棘梨这辈子还只见过一个明星,就是青佼。
她是个凡人,自然也不能免俗,听到白蔻的提议很是兴奋,“真的吗?”
白蔻微微一顿,随即笑意从语句里流淌出来,“当然是真的,晚上我把餐厅地址发你,你直接过来还是我去接你?”
棘梨道:“我自己去就行啦。”
她整个下午心情都很不错,虽然刚开始也有奇怪,为什么白蔻闲着无聊要给她和男明星安排见面。
但很快一想,之前青玫有个很喜欢的歌手,青佼没少给她们牵线搭桥呢。
想来白蔻应该也是这种心理,这段时间因为青佼的事情,两人关系又冷淡不少,现在缓过来了,肯定要好好补偿她。
在门店转悠了一圈儿,去和荆淙吃晚饭的时候,她还是眉飞色舞。
荆淙笑着问她发生什么好事这么开心,棘梨也没藏着掖着,和盘托出,还好心询问荆淙有没有兴趣,要不要一起去。
荆淙笑容僵硬在脸上。
他鼻子里轻哼一声,将原本给棘梨剥的橘子填进了自己嘴里,“就因为这个,你那么高兴?”
他不怎么关注娱乐圈,但只要是白蔻的消息,无论是确有其事,还是空穴来风,他都要一一过目。
因为这个,秘书张小姐经常用异样的眼光看他,也就是在这周,她终于很有职业自觉地委婉表述,如果真的这么在意的话,她是专业的,可以让人着手去安排潜规则。
荆淙很无语地斥责她不要自作聪明,将潜规则和白蔻联系在一起都觉得恶心。
他当然知道,白蔻最近接到了一个很好的饼,在一部历史正剧里饰演皇帝。
呵呵,可真有趣,之前不老是有这种说法吗?后宫中的妃子会挑选美貌宫女送给皇帝巩固宠爱。
看来白蔻比起饰演年少傀儡皇帝,还是更适合演一个心机深沉的妃子啊。
棘梨并非是不够敏锐,而是大多数时候,她都太过自信,太过相信自己的判断。
所以,她觉察不出白蔻的深意,自动把他的所作所为纳入了青佼和青玫的相处行为模板。
现在荆淙的皮笑肉不笑就摆在面前,她感受到了酸味,却并未怎么惶恐,反而为他的小肚鸡肠十分得意,这也是独属于她和他的相处行为模板。
“你吃醋啦?”
荆淙顿住,表情不自在起来,“不可以吗?”
回答他的是棘梨扑过来的动作,她在他怀里笑得开心,“可以可以,我最喜欢看小狗吃醋了!”
荆淙脸烧起来,他也是真的很不明白,棘梨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脱口而出这种话,他能接受的程度就是在某些特定场景下说两句,像现在这种,正儿八经的晚饭时间,她突然就说这种话,实在是很……
也不知道该如何具体形容,这并不是侮辱性质的咒骂,但荆淙也总觉得不太好意思。
所以,他几乎没怎么犹豫,就将怀里的棘梨推开,扶着她的肩膀让她重新坐好在属于她的椅子上,“不要老是说这种话。”
她嘴巴又要撅起来,荆淙道:“先回答我的问题,你去见那个什么男明星,就这么开心吗?”
棘梨重新捏起筷子:“开心啊,只能在电视上网络上看到的人,能在现实生活中见到,肯定会开心啊。”
荆淙道:“我们才刚领证多久,你就对别的男人这么感兴趣?”
要是时间推移,哪还了得?
棘梨笑起来:“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呢?人家是演员,有好多好多粉丝,我见他开心,跟看见熊猫开心没什么区别,见到女明星我也照样会很开心啊,怎么在你嘴里就好像我见异思迁了一样?”
荆淙脸色并未缓和,还是那样严肃,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却还像是一个无助的丈夫在审判有了异心的妻子,“如果,我是说如果,那个男明星,可以和你发展些其它的,你会同意吗?”
第85章 爱 不是哥哥故意挑拨你们
棘梨这次连犹豫一秒都没有, 坚定回答:“怎么会?我有你一个就够了,对于别的男人,我看都不会再看一眼的!”
这个回答让荆淙很满意,他脸色好起来, 笑道:“你要是这么说, 我去的话也不会搅了你的好事。正好我也很清闲,那我陪你一起吧。”
棘梨点头道:“我得提前和我哥说一声。”
之前把荆淙带过去吃饭那次, 白蔻虽然什么也没说, 但明显很不高兴。
荆淙眼神一暗, 没再说什么。
*****
秋日的天黑得快了许多, 棘梨坐起身来, 本打算穿衣服回去,被荆淙又按了回去。
他钳制着她肩膀的手很有份量,说出的话却很像撒娇,同时还不舍地用鼻尖蹭她垂落的头发, “今晚就别走了吧?”
棘梨犹豫起来, 没立刻拒绝, 荆淙便知道有机可乘, 将下巴垫到她的肩膀上,就在她耳边说话,“留下来陪陪我?”
他也很想和棘梨回去,可惜有个连芜, 很不方便。
家里的橘子有连芜喂, 就算没有连芜, 橘子这猴精猴精的小猫也绝不会委屈自己饿到一丁点儿。
棘梨和连芜说了一声,便心安理得留下。
荆淙吻了一下她的头顶,继续跟她笑着说事情, “我跟我爸妈说了我们结婚的事情,我妈很高兴呢,让你回去吃个饭,商讨一下婚礼时间和地点。”
“婚礼?”
荆淙把玩着她的手指,不可避免触碰到她大腿上柔软的皮肤,不由一笑。
她之前出去旅游那一个多月,腿上有了肌肉线条,没少和他炫耀过。
但随着气温降低,她胃口重新好起来,也没有什么锻炼的习惯,不光是腿上的肌肉线条,就连若有若无的马甲线,都消失不见了。
他随手捏了捏她腿上的肉,“对啊,婚礼,总不能我们都领证了,却连个婚礼都没有吧?”
棘梨面有难色:“可是,我哥的身份是个难题,他是我唯一的亲人,肯定是要邀请他的。”
又是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荆淙沉默片刻,忽然问道:“我们领证的事情,你告诉他了吗?”
看着棘梨一脸心虚,他就知道了答案。
蓦然起身拉开距离,他好气又好笑,质问道:“棘梨,你现在这是什么意思?你口口声声说他是你唯一的亲人,那我算是怎么回事。就算是结婚这种事,你也要瞒着他?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见不得人吗?”
棘梨忙安抚道:“怎么可能呢?你怀疑我也就算了,我不允许你这么说自己!你在我心里,就是无价之宝,才没有见不得人呢?”
她捧着他的脸,胡乱亲了几下,荆淙才冷着脸发问,“你究竟准备什么时候才告诉他我们结婚的事情?”
“没办法呀,你知道的,我哥好像不太喜欢你,再过几天,我发誓,只要一找到合适的机会,我一定会立马告诉他的!”
荆淙冷道:“我不是也不喜欢他吗?可为了你……”
接下来的话他没有说出口,但两人都心知肚明。
棘梨道:“我知道的,你受委屈了,我一定会加倍对你好的,真的,我再次发誓。”
荆淙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有些好笑,手指玩着她的发尾,提问的态度却不怎么认真,“那梨梨准备,怎么加倍对我好?”
棘梨好好喂了小狗后,才突然发问,“你到底和你妈说了什么?她突然变化好大啊。”
虽然完全就是意外,但是自从她想整青柠却把癞蛤蟆塞到庄以欣手里,这位温柔的贵妇人就对她一直没有好脸色。
棘梨大部分时候都是个讲理的人,自然也知道这件事不能全怪庄以欣。
如果有个调皮捣蛋的小孩突然把癞蛤蟆塞到她手里,她虽然不那么害怕这种长相丑陋的东西,但肯定还是会很生气的。
所以,对于荆淙用了什么锦囊妙计,让庄以欣前后反差如此之大,她十分好奇。
荆淙脸色一僵,不自然轻咳一声,避重就轻道:“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妈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我说喜欢你,她肯定同意。”
棘梨哼了一声,对他的这个解释万分不信,怀疑道:“你忘了之前答应过我什么吗?你说过的,只要我问你,你就一定会把真相告诉我。”
这才过了多久,就翻脸不认人了?
荆淙只能叹口气,将事情和盘托出,棘梨乐不可支,很是幸灾乐祸,“我说你妈怎么回事呢,对我百依百顺,生怕我跑了似的,原来是你下了这么一剂猛药。”
虽说是权宜之计,但往事不堪回首,这种奇怪的谋划被棘梨知道了,荆淙还是觉得很不好意思,直接要关灯睡觉,不肯再说话。
等到要睡觉的时候,却怎么都觉得不太对劲。
没有软乎乎毛茸茸的小猫在手,她翻来覆去几次,却总是没有困意。
荆淙很是无奈:“怎么了?”
棘梨皱眉:“我怀里没有东西,我睡不着。”
之前没遇到橘子的时候,她的陪睡工具是只毛茸玩具熊,不大,正好可以完全搂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