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感觉。”黎晓探指轻碰他薄薄的眼皮,指腹轻蹭他浓长的睫毛,又说:“星星,我很想你。”
“也想过同我做吗?”启星问。
黎晓被启星闭着眼乖相迷惑,小声‘嗯’。
启星豁然睁开眼,压了过来。
“怎么想的?”他坏心眼地问。
黎晓当然不肯讲,于是启星开始讲。
“你大二那年,生日那天,我偷偷去看你了。”
黎晓屏住呼吸,有些紧张地看着启星。
启星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发,继续说:“我看见你的时候,你跟室友从食堂吃完饭回宿舍,有个男生摆了蜡烛捧了鲜花在等你,你拒绝了,上了楼没一会又下来去做兼职,到了晚上十点才回学校。你上班的时候,我折回了你的学校,发现那个男生还在树下等你,我把他拽出来揍了一顿,要他不准缠着你。”
黎晓完全不知道这些,她只以为是自己拒绝得干脆,所以人家也不纠缠。
“我就在你学校边上的小旅馆里住了一个晚上,旅馆生意很好,全是附近的大学生来光顾,墙壁很薄,声音很吵,到了黎明时分才消停点,越安静我却越想你,可我越想你,越弄不出来。”启星亲亲黎晓抿紧的嘴唇,“我以为自己废掉了,还好寒假回家的时候,我看见咪咪蹲在你家门口,我把它带了回来,就是那天晚上,你肯到我梦里来了,谢谢你。”
黎晓把眼角的泪蹭在枕头上,启星说:“别哭,我不想你哭。”
“那你继续讲,我还要听。”黎晓说。
“你记不记得,我要了你一件内衣。”
他那年纪尝过滋味哪里忘得掉,一天总有二十个小时在想那事,剩下两个小时不是在缠黎晓就是在自助,拿她的内衣是为了上学的时候能撑几天。
“哪里是要走的,是你偷走的。”
黎晓当然记得,还是在她身上穿了半天的。如果早知道,黎晓那天就会穿浅粉色蝴蝶结的那件,最好看。
“我好多时候都是闻着弄的。”启星不知羞地说:“不敢套着弄,我怕弄脏了,弄破了。”
“现在不会还在吧?”黎晓既难为情又心酸的。
“你回来那天,包在我的一件旧卫衣里烧掉了。”启星道。
“还挺有仪式感。”黎晓忍不住吐槽,启星忽然问:“变态吗?”
黎晓眨眨眼,不解问:“怎么这么说自己?”
启星想了想没说是自己按着快递地址大老远追去,面都没见到,而被甩了个变态的评价。
他转而道:“还要听我讲吗?”
黎晓立刻点头。
“考回镇上之后,工作要比之前在山里的时候有系统一些,精力富余也不是好事。有时候莫名其妙半夜就醒了,想的都是你,有一回忘了咪咪在房里,动静大概是吓着它了。它‘哇’得叫了一声,跳到床上来,给我背上来了一脚,拜它所赐消停了几天。”
黎晓想忍住没忍住笑,启星付出了三个,管黎晓讨要一个。
“你就讲一个,好不好。”他的尾音上扬,是在撒娇。
黎晓竟然忘了他是非常会撒娇的,否则也不会叫他什么都得逞,气也气不过一天,拒也拒不过他两回的。
“都是一些梦。”黎晓没说假话。
启星问:“梦醒的时候,也会这么湿湿的吗?”
黎晓很不想说,但被他亲得晕乎乎就点头承认了。
“有自己摸摸吗?”
“没有!”黎晓否认太快,摇头太频,被启星看出了端倪。
他笑得唇角翘翘,神情坏坏,问:“怎么摸摸的?”
“说了没有了,你别自说自话。”黎晓气得转身背对他,反而更方便他搂抱厮磨。
“晓晓是乖孩子,乖孩子不会这些,不懂这些,对不对?”
启星貌似是顺着她讲,语气却诱得叫她发颤,黎晓觉得这样不行,才是领证当天,这头开的也太乱来了,她赶紧打断启星施法,严肃道:“我想喝水。”
“我也想喝,晓晓让我先喝。”
他一面说,一面亲吻黎晓的背脊,黎晓被他吻得酥酥麻麻,还以为他要从床尾一路潜下去,下床给她倒水呢。
水的确也是启星倒的,不过是他自己喝够了之后。
黎晓失水太多,抿着吸管喝得很急,启星怕她呛住,一捏吸管又松开。黎晓还是呛了一口,软在床上咳得好可怜,脸颊还红红的,貌似生病,却是爽极。
启星回家了一趟,说是换衣服做点吃的,黎晓等他没等住,迷迷糊糊睡着了。
脚步声一进房间就轻了,红茶和食物的香气离得很近,柔软的吻落在黎晓腮上。
“午饭和手机都在床头柜上,我出门一趟,阿公剥了碗甜豌豆,冰箱里还有鸡头米,晚上吃甜豌豆炒鸡头米给你吃。”
黎晓想睁眼没睁开,眼皮颤了颤,她感受到启星准备要离开,但额上忽然又是一软。
“晚上见,老婆。”
黎晓连梦里都在笑,醒来时云收雨霁,清风习习,她跟个电风扇互看半晌,捂着脸咿呀了几声,觉得实在好羞好幸福。
红茶晾得温度刚好,黎晓一口气喝掉半杯,揭开裹着卷饼的油纸大大咬了一口,培根蛋香喷喷,生菜水嫩嫩,藜麦卷饼韧韧。
黎晓一边吃一边走到阳台,往下看启星摘掉的是哪颗生菜。
“好想星星啊。”黎晓忽然自言自语,有点不好意思地用卷饼挡住嘴,轻声回启星先前的话,“早点回家呀。”
老公。
第58章 新婚快乐
启星没有告诉黎晓, 他的朋友圈引发了大地震。
在暴雨稻田里的时候,在黎晓湿漉漉小床上的时候,启星静掉音的手机像是遭受了什么信息攻击, 屏幕上堆积了密密麻麻的未读, 一刻都没停掉。
其中有一部分是祝福, 从前的同学和现在的同事都非常意外, 尤其是认识两人的老同学们,就连何淼都有点意外, 她知道他们要好, 他们一直都要好, 但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快结婚。
老同学除了给启星、黎晓发来祝福之外,还在启星的朋友圈下热络聊起天来, 仿佛一场小型的同学聚会。
另一部分, 就没这么美好了。
启家的亲戚群里信息一下就有百来条,大姑不会打字,急得发语音一声声叫启星, 堂哥说照片肯定是P的, 结婚这种大事哪里会什么响动都没有?堂姐说启星的对象不是姓钱吗?怎么姓黎了, 样子也变了,这是同一个人做医美了?还是启星换对象了?
三伯二伯则都是些训斥, 讲他真是不像话,不声不响就结婚了,一点分寸都没有, 领导要是知道他这样办事,以后只怕前途堪忧。
启星回家给黎晓做卷饼的时候,秦阿公已经接了许多个电话,手机被打到没电, 老头可怜巴巴拴着根充电线还得在那听启星的大姑哭,搞得好像启星不是同黎晓结婚,而是被黎晓打住院了。
因为不想他们滋扰秦阿公,所以启星才要去大姑家里讲清楚的。
启星的爷爷奶奶故去多年,大姑也孀居许久,所以大多节日都是来大姑家里一起过的。
启星小时候也住在这里,大大的院子关着一个小小的人。
大姑养启星养得很小心,怕出事没办法交代,所以基本都关着他,一老一小过日子。
启星当然记不得那么多事,对这间院子最大的印象就是铁门总关着,他每每听见外头有小孩声的时候,就赶紧贴在铁门上听。
启鹏真是好命,小时候爷爷奶奶宠爱,在家有大姑喂饭,出门有二伯三伯撑腰,现在都好坐在一旁翘腿抽烟,自有哥哥姐姐替他教训不孝子。
几个堂哥堂姐也在,有些结婚了有些还没,大概是来看教训,长记性的。
“结婚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同你爸爸商量,这怎么说的过去。”大姑愁眉不展。
“我讲了。”
“你讲了,你讲个屁!你真是脑子发昏,你以后有的后悔!”启鹏斥骂。
“就是说啊,你爹妈不同意,我们这些长辈甚至都不知情,你就这样直接带去领证,你这是为人子女的做法吗?”二伯也跟着训斥。
反正证已经领掉了,国家认可,谁管他们叽歪?
启鹏知道这些话对于启星来说完全不痛不痒,转而说:“你眼里谁都没个,只守着你外公好了,我这个爸你也别认,大姑你也别叫了,干脆把姓也摘掉,同你外公姓去。”
启星抬头看着启鹏发笑,“现在有点迟了,太多文件要一起改正,要户籍窗口的民警劝我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