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找到新的浴巾、毛巾。
一缸本就不清澈的水，只剩下一缸泥水。
已经看不见傅暖意的身影。
许止吓得差点甩了拐杖，上前一捞。
抓到了她的肩膀，心里一松，将她拎出来。
傅暖意被拎出来，还下意识甩了甩脑袋。
又甩了许止一身浅淡的泥点。
他这才想起，小丧尸压根不需要呼吸。
他到底在担心个什么？！
一看这一缸泥水，许止摸到傅暖意脚下，将水全部放走。
全程不敢去看那一边。
等将水再次放起来。
他转身出去找了个小板凳，放在浴缸旁，拿来洗发水，憋屈地坐在小板凳上。
许止的身高坐在这么个小板凳上，右腿直接抵住了墙壁。
完好的左腿有些无处安放，只能姿势别扭地坐着。
目光紧紧盯着傅暖意脚下那边。
等待浴缸水再次满了，才起身关了水。
有些浑浊的水，聚合在一起，依然挡不住傅暖意水下明晃晃的身躯。
许止头快速一转，哪里都不敢看，盯着她那头乱发。
叹息着拿过洗发水，还没开始给小丧尸洗头。
那娇软的小嗓音急促的催。
【嘘嘘，饿了呀。】
许止好脾气应了一声，“知道了。”
将洗发液在手心揉了揉，往她脑袋上一揉搓，指尖冒出了黑雾。
还好有了轮椅，这么一路前行，他异能又有了点存货。
但真不多。
估计一会儿小丧尸饿了，他得放血……
许止倒没什么不满，全是无奈，这都是什么事？
他做梦都想不到，有一天，自己得喂养一只小丧尸。
还是什么都得管着那种。
傅暖意被许止的异能一喂养，恨不得闭着眼享受。
可她脸依然僵硬，睁大眼看着天花板。
许止第一次给别人洗头，任劳任怨地揉搓着。
没有出现他想象中，一揉搓就掉头发的迹象，反而有些柔顺，只是颜色泛着枯黄。
头发被洗干净，洗发液造成的泡泡，顺带也清洗了傅暖意的脸和身体。
许止根本不敢碰她的身体。
恨不得跟洗衣服，只过水似的，拎起来反复泡水。
换了三缸水，总算是看着干净了。
许止累得一头汗，可莫名觉得挺有意思。
好像，是在给自家宠物洗澡，除了那么点不适应，其他还好。
他将水放干，将浴巾搭在手臂上，费劲起身，背过身。
“小丧尸，能自己起来吗？”
傅暖意一旦吃饱，理解能力就跟着上来了。
半饱也足够理解一些话。
她尝试着想鲤鱼打挺。
嗯，做不到。
手胡乱抓着，总算是站起来。
也没吭声。
许止背对着她，等了半天，没等到回应。
转过身正准备说话，再次呆住。
头发滴着水的傅暖意，就这么站在浴缸里，正面对着他。
明显的起伏，瘦弱的身躯，纤细的腰。
许止脸颊爆红撇过头，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缓缓朝后退，计算着高度，伸手摸到她的肩膀，连忙用浴巾将她裹起来。
好不容易把傅暖意抱出来，放在沙发边。
许止再次犯难。
还得擦干净吧？
不擦干净穿衣服，衣服还是会有味道……
这是他的小丧尸。
那每天都要进行的心理建设，再次建设完毕。
许止先看着墙壁，用毛巾擦了擦傅暖意的头发，差不多半干。
这才闭上眼，用浴巾胡乱擦着她的身体。
但人一旦陷入黑暗，感官更强。
手下的触感更令人抓狂。
比起全程乖乖站着，不乱动的傅暖意。
许止更像是泡了个温泉，还是最烫的那个池子里出来。
满脸红得快要冒烟了。
好不容易擦干了，他进入了下一个难题。
穿衣服……
这日子真的太难过了！
许止没办法闭着眼睛给傅暖意穿衣服。
艰难挪动，推着她前进几步，站在她身后。
努力不去看那具赤条条的身躯。
将那包衣服倒在沙发上，翻找着。
他给傅暖意拿了背心，可没拿内裤。
还好他想着就这么个火柴人似的小丧尸，得多穿几件，才能有个人样。
所以拿了好几套。
背心还算好，只要从背后套上就行。
拿的衬衣就得从前面扣扣子。
而且裤子还得从下往上拉扯。
许止真的要疯了。
他都给自己找了些什么事？
许止拿着裤子，视线来回瞟，开始思考控制个丧尸来照顾小丧尸这件事。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现在最重要是赶紧把衣服给它穿上。
裤子穿得多么艰难，可以从许止那咬牙切齿的模样，睁不开的眼看出来。
他全程像得了帕金森的老父亲，已经照顾不好自家孩子。
好不容易把裤子给小丧尸穿上，许止松口气。
从背后把衬衣给它套上，绕到前面，又傻眼了。
他拿的那不叫小背心。
对于女孩子们而言，那叫做深V小吊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