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用的不是疑问语气,而是陈述。
在这样充满压迫感的逼问下,说谎似乎很容易被发现。
“哦?你是这样想的吗?”谢棠不承认也不拒绝,语气暧昧地将皮球踢回去,“那你觉得它会说些什么呢?”
玄蜃自认他是全族数一数二的聪明人。
然而这一刻,他竟然不敢去猜测,也不敢直接去问那只笨蚕答案是什么。
“好了,不逗你了,”谢棠笑了笑,抬手抚摸他的脸颊,“它让我好好照顾你,它说千里情缘一线牵,珍惜这段情缘。”
金蚕是否真的传递这样的内容是存疑的,可是玄蜃很确定此刻谢棠脸上连半分嫌弃的神态都没有,只有对自己满满的喜爱。
即便如此,玄蜃也难以放心。
他哪里是什么聪明人?他这分明就是一个给自己挖坑的蠢货!
“多嘴的蛊容易坏事,万一它被旁的人捉了去,于你有害。”玄蜃柔情似水地笑笑,伸手去摸供案上的竹筒,“我这就向蝶祖告罪,立即主持解契仪式。这只蛊鬼废掉了,过几日我再挑一只新的送你。”
假如谢棠激烈地拒绝,那说明她确实从它嘴里得到了什么消息,这才不愿意将它交出去,为的就是私下从它那里套出更多的情报。
两个人在这里斗智斗勇,不断地用言语跟行动试探着对方,想要从对方的反应中推测出真相。
他们都清楚这一点,气氛似乎陷入到僵滞。
两人大眼瞪小眼一阵,谢棠觉得累了。
她不愿意继续猜忌彼此,直截了当道,“所以你小子究竟在隐瞒什么?你别当谜语人了,直接与我说吧。”
他说什么?他怎么说?
他难道说谢棠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其实不是人,我是比你见过所有的虫子都更加巨大、更加畸形的怪物?
玄蜃不戴项圈的原身连他自己都嫌恶心,如谢棠这般因为他的美貌对他一见钟情的人,在他从美少年变成令人作呕的怪物时,难道会紧紧抱着他人厌狗嫌的躯体说爱他吗?
他越想越委屈。
他也不是故意瞒着她,他只是知道她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而他不想被她丢下,仅此而已。
谢棠的问题没有得到任何话语作为回应,得到的只有一张泫然欲泣的美人脸。
模样美艳身世可怜的少年就这样红着眼圈、咬着唇瓣,倔强而脆弱地昂头望着她。
“好,不想说就不说,我不问就是了。”谢棠叹了口气,在他唇角的小痣处温柔地落下饱含安抚意味的轻吻,“每个人都有秘密,我尊重你的个人隐私。你不要难过,我不问了。”
担心他忧虑过度损伤身体,她又补上一句,“我不问你,也不会问旁人,更不会问那只虫子。你把心放回肚子里,不要再想这件事了。”
她甚至连玄蜃的秘密会不会伤害到她都没问。
若是他要是想害她,下蛊毒把她弄死简单快捷,完全不需要出卖感情跟身子。
他想守着秘密不让她知道,那就依他吧。
谢棠的无条件退让令玄蜃震撼到说不出话来,他第一反应是怀疑自己真的配得到这样包容的爱吗?第二反应是哑着嗓子艰涩地去问,“为什么?”
为什么她要自绝后路?
为什么她不继续追问下去?
为什么她这样纵容他的小性子?
为什么她这样……爱他?
“因为每个人的过往都有难处,翻出伤疤给人看也是很疼的。”她叹了口气摸摸他的脸颊,“况且我能看出来你对我的感情不是假的,这对我而言就足够了。”
尽管玄蜃从见到谢棠的第一面就知道这个女人油嘴滑舌很会说情话。
他还是会被撩拨得说不出话来。
她的言语如同一根羽翼丰满的羽毛扫过他的心脏,让里面泛起密密麻麻的令他浑身战栗的痒。
玄蜃难以控制这份澎湃到令他灵魂出窍的情感,他觉得自己要做些什么表达出自己对她的爱意才行。
他哑着嗓子对谢棠发出邀请,“你要吃我吗?我把这幅身体完全交给你,让我们彻底融为一体好不好?”
他伸出手去,示意谢棠咬他胳膊上的肉,“我很香很补的,你尝尝。”
煎炸烹炒怎么吃都无所谓,先睡后吃也无所谓,边睡边吃也无所谓。
他这副身体确实畸形,但也确实大补。
他会让她满意的。
等她将他的肉一块块吃进肚子里,将他的血全部吮吸到她的嘴巴里,他们两个就会完全融为一体,他会成为滋养她身体的最好的补品。
他把自己完全奉献给她。
谢棠跟他物种不完全相同,脑回路也有所差别。
她不知道玄蜃嘴巴里的吃跟尝尝指的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口腹之欲,她还以为对方在指女人跟男人之间最原始的情欲。
她跟玄蜃这些天的亲密都停留在亲吻跟手艺活,她还以为玄蜃这次是想深入接触。
对此她没有如他渴望中那样欣然接受,她说实话,“你这里没有避孕措施,我不想怀孕,更不想生孩子。”
在塞满高科技设备的医院产房生孩子还有可能难产死亡,在这医疗落后的山沟里只能靠幸运值。
谢棠可不是赌徒。
听见她的话,玄蜃知道她这是误会自己了。
不过她的拒绝也让他清醒不少。
是了,谢棠是正常人,她跟岜莱、玄棘不一样,她不吃人的。
“我……”玄蜃沿着谢棠的思路说下去,他想解释目前半人半虫的自己没有生育能力,但是话到嘴边他选择拉玄棘一起下水,“我家族血脉全员生育困难,玄棘从成年起一周跟不同的女人睡四天,这么多年过去0个人怀孕。”
拿玄棘做完铺垫,玄蜃这才给出结论,“所以我向蝶祖发誓,我绝不会让你怀孕,因为现在的我根本没有生育能力。”
谢棠听见这话人都傻了。
她差点当场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声短促的:“啊?”
但最终还是咽回到肚子里。
她脑子里的进度条加载几圈,眼光直勾勾地盯着玄蜃,把他从一开始的忐忑不安盯得逐渐走向恼羞成怒时,她终于反应过来了,“啊,好、好,我、我知道了。”
“不过避孕措施还是要做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然女主是怎么给男主一胎三宝的?谢棠现在已经是虫母了,她不想这么快又成为人母,“你不是过一阵子就要闭关了吗?我们可以等你出关后再深入交流。”
玄蜃一点都有被拒绝的失落,反而幸福得要命。
他认为这一定是谢棠怕自己挺不过去,所以特意给他画了一张饼。
蝶祖啊!她真的好爱他!
如果他身后长了尾巴,这会儿怕是要甩出一片残影了。
“谢棠、谢棠,我该如何让你更加开心呢?”玄蜃迫不及待想要对她表达自己满溢的情感,“我已经不满足只用手来侍奉你了,你教教我旁的讨你欢心的法子好不好?”
说实话,其实玄蜃外形长得十分妖艳,唇边还生有勾引女人的小痣。
但是这货内里似乎跟他外形相反,十分的清纯可人。
大美人的反差感令谢棠先是吞咽一下口水,这才一本正经地传道解惑,“人做事情不一定要动手,还可以动口。”
“你不会没关系,姐姐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姐姐会教给你。”
玄蜃一直都是一个好学生,老师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谢棠脑子太糊涂了,恍恍惚惚中她感觉玄蜃的舌头好像跟寻常人类不一样。
他的舌头如蛇类一般细长,甚至舌尖还会分叉。
可是当她捏起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看向她时,她又从对方纯良无辜的表情上怀疑起自己刚刚的判断来。
实践出真知,谢棠将右手拇指顶入他的口腔,用左手拇指跟食指将他的舌捏出来细细查看,它长度宽度俨然都是人类的模样,舌尖也没有分叉。
怎么个事?难道刚刚真是她的幻觉?
玄蜃的舌被她控住,说话含含糊糊的有些可怜,“怎么惹……”
“没怎么,”坐在凳子上的谢棠松开他的舌,躬身捧起跪在地上的男人的脸颊,在他额头上落下亲吻的同时,嘴巴里也没落下赞美,“好孩子刚刚做得很棒,接下来请继续努力。”
跟玄蜃的亲密体验独一无二,甜蜜舒爽中又时不时掺杂几丝令她心惊胆战的诡异。
玄蜃不仅带给她感官上的刺激,还给予她一种人类被野兽盯上时那种随时送命的精神刺激。
结束后她懒洋洋坐在浴缸里,玄蜃又服务意识极好地给她擦洗身体。
他x的,这可真是神仙般的好日子。
香小子长相一等一的漂亮,身段也是绝顶的勾人,肌肤触感也如美玉一般温润。
嘴硬归嘴硬,亲起来却十分柔软。
服务意识也好,特别勤劳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