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不想出门,修炼……”
“今日不想出门……”
满篇皆是“不想出门”,安许柳不禁扯了扯嘴角,心中暗道,这原主还真与她有几分相似,上辈子除了上班,放假时她也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手记中详细记录了原主每日修炼的心得,安许柳有模有样地尝试着,不知为何,竟一蹴而就,仿佛这副身体早已熟练到下意识便能如此。
她试着用灵力举起远处的杯子,却未能如愿。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难道是她的修为尚浅?或许,她还不够强大。
安许柳收回灵力,躺在床上复盘。她愈发怀疑原主也是穿书的,毕竟有些用词并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人所能说出的。那为何她会占据这具身体,还受了如此重伤呢?
如今,她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虽然已确定自己是个修士,但一切仍是一片茫然。
干脆出去走走,或许能有所发现。
安许柳起身,那些面具人依旧如雕塑般站立不动,她不禁暗暗佩服他们的毅力。在庄园里逛了一圈,除了一个地方她无法进入外,其他地方都已尽收眼底,这里看起来完全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
最中间的屋子被面具人团团围住,安许柳秉承着不找事的原则,并未过多探究。现在,她只能等待司马舜的到来,向他询问一切。
真是奇怪,自己的夫人受伤了,他除了第一天来过之外,便再未现身。他们真的是道侣吗?
安许柳走到后花园,这里的面具人只有两扇门各站两人,看守相对宽松。相比其他地方那种被人时刻盯着的感觉,这里让她轻松了许多。
她坐在后花园的秋千上,享受着天空中洒下的点点阳光。那些面具人似乎都换上了厚重的衣服,从花园里的植物也可以看出,已是秋末时节。这里光秃秃的,叶子堆积在土地上,显然是被人清扫后堆在上面作为养料的。
天空的阳光逐渐被遮住,安许柳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心中涌起一丝疑惑。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从未感到过寒冷,即便是现在大风肆虐,连秋千都被带动,她也毫无感觉。
天空似乎飘落了什么东西,安许柳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眼神竟如此清晰。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空中的雪花,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站着一位身穿狐裘的人,他已在那里站了许久。
这是她首次目睹如此清晰晶莹的雪花,每一片都独一无二,宛如璀璨的水晶,在她的眼中闪光。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一片片雪花轻巧地落在她的掌心,本以为它们会瞬间融化,却出乎意料地持久不化。她惊讶地将手掌举到眼前,雪花装饰了她的眼睛,点缀在她水青色的衣服上,而她装饰了司马舜眼眸。
司马舜的眼中闪烁着惊讶,他早已耳闻玄机宗亲传二弟子的容貌,如今亲眼所见,难怪纵仙宗的那个小子对她念念不忘,每次饮酒时都要提及。
然而,这些都只是外在罢了,实力才是衡量一切的关键,但好像她的实力也很厉害,化神巅峰期和他一样,但是经过上次交手,他却感觉两人之间并不完全一样,虽然是平手,但当时她受了那么重的伤。
安许柳微微侧头,余光瞥见了站在门口的人,心中略感尴尬,但仍努力柔和目光,平声喊道:“阿舜。”毕竟,她有事需要询问他。
司马舜一愣,还未来得及反应,脚步已不由自主地迈了过去。他的脸上略显僵硬,声音也带着一丝颤抖:“安阳。”
“你见过雪花的样子吗?给你看。”安许柳举起手,递到司马舜面前。司马舜挺拔的身躯微微前倾,低头凝视着她递来的手。不知为何
,安许柳觉得他连那笔直乌黑的发冠都似乎微微低垂。
他身着黄黑色的衣裳,藏在狐裘之中,随风轻轻显露,这身装扮确实比他初见时的黑衣更适合他,彰显出一身的金贵与傲气。
然而,安许柳只是欣赏他的衣着品味,对于他对待道侣的态度仍持保留意见,尽管她自己也并非原主。
“现在看见了。”司马舜嘴角上扬,目光直视着她的脸庞。
安许柳不自然地转过头,望着空中飘洒的雪花:“你带伞了吗?”边说边轻轻拍打着肩头堆积的雪花。雪越下越大,若想赏雪,恐怕只能撑伞了。
“淋雪而已,若想赏雪,这样岂不更直观?”司马舜眉宇间洋溢着意气风发,雪花落在他身上瞬间融化,竟无法堆积。靠近他时,安许柳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着一股热气。
安许柳脑海中闪过一把伞的影像,伞虽不能完全阻挡雪花,却能让她睁开眼睛,尽情欣赏眼前的美景。雪越下越大,覆盖了她的睫毛和发丝,视线变得模糊,身上也沉甸甸的,颇感不适。
司马舜的手在她眼前轻轻拂过,热气袭来,雪花瞬间融化。安许柳全身湿漉漉的,眼尾打湿的睫毛黏眼角,中间被打湿的睫毛,一簇一簇黏在一起,低垂下来。她能感觉到司马舜正直直地看着她,他的手紧紧握住她的手腕。安许柳有些不自在,想要躲避,但想起自己即将要问的事情,便忍了下来。
“雪景虽美,却扰了视线,我们还是回去吧。”司马舜开口说道。
安许柳有些不解他的意思,是指雪覆盖在她的睫毛上了吗?她点了点头,任由他拉着她向前走去。
第65章 北启城沧海宗
“阿舜,你能教我修炼吗?”安许柳轻声问道,同时悄悄观察着他的神色。
司马舜的脸色霎时一变,她不由一愣,声音略显僵硬:“怎么了?”
司马舜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迅速眨了眨眼,眼神变得温柔而深情:“你的天赋并不好,这次受伤正是因为急于求成。我只希望你能安然无恙,有我在,我定会护你周全。”
安许柳微微蹙眉:“可你总有不在我身边的时候。”她不想说得太过直白,毕竟他们是道侣,但她确实不喜欢他这种单方面的保护说辞,依靠应当是相互的。
司马舜似乎没想到她会如此抵触,毕竟他自觉这番话颇为深情。他轻轻握住她的手腕:“等我带你回北启,我会教你一些自保的招数。”
安许柳点了点头,司马舜将她的手贴在脸颊旁,用那双炽热的眼睛注视着她:“我等你慢慢想起我,即便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安许柳心中的疑虑消散了一些,却不知该如何回应,毕竟她并非原主。
“嗯。”安许柳简单应了一声,眼神有些躲闪。司马舜皱眉看着她,不明白自己的表现有何不妥。
他抓住她的胳膊一扯,试图将她拥入怀中,安许柳却立刻抽回了手,不知自己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挣脱了眼前的人,安许柳尴尬的看着他,眼中带着丝丝戒备。司马舜的脸色变得僵硬,低声问道:“安阳,你是在为我没答应你而生气吗?”说完,他甩袖而去。
安许柳面色平静地回答道:“只是我不记得你,感觉我们没那么亲近。”
闻言,司马舜停下脚步,转身面无表情地说:“是我太心急了。”说完,他便匆匆离去。安许柳望着他的背影问道:“我们何时启程去北启?”
“明日。”司马舜脚步未停,头也不回地答道。
安许柳知道他生气了,但她觉得自己并非原主,没有心思去哄他。或许他和原主曾经深爱彼此,但她终究不是原主。
回到房间,下人已备好洗浴的木桶和衣物,是与司马舜同款的黑黄色衣裳。安许柳虽不甚喜欢,但也觉得没必要为此生事。
次日清晨,安许柳早早便在门口等候。一夜的大雪将道路掩埋,她却丝毫不觉寒冷,狐裘披身甚至有些热。发髻被下人重新梳理,玉簪被换下,取而代之的是一支金簪白玉的华贵发簪,有些沉重,但她尚能接受,只是心中并无欢喜。
雪势稍减,清晨的小雪随风轻舞。司马舜到来,身着与昨日相同的衣裳,两人的装扮一看便是一对。他惊讶地看着安许柳,安许柳试探地踏入雪中,雪并不深。
刚欲前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司马舜皱眉大步上前,拉住她的手,带着她往前走。神奇的是,他走过的路上积雪瞬间融化。安许柳紧随其后,一艘漂浮在空中的船蓦然出现,安许柳惊讶地看着,心想这莫非就是小说中所写的云舟?
司马舜坐在她身旁,两人共赏环绕的云雾,雪似乎被某种力量阻挡,纷纷绕开云舟。沿途风景匆匆掠过,来不及细细观赏。
“北启离此甚远,且更为寒冷。”司马舜侧头看向安许柳,安许柳心中疑惑,他不知道她感觉不到寒冷吗?
安许柳点了点头,饭菜随即被端了上来。这段时间她几乎未曾正经用餐,因为感觉不到饥饿,所以每次送来的饭菜都只是简单应付两口。
“虽远,但云舟速度快,两日即到。”司马舜递给她筷子,下人惊讶地看着他。安许柳接过筷子,早餐是类似发糕的食物,内裹虾肉,味道甚佳。但她自来到这个世界便未曾感到饥饿,刚吃两口,突然,司马舜开口:“安阳,给我一个尝尝吧。”他正撑着头歪看着她,安许柳点了点头,将自己未吃完的放在碗里,换了一头筷子夹起一个递到他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