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顿,又怀疑道,“你该不会是又在骗我吧?”
棘梨撇嘴道:“你又不是什么有名人物,我骗你能有什么好处吗?这些事情都是你自己脑补的,左心远那种人,只有你眼光这么差,才会看上。我有荆淙,才不会多瞧他一眼呢。”
最后这句话很顺耳,荆淙原谅了她掐了自己好几下。
玉婉淑被鄙夷了眼光,脸皮又红起来,她拉住好友的手,冷笑几声,“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玉婉淑是个有脾气的人,不论以前与左心远有关的那些事,就只今天,棘梨故意整她,她就不会原谅棘梨。
说完,她就拉着符寻双气势汹汹走了。
身后棘梨还在嘟囔,“搞笑吧你,谁需要你的原谅啊?”
玉婉淑没再回头,只有她自己知道,其实她这是落荒而逃。
上了出租车之后,她才缓缓开口,“寻双,我感觉,荆淙……好像很喜欢他那个女朋友……”
作为朝夕相处的室友,玉婉淑知道符寻双是什么心思,她自然也想符寻双能够得偿所愿,但现在看起来,似乎不太可能了。
符寻双笑了一下,因为勉强那笑容显得十分惨淡。
她将头扭向窗外,外头的风景不断倒退。
打开车窗,外头的凛冽的空气一下子全涌入了进来。
两个女孩都打了个寒颤,但谁也没提关窗的事。
出租车里的气味算不上好闻,玉婉淑刚才才吐过,符寻双坐了两轮过山车,也有些头晕脑胀的,让冷风进来,总比闻着车里的怪味好。
符寻双看着窗外,声音小得像是呢喃,“我本来就没抱什么希望的。”
一切都在不停倒退,她的那句话也变成了一缕无意识的风,轻飘飘地一起走了。
*****
棘梨还是不太高兴,明明是两个人的约会,结果都被破坏掉了。
这一个下午,她都没好好玩,只顾着去吓唬玉婉淑。
荆淙没好气道:“你还好意思说。”
他明天上午倒没课,但棘梨是满课,正好四节。
棘梨听见他这埋怨似的语气,更不高兴起来,“这话应该给你,你还好意思说我。明明是你把她们俩招过来的!”
荆淙道:“要不是你胡说八道,她们会过来?”
棘梨无话可说了,半晌才恨恨道:“那要归根究底,都是左心远的错,他才是万恶之源!”
荆淙觉得好笑,又觉得可爱。
棘梨总是这样,什么错都是别人的。
他抬手捏捏她的脸,微笑道:“好了,别管是谁的错了。你明天还有课,我们看一会烟花,就回去吧。”
棘梨只能同意,明天早八课的那位老师很严格,只要抓到一次逃课,平时分就全部扣完。
没有平时分,除非期末考试时考了满分才能不挂科,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夜幕降临,无数绚烂的烟花在天空绽放,晚上的游乐园倒比白日好看许多,主道路两侧都挂上了精巧的灯笼,很像是古诗词中的“东风夜放花千树”。
只不过她的蓦然回首,那人并不在灯火阑珊处,而是就在身侧,紧紧牵着她的手。
棘梨心里一甜,乐呵呵踮起脚尖亲了一下他的脸。
荆淙诧异看她,烟火印在他眸中,像是在他眼里绽放。
这样含情脉脉的对视没维持多久,棘梨突然又变了脸色。
她想起来,她忘了件事。
“玉婉淑的那个室友,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荆淙本来还在犹豫,漫天烟火下,这种氛围实在是很适合接个吻,但周围人实在不少。
眼角余光撇到,有不少情侣都在接吻,他这决定低头亲她,但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被她一个质问堵在原地。
荆淙有些心虚,“什么?”
棘梨道:“好哇,你还跟我装傻?你这个不守夫道的男人,果然背着我在外边儿勾三搭四了!”
荆淙无奈道:“什么叫勾三搭四,不准胡说八道。”
棘梨道:“我哪里胡说八道了?她看你的眼神就不对劲,想看又不敢看的,肯定是对你有意思!”
作为当事人,荆淙是能感受到的,但符寻双什么也没说过,什么也没做过,他干脆直接当不知道。
可棘梨看着大大咧咧,居然连这么点儿蛛丝马迹都能发现。
荆淙叹口气,在死不承认和坦白从宽之间犹豫片刻,最终还是选择后者,“但我们之间就是普通同学关系。”
棘梨气愤道:“还普通同学,你之前还跟我说要做普通朋友呢,要不是我霸王硬上弓,你肯定不搭理我了。你说,如果她也这么对你,你是不是也会让她当你女朋友?”
她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荆淙这个人就是这样的,说好听了就是温柔有礼,往不好听说,可不就是中央空调,见到个人不论男女都想暖一下吗?
第50章 许愿 要永远和荆淙在一起
荆淙气笑了, 普天之下能找到第二个像棘梨这样不讲理的也难。
他望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你是真觉得,我要是不愿意, 你能强迫得了我?”
棘梨一脸当然:“要不然呢?你当时可都被我绑起来了, 还不是任由我为所欲为吗?”
荆淙揪她的耳朵,“如果是别人, 根本就不可能把我带走。”
棘梨本来还想再还嘴, 看他似乎真生气了, 悻悻不再说话, 仰着头去看天上的烟花。
过了十几分钟, 荆淙看了眼手表,“该回去了。”
棘梨不满瘪嘴,往园门口走的时候,路过人工湖, 看到有很多人在放河灯, 她立马停下脚步, 扯着荆淙的衣服不让他走, 颐指气使,“我也要放这个,你等我一会儿。”
荆淙想着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并未反驳, 跟着她过去, 看她买了两盏荷花灯, 递给他一盏,就趴在简陋的木桌上用毛笔写自己的愿望。
荆淙犹豫再三,还是偷看了一下, 她不太会用毛笔,写的字很大一个,很轻松就可以看到。
她写的是,“要永远和荆淙在一起。”
荆淙沉默一下,无声叹口气,不由自主又原谅了她的蛮横不讲理。
认命一般提笔写下,“要永远和棘梨在一起。”
*****
等到再次过年的时候,棘梨这次躲不过去,只得和荆淙一起乖乖回乐嘉。
她是真的不喜欢回去,确切地说,是不喜欢青家。
回来第一件事,她不是见容顺慈,而是又溜进了后院,本来是想和老朋友“打个招呼”,但逛了一圈儿,也没看到那只神气的大白鹅。
一年没回来,青家的阿姨走了几个又新雇佣了几个,新来的不认识她是谁,棘梨懒得解释,同时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她知道该怎么说自己和青家的关系。
青远航还在世的时候,连女儿青菩月都断绝关系了,棘梨这个又隔了一层的外孙女,算什么呢?
如果这么说,还要多谢青家这几年收留她。
可惜棘梨才不会谢他们,如果让她选的话,她巴不得他们别管她。
父母还有存款,加上保险金,她绝对可以平安活到现在,谁希望在这里受气。
王妈还在青家做活,看见她高兴得不得了,“呀,梨梨回来了,一整年不见,又漂亮了这么多,我都不敢认了!”
棘梨知道她这是夸张的说法,人一旦成年后,变化真的不算大,但被夸了漂亮,她还是美滋滋的,夸了回去王妈越来越年轻,才问道,“大白鹅怎么不见了?”
王妈面色不复刚才轻快,叹气道:“害,青老师让人给炖了。”
棘梨惊讶道:“炖了?”
王妈嘴里的青老师就是青家老二,青玫的二叔、青柠的爸爸青同甫。
虽然别人都喊他老师,但他根本不是在学校工作的,也并不是什么德高望重的人。
他也并不在青家的家族企业里工作,挂个名,每年拿些分红。
照棘梨说,青同甫这个人,真是青家最讨厌的人,没有之一。
其他几个人,无论是死去的青老爷子,还是虚伪的大舅青广君,亦或者像极了青老爷子的青谨,这几人说是讨厌,但棘梨也不得不承认,他们在商场上,的确有些本事和本领在的。
唯独这位二舅青同甫,一事无成,整日只知道吃喝玩乐,现在挂个什么收藏家和某某顾问的名号,别人都喊他一句青老师,但其实他是什么货色,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光棘梨知道的,他的荒唐事就不少。
青同甫若只是无能也就罢了,跟棘梨也没什么关系,但在青广君这个大哥和青谨这个侄子面前没什么本事,像个窝囊废,在他自己的女儿青柠和棘梨面前倒很爱摆架子,明明屁大点事,就要摆出长辈的架子教训人。
只要青同甫在家的时候,棘梨都不愿意出门,生怕又遇到他,听到他叽里呱啦指点江山一番,烦都烦死了。
要问青柠的大白鹅为什么被炖,王妈却说不出来了,棘梨便想着去问问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