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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书女的姐姐_咸鱼三百条【完结】(97)

  张子奕感同身受般轻叹一声:“你年纪还小,要学的东西还很多,所幸两宫距离不远,你可以常来哀家这里走走。”

  苏卿屈膝应是。

  张子奕将她拉起来,顺势又握住她的手:“这孩子,这么生分做什么。若不是长公主,哀家也没有今天。”

  她

  拍着苏卿的手,如同一个母亲:“我们都是女人,知道做女人的难处。”

  苏卿眸光微动,深深看她一眼。

  “皇后。”

  她要说什么,忽听身后一声呼唤。

  他一回头,沈穆庭就站在身后。

  也不知他听见了多少。

  沈穆庭似乎一点也没听见,笑像只小狗:“朕下不过王社,快来助朕一把!”

  第77章 弱苏蓉恨情郎,悍苏卿抢……

  阳光照在苏蓉合着的眼睛上,刚睁开条缝,入目就是刺目的光,又闭上。

  “蓉儿醒了?”邹映莲正坐在床头秀花样,抬头看见苏蓉皱着眉头瞥过头去。

  守在窗户边遮太阳的小丫鬟走了神,听见邹映莲的声音浑身一惊,忙往旁边移了半步,将阳光遮住。

  苏蓉坐起来,听见外面有些声音。

  镲混着木鱼敲击声,还有含混不清的唱念声从院子外面穿进来。

  “外面是在干什么?”

  邹映莲虚声说:“你身子总不大好,公爹请了高僧来给你祈福。”

  苏蓉顿感疲倦:“我已经好许多了。”说话间又被外面的烟灰呛咳了两声。

  邹映莲忙起身将一旁的衣裳披在她肩上,口中再说什么却是一点也听不见了。

  苏蓉正瞪着眼看窗外的横梁——钟易川正躺在上面。

  他的双手枕在脑后,一条腿是屈着,另一条腿大咧咧地垂下来,衣袂随着清风飘呀飘。

  对上苏蓉的目光,他悠然自得地朝她挥挥手。

  邹映莲:“看什么呢……”

  苏蓉一把抓住她的手:“我饿了。”

  将邹映莲吓一跳。

  但这小半个月里头一次听她喊饿,邹映莲也顾不得多想:“想吃什么?嫂嫂亲手给你做。”

  苏蓉被钟易川的胆大妄为惊得呆住,且想了会儿:“呃……想吃糖蒸酥酪。”

  “这还不简单。”邹映莲兴冲冲站起,瞬时将苏蓉方才的不对劲丢到脑后去,将她又滑下的衣裳盖上肩膀“你等我一会儿,马上能做好。”

  邹映莲刚走,苏蓉将一屋子的人也都打发出去。

  待所有人都走了,苏蓉压着火气直直看着梁上的钟易川。

  钟易川旋身落下,衣带在空中飞扬,翩若游龙。

  苏蓉却是恼火的无瑕多看,不等他落地就硬声问:“你来干什么?”

  上次夜里相会后,两人又隔数日没见。自沈月兰离开公主府后,坊间已有各色传闻,说公主府被新帝所厌弃,风光不在。

  苏蓉丧母更兼生存危机,又想钟易川必定是在各类宴席中将自己忘了干净。

  人此刻毫无预兆出现在自己面前,喜只有零星一点,恼怒更多。

  沈月兰不明不白的死了,沈穆庭为了平衡朝政,连她身亡的消息都要压着,葬礼灵位具是没有,匆匆就掩在黄土中。

  她愤怒无助,现实劈头盖脸的砸下来,把她的耳鼻口目通通裹住,她连个反抗的线头都找不到。

  甚至不能决定钟易川从什么时候突然冒出来。

  娘亲的死拿走了她与现实世界的玻璃罩子,风霜刀剑赤条条地展示在她面前。

  “你嫂嫂进来前一刻。”他说着,从衣襟里掏出一个油纸袋出来“还热着,快吃吧。”

  是张胡饼。

  薄薄的一张大圆饼,两面撒了白芝麻,被烙的金黄。

  苏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扫了一眼他手里的胡饼,转过脸:“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钟易川灿烂的笑容显而易见的一滞,强笑着将胡饼塞进她手里:“捂了一会儿,受了些潮气,下回我们一块出去吃。”

  苏蓉到底狠不下心说难听的话伤他,将手抽回来,对他说:“我娘……”

  她忍住眼里又翻上来的泪,抿着嘴干吞了口唾沫,将险些脱口而出的‘死了’咽下去。背对着他说:“此事错综复杂,公主府也不能给你的仕途有所助益,你以后不必再来找我。”

  身后许久没有声音,苏蓉以为他已经走了。

  胸口疼的发紧。

  虽然心中一直暗暗知道钟易川接近自己目的不纯,但当惴惴不安的猜想经过试探,轻易得到验证,心口还是被挖去了一块。

  两腿也有些发软,她想走到床上去,身体却往前倒,在失重的一刻,一只大手忽然抓住她。

  苏蓉回头,钟易川还站在她身后。

  “我们去一趟邙山吧。”

  他变戏法般从腰带上拽下来一面金牌。

  苏蓉一手将牌子拽在手心里看,这些日子她并非没有试过进入皇陵,但每一次都被拒之门外。

  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确认是圣旨金牌:“你哪儿来的?”

  有这个金牌几乎意味着皇帝亲临。

  钟易川:“陛下交我几项事办,拿着方便些。”

  “这些日子实在抽不开身……”他低声说着,低眉检查指缝里血洗净了没有。

  手中的牌子重若千钧,皇帝将这样的信任交给他,要办的事只重不轻。

  苏蓉想他在刀口上讨来的金牌,拿来给自己便利,心里的气性已消散个干净,只呐呐地说不出话。

  此时才正眼看他,却见他憔悴不比自己少,眼中的泪顷刻砸下来,胸口如塞着团棉絮,堵的人气都咽不下去。

  钟易川展开双臂,静静地注视着她,似将天地万物都囊括在眼里,夹杂着星辉双手碰上,无怨无悔地守候着她。

  苏蓉千头万绪无人可说,单他这样一看,所有的情绪都找到出口,软了腿脚,捂着面扑进他怀里:“我娘死了,云起,我娘死了,我再也看不见她了。”

  他只抚着她的背:“我知道,我都知道。”

  束手无策的悲伤吞噬了所有是是非非,此刻她就是被拔了刺的铜刺兽,拼尽全力的缩进一方天地里,却再没什么地方比母亲的怀抱温暖。

  天空黑紫色的夜幕与东边蓝白的亮光相互交织,整个天地间都被笼罩在清冷的蓝色里。

  苏蓉换了方便行动的衣裳,在蓝紫色的清晨打开后院的门。

  穿过狭窄的小巷,一辆马车已等候多时。

  钟易川抬起斗笠的边缘,布衣蓑笠下美色难掩盖,秀白的容颜一看就不是田间劳作的农夫。

  苏蓉鱼一般滑进马车里。

  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两人的马车驶出城门。

  与此同时,灰墙红门的巍峨皇城城门下,皇后的鸾驾缓缓驶出皇城,往大理寺驶去。

  苏卿手里拿着大理寺昨夜送来的供词,系审理举人张松与誊抄手严本康的内容。

  二人将罪名一应揽下,再多半个人都牵扯不进来。

  这可不是苏卿要的结果。

  户部是兆国的钱袋子,严文令在这上面坐了十余年,苏卿不信他一点都没贪。

  沈穆庭让她发现严本康助人舞弊,不就是指着这银子应急。

  她眸光一闪,将供词丟在一边。

  那日张子奕终究变成了一粒沙子,硌在她的脚底,取不出来,行一步棋走一步路都在脚心底磨人。

  大理寺位于太极宫皇城最左侧,由承天门进入转入含光门街到顺义门,最里面一座便是。

  马车停下,三层的木阶放置马车边缘,苏卿跳下马车。

  大理寺一干人等早在门口恭迎,见苏卿下车便跪倒一片。

  苏卿不屑那些虚礼,叫他们各自忙活,径直走上公堂上的桌前。

  落座于正位高椅上,放眼望去,台下站着的一干人等迟疑着没有动作。

  苏卿大咧咧的叉开腿,两手撑在膝盖上:“有话就说。”

  公堂之上就如教室的讲台,放眼望去每个人的微动作与神情一览无遗。

  他们脸上的尴尬与犹疑,还要震惊与诧异都看的一清二楚。

  苏卿用脚尖想也知道他们在肚子里嘀咕些什么。

  “娘娘……”紫色长袍的大理寺卿看她,又看那安置在案桌旁的太师椅“殿下请此安坐。”

  苏卿冷笑:“本宫就坐这里,你在旁边坐着。”

  “成何体统!”

  “这是胡来。”

  “哪有女人审案的!”

  大理寺少卿、大理丞、大理司直与大理评事等一干紫红绿的袍子们交头接耳,低声埋怨。

  苏卿的手边就放着传说中的惊堂木,拿起不轻不重的一拍。

  惊堂木以质地坚硬纹理细腻的檀木所制,落下声音响亮,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发出动静的方向。

  苏卿今日特意穿着黄罗织就的鞠衣,有蔽膝垂地,腰束革带,头上戴着十二花树礼服冠,赤金造就的上百躲细小的花簇拢成弧形,有两条金制两博鬓落在耳边。形似男儿的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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