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谢棠愿意承认他腹腔内气团是俩人嫡长女这件事,顾凛感到非常高兴。
其实他上次掏给她看, 以谢棠的脑回路没问她是不是他憋的屁,他已经很感激了。
想到这里,他当场又给谢棠掏了一遍, 并且用双手将它托举到谢棠面前。
经过这段时间谢棠的不懈浇灌,那团白色的雾气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变得更加浓稠。
顾凛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 他将这雾气在谢棠面前晃来晃去, “我是鬼, 我怀的孩子自然也是鬼婴。”
“只是跟陆小柔肚子里那种人为制造的后天型鬼婴不一样,我们的孩子是纯天然无污染的先天型鬼婴。”
跟陆小柔肚子里血肉模糊的邪恶开水壶不同, 他俩的孩子看起来跟顾凛一样人畜无害。
谢棠对一团白色的雾气没什么恐惧可言,她好奇地抬手去戳弄两下, 手指便轻易地陷入气团内,再拿出来时上面沾着一层湿漉漉的水珠。
顾凛抿抿唇,控诉道,“你吸走了崽的阳气,让崽离化为人形更远一步。”
谢棠满脸问号,“啊?她这么脆弱吗?”
“婴儿都很脆弱。”顾凛将那团毫无反应的白雾放回自己的腹腔内,再将白骨爪子搭在她的腰线处, “为了补偿她,你要给她更多的阳气滋养。”
谢棠:“?”
碰瓷!这分明就是在碰瓷!
她怀疑顾凛就是为这盘醋包的饺子!
见她沉默不语,顾凛温声催促,“快点睡我,这一切都是为了孩子。”
好好好,敢道德绑架,就要付出代价。
谢棠当天把他翻来覆去地折腾,哪怕他喊停,她也不曾松懈,谁知道这是否又是香小子编剧的一环?
后面他双手在床单上划来划去,像是在陆地仰泳,试图将自己游走。
但谢棠依旧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按住泪流满面的他继续补阳气。
鬼物不存在肾虚而亡的可能性。
谢棠阳气充足得很,属于活人的元气充盈着恶鬼的灵体,甚至多到不受他控制地以液体的方式向外四溢。
吃饱很舒服,但吃太饱就是遭罪了。
顾凛哭着说出很糟糕的台词,“不行,太多了,孩子跟我都吃不下。”
谢棠:“?”
阳气而已。
他俩是女人跟男鬼,又不是什么女alpha跟男omega,这有什么吃不下的?
谢棠觉得这可能又是他演出中精心设计的小插曲,她也没理他,他越是抗拒,她越是姿态强硬地给他补阳气。
那天的床铺又被顾凛弄得乱七八糟。
补阳结束,身上红痕遍布的顾凛表情呆滞地躺在湿漉漉的床铺上,如同一具被糟蹋得不轻的破布娃娃。
谢棠坐在床边喝了一杯事后冰镇小饮料,随手拍拍他的胳膊,“起来去洗澡了。”
顾凛没有焦距的眼神先是上移到她脸上,再下移到她掌心内装着红色饮料的玻璃杯里。
他目光一凝,抬手无力地环抱自己的身体,“大王,我真的不行了……”
谢棠:“……”
没用的东西。
闹着要补阳气的是他,半途而废的也是他。
谢棠眯着眼睛瞧他,“你以前没有这么菜的。”
以前能坚持到洗澡结束还要缠着她贴贴呢。
顾凛抬手擦拭自己眼角的泪痕,“你以前也没有这样强。”
老天奶,自从谢棠开始跟他厮混,她的身体素质是一天比一天好了。
他现在真的有点遭架不住。
他哭了,不是装的。
但谢棠觉得他是装的。
她握着他的脚踝,以拖尸体的方式将他往浴室里拖行。
哪怕顾凛变出锋利的指甲抓挠地板也无法抵抗被继续恶补阳气的命运。
狼来了的故事在他身上真实上演。
因着他以前装模作样次数太多,这次哪怕是他真的不行了,谢棠也认为是他勾引雌鹰的小巧思。
顾凛自认不是什么喜欢用液体标记领地的低级犬科动物。
但是那一天床跟浴室都遭了他的毒手,而他本鬼则遭了谢棠的毒手。
谢棠觉得这事不能怪自己,顾凛全程在那里又哭又笑的,她分不清“救命”这俩字的真伪也是人之常情。
后来顾凛就以活人晕碳状在床上昏迷不醒。
谢棠将家里简单清洁一遍,喷了不少空气清新剂,又将床上用品统统换了一遍,这才回去睡觉。
第二天早上她醒过来时,顾凛还毫无苏醒的迹象。
她洗了个澡,换好衣服开门。
门外的年轻人陆昭野还在地上做倒头就睡状。
她去校医处的自动饮水机那里取了一杯凉水将其泼醒,在他撒泼打滚前凝练地发出命令,“顾凛一时半会儿醒不来,我亲自去见你母亲。”
这是谢棠第一次走进顾凛一直不肯让她进入的诊疗室。
里面的场景不如她看过的恐怖片里惊悚。
这里既没有想象中四处喷溅的褐色血迹,也没有满墙挂着的斧头油锯,更没有密室逃生医院副本里泛黄做旧的医疗用具。
整间屋子被顾凛收拾得很干净,它墙面雪白、地砖在白炽灯下干净到反光,屋内的设施也跟现代医院没什么区别。
要说惊悚元素,只有躺在三张病床上形状诡异的脑洞大开哥、扒皮哥跟扒皮弟。
老实说三人组很是辣眼睛,让谢棠情不自禁地问出一个问题,“你们仨是游戏里刷经验的小怪物吗?”
三人组:“?”
这是人话吗?
啊!?
扒皮弟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大姐!我是人!我是人啊!”
他是新来的,他不认识谢棠的声音。
扒皮哥跟脑洞哥却将她铭记在心,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抓紧时间为各自求起情来:
“嫂子人美心善!能不能跟我哥求求情,让他放我出去?”
“嫂子您行行好!我在外还有妻儿老小等着我养育!我不能在这里虚度青春啊!”
被三人组骚扰两小时的陆昭野没有将他们仨是人渣的事告诉给谢棠。
他只是用余光密切观察起她的反应,他十分好奇知道顾凛是冷血变态后,对方的这位枕边人会怎样做。
没有预想中害怕的反应,谢棠转过头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愣着干嘛?现在是看热闹的时候吗?还不快点跟我一起去看顾你亲妈?”
在谢棠低头去扒陆小柔的眼皮时,陆昭野忍不住好奇地提问,“你不觉得他们很可怜,顾凛很可怕吗?”
如果人渣三人组是鬼物,顾凛没必要往他们身上插着一大堆输液管来维持他们的生命。
既然他们是活人,还是重伤在床能被她一脚踹飞的类型,那她又有什么好怕的?
谢棠头也不抬,讽刺道,“我见过的活人跟鬼物加在一起,还是你爸最可怕。”
陆昭野:“……”
好好好,当子骂父。
果然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谢棠跟顾凛都是一等一的奇葩!
他嘴巴翕动一阵,似乎想反驳。
谢棠一句话将他噎死,“你妈肚子里的东西就是你爸放进去的。你再共情他,我让顾凛把孩子塞你肚子里。”
陆昭野当场被谢棠给怼得哑口无言。
过了好一阵,他小声叭叭,“你不能那样做,我没有子[]宫。”
谢棠扫向他的腹腔,“没事,鬼婴不挑男女,它们没那么讲究。”
只能说陆昭野真不愧是小说男主,把鬼婴扔他体内,他不就同时怀了自己妈妈跟爸爸的孩子?
那如果生出来,孩子要叫他爸爸还是哥哥?
不过有一点她很肯定,她如果把自己的疑惑当场说出来,陆昭野肯定要叫她嬷嬷。
谢棠思维发散一会儿,翻动完陆小柔两只眼皮,又试着去打开她的口腔检查她的舌头。
这时她却遇到了问题,此刻的陆小柔正将牙关咬得死紧。
如果谢棠不付诸暴力,根本无法打开。
“眉头紧锁、牙关紧咬、全身盗汗。”谢棠给出结论,“看来你妈妈在噩梦里被吓得不轻。”
陆昭野气急败坏,“这结论我也知道,所以你能不能把她救醒?”
要是能有选择,他很想去卧室弄醒顾凛。
但是他被对方一言不合掐晕两回了,他其实骨子里还不想面对那位凶狠残暴的哥哥。
她跟陆小柔都是女人,谢棠认为同性之间也没什么避讳。
她将自己的手掌下移到陆小柔的腹腔之上,隔着衣物去感受她体内的脉动。
她跟顾凛其实是阴阳交换的关系。
亲密过程中她补给他阳气,他的阴气也会随之流入她的四肢百骸。
跟他谈这么久的恋爱,谢棠也想知道她的身体除了更加强健之外,在玄学方面是否产生变化。
见她闭上眼睛展露出一副神神叨叨的模样,急躁的陆昭野直接问,“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