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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乱终弃了一个替身_姜不是生的【完结】(81)

  他垂下首,薄薄的眼皮贴在了她手背上,不知是捡回,还是擦去了那一滴泪水。

  做了这个举动,仿佛又知羞了,未抬头,就停在了原处。

  姜钺:“阿姐,和他退婚吧,他配不上你。”

  姜姮:“这是父皇的旨意呢,说是遗诏都不为过。”

  姜钺声音还带着隐约,但气息平缓了许多,“父皇死了。”

  “那由你来下旨吗?陛下?”姜姮似笑非笑。

  他低声:“嗯,我做主。”

  “孩子气。”

  姜姮笑着点评,却未收回手。

  回想昨夜,她见到殷二,也有几分诧异。

  从前的殷凌,说一声眼睛长在脑门上,也绝不为过,这满长安城的富贵子弟,公爵侯门,就未见他能瞧得上谁。

  或许,是姜姮决心谋逆一事惊到了他,他忽而发现,昔日的昭华公主不单单是个会发脾气的绣花枕头,于是那双眼,就能看见长生殿牌匾了。

  仅此而已。

  殷氏二公子不会攀附任何权贵。

  他之所以出现,只是为了交代两件事。

  一件事,就是关于他那个表妹。

  绥阳侯夫妻曾说,将会那位无依无靠的孤女当做亲生女儿对待,也曾期盼,让她成为自家儿媳。

  可当一朝权利更迭后,他们怕姜姮想起往日事,秋后算账,便先一步毒杀了她,又谎报了一个病逝。

  “我知道,令尊今日进宫,与本宫夹道相逢了。”姜姮漫不经心。

  阶下,殷二紧握着拳头,指上还有淤青。

  “父债子偿,我会将此事如实禀报,再由大司空处决。”

  “噢,请便。”

  第二件事被提出的时候,殷二先是犹豫了半日,等姜姮全然没了耐心,将要逐客时,他才吞吞吐吐地说道。

  “姜姮,你或许会同我一样,都不愿见殷氏一族成为第二个纪家。”

  “嗯?”姜姮才正眼看他。

  虽说,殷太后与新帝并不亲厚,无垂帘听政的可能,也无大权在握的野心,但殷氏一族不是。

  论根基,殷氏一族比昔日的纪家,并不差到哪里去。

  论子嗣,殷二殷七都年轻有为,族中少有心思不正的小辈。

  更何况,殷氏一族手中,是有着姜钺和姜姮二人的把柄的——弑.父弑君无论哪个,都不是好听的名声,况且先帝的的确确是一代雄主,于百姓民生,于外族交往都从无差错,颇得民心。

  如今朝中已有人说,先帝应入宗庙,追庙号。

  大周至今,有庙号的皇帝,不过二人。

  一开国之君,一中兴之主,由此可见,先帝功绩。

  殷氏一族,的确成了威胁呢。

  但此话,由殷二说出口,便有了别的意思。

  “我请求与你成婚,身为公主驸马,我可名正言顺继承爵位,继任家主,届时,你亦是殷家宗妇。”

  “我会向你立誓保证,殷氏一族在我手中一日,便不会做有害大周之事。”

  “我将敬你为妻,与你分居二地。”

  年幼时的死对头跪在了她身前,面容诚恳地说出了这些话。

  这时,他们不再是简单的君臣关系,更是一位普通男子对寻常女子的保证。

  姜姮垂下眼,细细想来,是利大于弊。

  “阿蛮,婚事而已。”

  她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第65章 重逢“臣濬,见过昭华长公主。”……

  那四十几日的囚禁,带给这位年轻帝王的,不止是皮囊上的细微的变化,还有心性的成长。

  姜姮发现了前者,却疏忽了后者,一时还将他当做孩子看待,直到许久过去,才意识到他是生了气。

  只从前,阿蛮闹起脾气,是一哭二闹三上吊。

  如今,他学会了沉默,也有几分莫测意味。

  这气生得莫名其妙。

  姜钺从来都是个怪脾气,姜姮有时闲来无事,是愿意好声好气哄两声的,也觉得这位幼弟可怜可爱。

  可眼下,她实在没这个耐心。

  不止是她的婚事。

  身为帝王,无论是否到了成家的年纪,姜钺的婚事已经被提上了议程,才几日呢,已经有不少人来长生殿,拿着珍奇宝物,试探着她的口风,都对皇后宝座虎视眈眈。

  姜姮来者不拒,好东西是收了不少,可应付人,是要劳心劳力的。

  只拿好处,不做事,更容易被人记恨。

  可尽管如此,她也未轻而易举许诺什么,自认为很对得起姜钺了。

  望着他离开了长生殿,姜姮也莫名有了火气,干脆双眼一闭,就昏沉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天色已黑,长生殿内空空荡荡,进来侍奉的宫人跪在榻前,捧着水盆。

  姜姮简单洗漱,却听着宫人自作聪明。

  “殿下,陛下走时……像是生了大气呢,如今先帝几位皇子和公主还未有着落,都纷纷递折子求见陛下,听说,今日一大早,四皇子和七公主正因一块封地当街打骂了起来。”

  “还是我们殿下福气好,

  陛下无论如何,也不会忘了我们长生殿的。”

  姜姮瞥了她一眼,果然是一张生面孔,将帕子轻轻甩回,不言语。

  有机灵的人立刻瞧过来,连骂带斥地将那小宫人拉开,又跪地求饶,那架势,生怕她吃人一般。

  姜姮还不至于去记恨一个小宫人,只又想起姜钺。

  还是有几分不真实。

  小心翼翼算计了许久,提心吊胆地过着日,最后事也成了,朝也改了,新的年号正在商榷中,可姜姮还是觉得不真实。

  想来想去,很多时候,都是如此,那年纪家倒台,纪太后失势,也是一夜安眠的事。

  睡饱了,不乏了,勉强精神着,还能想东想西,姜姮离开软榻,赤脚踩在暖玉所制的地上,一步步往外走,事实上,连去哪儿,要见谁,都未想好,只是走动。

  刚到殿外,她见到了姜钺。

  那么单薄的一个身影,孤身站在殿门前,影子长而细,月色深,露水重。

  “阿姐……”

  姜钺似乎将她当做了幻影,只敢不确定地唤一声,褪去了一身无声孤寂与落寞。

  姜姮一步一步,走下阶。换作从前,姜钺早将她一把抱住,不肯撒手放开,还是因为长大了吗?

  她想着,轻轻探出手,踮起脚,但还是因姜钺下意识微微弯了腰,她才能如从前一般,抱住他的脑袋。

  “嗯。”姜姮轻描淡写地问,“怎么不回崇德殿去?伺候你的宫人呢,不要脑袋了吗?”

  “我叫他们走了。阿姐,别生气……我总是犯糊涂的,你别生我气……”

  他说着说着,生怕听不到姜姮回话,就一个劲说着话。

  谁生谁的气呢?

  姜姮想到了一个词“有恃无恐”。

  姜钺道歉了小半日,直到姜姮开口哄了,心中才勉强安定,然后又在她的劝说下,依依不舍地离去。

  姜姮和殷凌的婚礼按部就班地开始筹备了。

  正如纪太后的离世未能影响这桩婚事一般,先帝的崩逝也未能改变其任何。

  长生殿内有了喜庆的意味,包括偏殿。

  这一点红,是尖锐的,是显眼的。

  无人能忽视它,但姜姮进进出出偏殿,辛之聿日日夜夜居住于此,二人都没有提起此事,粉饰着和平。

  辛之聿的吻密密麻麻落到了姜姮脸颊、脖颈,更深处……

  已是轻车熟路。

  “痒。”姜姮笑着扭着身子,双手无力地攀着他的肩,笑意中有几分娇气。

  一阵玩闹后,辛之聿将她抱在怀中,倒了一杯酒,送到她嘴边。

  姜姮浅浅抿了一口,蹙起了眉:“你何时也贪了这杯中物?”

  “不知。”辛之聿将杯中剩下酒水一饮而尽,“你该让我继续昏沉睡着的。”

  说起此事,姜姮还有些许不好意思。

  偷偷在旁人饮食中下药物,听上去,总不是一件好事,更何况,还被当事人早早发现。

  “不要,下次我遇了难,还要阿辛来救我呢。”姜姮嘟嘟囔囔地说道,颇为不讲理,随后又亲了亲他的脸颊。

  “姜姮,我有些后悔。”辛之聿道。

  姜姮随口问:“后悔什么?本宫要为我的阿辛,去求一份后悔药来。”

  她还在笑,辛之聿也忍不住跟着笑了,一点笑,隐约有往日爽朗的模样。

  姜姮见了,很是心动喜欢,就往他怀里钻得更近,单薄的一层衣物挂在二人身上,欲盖弥彰。

  “我该在那日,拐走你的。”辛之聿道,他说的,是猎苑那日,当时姜姮已是精疲力尽,若无他,说不定早被狼叼去了。

  姜姮还是笑:“拐到哪里去?”

  “哪里去都好,越远越好,你不识路,去哪里都人生地不熟,找不到回来的路。”

  “这样一来……”

  他就可以占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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