刚找大师算了一卦,他说我和你缘分未尽,一年太短,不够。”
沈栀意叹息,“唉,你被骗了,他说的不准。”
池砚舟漆黑的眼睛含着笑,“我觉得很准,明年见分晓。”
“肯定不准,我写完了。”
沈栀意放下笔,明信片丢进邮筒。
十一假期结束,沈栀意每天还是会收到一束花,这次,却有了卡片,是熟悉的手写字体。
沈栀意拍了照片,询问当事人,【池总,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池财神爷:【送给你的,作为沈栀意的老公。】
不多时,沈栀意又收到一份包装好的礼物,她拆开,拍照发给顶楼的男人,【池总,这又是什么?】
池财神爷:【多明显的项链和手链,路过楼下的专柜,瞥了一眼,感觉挺好看的,就买了。】
沈栀意:【为什么送给我?】
池财神爷:【你是我老婆,不送给你送给谁?我这人很专一的,也没有出轨的癖好。】
这是什么理由?这也能是理由?
铺满一整个桌子的礼物,周依然八卦道:“这人还没放弃呢,还是不知道是谁吗?”
沈栀意:“不知道。”
两次送花的都不是一个人,国庆之前的那个人应该是放弃了,几天没有收到他的花。
可是,池砚舟又是在做什么?
头疼得很。
追她吗?沈栀意不敢想,怕一厢情愿。
沈栀意:【是自愿赠与吗?不用我赔吧。】
池财神爷:【放心,自愿送给沈栀意,这样放心了吧。】男人打印出来一份文件,右下角签上自己的名字。
另外一边,梁修宴坐在办公室里,经过国庆假期的思索,终于知道小师妹异样的点在哪里了,于是他特意注意沈栀意和池砚舟的情况。
一连几天的地下车库,他打开手机相机,放大像素,果然看清了对方。
如他内心猜想,和小师妹在一起的人是池砚舟,看他们的动作,太默契、太熟悉,远远超出普通人交往的界限。
一次是巧合,连续这么多天,每天乘坐一辆车,饶是再给小师妹找理由,他都找不出来。
翌日下班,梁修宴走到沈栀意的工位前,语气柔和,“小师妹,一起走,我有点事想和你说。”
沈栀意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还是点点头,“好的。”
她假装玩手机,给池砚舟发消息,【池总,师兄找我有事,我不和你一起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