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烁只微笑看着,只是秦灿与秦茵荣脸色越来越难看。
相比于焕儿,令仪的箭法可以说是一无是处。
力气小,眼力差,她与靶子皆不动,有秦烈这位名师,少说也能蒙上两三发。
可骑在马上,她顾了这头顾不上那头,连弯弓搭箭也做不到,更遑论射中靶心。
于是几个孩子比赛,秦烈骑马带她在一旁练习。
她学得认真,未注意他教着教着便将她带离马场,来到一处没人的地方。
原本手把手教她骑射,渐渐手便从弓箭上转到了她腰间。
两人骑在马上,她不敢用力挣扎,只推拒:“孩子们都在.......”
秦烈声音又低又哑,“他们不会过来......”
他将她拥在大氅下,外面看不出,实则他的手早已解开她的衣襟探了进去,令仪能感觉到他的火热,更知道他之前为了过来,几乎是不眠不休地提前完成公务,可自从过来这边,她整日与焕儿形影不离,他分毫近不得身,看她的目光一日比一日深沉。
后日便要返京,他这是要不管不顾起来。
他手在大氅下作乱,唇齿在她侧颈流连,呼吸越来越灼热。
再不制止,他真能在光天化日骏马之上做出羞人之事来。
令仪按住他的手,“晚上我去找你。”
秦烈已然兴起,不肯停手,直到令仪忍着羞耻又承诺与他这般那样,他才终于应下,却也没立时回去,又将人搂在怀里好一阵揉搓吻噬,才勉强偃旗息鼓。
待他身体平复,公主散了脸上热潮,方才回去。
几个孩子已经比赛完毕,第一名是秦灿,上次参加科举,他与秦烁虽然都没考中举人,名次却比秦烁落后一大截,可武试上,却又比秦烁强了不少。
两兄弟一文一武,各有千秋。
秦烁虽比秦灿差些,也是第二,第三则是焕儿。
至于秦茵荣,比了一半发现自己最差,便折了弓箭,赌气往别处去了。
虽是寒冬,几人比出一身的汗,又觉得疲累,都想回去泡汤睡觉,连晚膳也各自在院中解决。
令仪带着焕儿离开时,秦烈对她饱含深意一笑,看着她含怒带嗔的脸,愈发心痒难耐。
他本来与公主同住,因着焕儿在,不得不宿在别处。却为了今晚,让下人特意将里面换成公主喜欢的布置,一个人在暄软芬香的床榻上等了半宿,只等来了王妃与小公子已经睡下的消息。
翌日一早,他算好了时辰过去。
焕儿被太后教养的极好,便是无人催促也会早起做功课,此时床上唯余公主一人。
她正在酣睡,中衣袖子上翻,露出雪白手臂,上面的压痕一看便知昨晚焕儿睡在她怀中。
秦烈心中泛酸,抚上去的力度不自觉变大,她睁开眼来看见他,有些吃惊:“你.......”
他质问:“公主昨日为何爽约?”
令仪本想糊弄过去,可见他眼中那浓稠化不开的欲念,便知说了无用,此时最要紧的是逃。
“我昨晚本是想去的,泡完泉太累,竟睡了过去。”她回答的无比诚恳,一边悄悄往外挪。
他却嗤笑一声:“骗子。”
俯身将她压入被褥之中。
焕儿每日还未亮便起,扎半个时辰马步,背一篇文章。
纵然出了宫也不例外。
待他终于做完功课,要回房间时,却被人拦下,也说不出什么理由,只不让他进去。
气得他在外面大喊母妃。
此时令仪早已失神迷乱,被焕儿声音惊醒,便开始推身上的秦烈。
秦烈抬起她小巧下巴,低头亲上去,声音含糊在唇齿间:“让他等!”
令仪还要再说,他却猛地加大了动作,令仪好不容易聚拢的神智立时便被撞的七零八落,再回过神时,已经被他抱进泉水中。
再想找焕儿,外面丫鬟道小公子已经同世子、小郡王一起出去跑马,走了有一会儿了。
秦烈下巴搁在她肩膀上,意味深长道:“小孩子没有定性,只有臣才是真的离不得公主。”
确实离不得,明明刚刚欢ai过,如今身体还要纠缠着她。
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令仪婉拒:“我累了.......”
他在她身后轻笑:“岂敢让公主劳累,一切自有微臣效劳。”
待他效劳完毕,令仪已经连手指都不愿动。
他把她抱在怀里,坐在榻上为她拭发。
令仪不自在地看着外面那池终于平静下来的泉水,“这池水多久换一次?”
秦烈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按下笑意解释道:“这是活水,这院子只有咱们用,过个三五天水便会更换一遍,不耽误咱们明年过来再用。”
“明年?”她微微一怔。
秦烈停了为她拭发的手:“怎么?明年你不想来?”
令仪垂眸道:“总来这里也没什么意思,要不明年咱们去打猎?”
公主什么都不懂,逢到年关,天寒地冻的能猎什么?
秦烈却只是笑:“好,明年咱们去打猎。”
第70章 麟儿 。
翌日回京除岁, 又是千篇一律的宫宴。
之后到初七,是秦烈应酬最多的一段时日,——他虽不与朝臣来往, 可那些返京述职的下属,却不得不见。令仪不耐烦见那些人, 秦烈也由着她,更不需要她用心筹备, 只让她坐着收礼,也就是闲暇时见见那些将领的女眷, 听听各地风情趣事。
秦烁虽刚过十三岁生辰,过了年关,在别人嘴里已是十五岁的儿郎。
秦烈几次会客宴席都将他带在身边, 秦烁虽有些青涩, 但是举止有度,又是端王世子,自然博得一众赞誉。
转眼到了上元节,去年上元节,皇上忽然下旨要秦烈领兵出征, 答应过要带公主出去看花灯,未能成行, 今岁又要陪皇上登明月楼,又只剩下公主一人。
往年上元节皇上登明月楼赏灯与民同乐, 都是由太子陪同。
今年竟然换成了端王,朝中谁人不暗中揣测?
殊不知皇上疑心一起,看太子如邻居偷斧,动辄成咎,何况东宫又不是铁板一块, 做事岂能毫无纰漏?至于做人.......东宫臣属大都是从冀州来到京城,以后便是天子近臣,个个眼高于顶。太子对臣属颇为宽纵,这几年间,没几人能洁身自好。
且便是他们洁身自好,难不成还能拦得住他们乍然飞黄腾达的家人?
东宫一位幕僚,自冀州时便追随太子,他确有几分本事,太子对他颇为信重,俨然为东宫众位幕僚之首。他倒算得上为人清正,奈何他岳家——原本的山野村民,女婿飞黄腾达,若不作威作福,与锦衣夜行有何区别?于是走起了横行乡里,嚣张跋扈之路,原本只是小打小闹,见地方小官小吏不敢管东宫重臣的家眷?胆子日益变大,这日竟因着几块田地,闹出了人命来。
原本这种事闹不到皇上眼前,可被他们打死那人,是皇上一位老部下的远亲。
秦家在冀州经营几十年,不说亲朋好友,只说下属臣工,如今冀州州府如今谁没个出人头地的亲戚?
原本这位老部下也不敢得罪东宫,且此事本就是两方各有对错,为了田地大打出手,只是自己这边倒霉丢了性命罢了。便只托信让那打死远亲之人赔礼道歉,不想凶手却气焰嚣张,东宫幕僚,日后的天子重臣,岂会将一个垂垂老矣的三品将军放在眼里?对传信之人冷嘲热讽,老部下戎马半生,本就性情急躁,此举让他在冀州老家丢尽了脸面,再不能忍!当日便进宫面见皇上,一顿老泪纵横。
皇上震怒。
区区一条人命,他岂会看在眼里?
皇上怒的是那凶手横行霸道的倚仗,区区一个东宫幕僚,一官半职也无,对社稷毫无贡献。便敢不将朝廷三品大员,他昔日部下放在眼里,可见东宫不臣之心久矣!
因此,登明月楼之人,临时从太子换成了端王。
换了旁人只觉无上荣耀,可令仪对此却很不满意。
秦烈哄她:“上元节花灯三日,我们明日再一起去看”
令仪道:“只有今夜皇上登明月楼,才会有火龙舞,明日再看还有什么意思?”
秦烈便道:“那就明年.....”
令仪生气地打断他:“明年复明年,明年何其多!”
秦烈笑:“歪诗都出来了。”见公主瞪他,他收了笑,举手起誓:“君子一言,明年我定然带你一起赏花灯猜灯谜,若违此誓.......”
令仪忙抓住他的手,一抬眼就见秦烈正看着她。
那眼中柔情缱绻,竟让她不能直视。
别过脸,她道:“反正酒楼已经定了雅间,不如我今日先去看了火龙舞,明日你再陪我看花灯?”
上元节,街上行人繁多,三教九流都有,她自己出门,秦烈自然不愿意。
令仪便搂住他的腰,仰头可怜兮兮看着他:“我又不在街上走动,只去酒楼,你派多些人护着我,能有什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