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袁允棠在康王妃身上，却感受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戾气。
就好像大仇不得报，闷闷不乐的那种别扭。
“姑母，这个康王妃当年是自愿嫁给康王的吗？”
袁允棠直觉一向很准。
如果康王妃当年是被逼的，其身上的这种违和感，就解释得清了。
“当年康王求娶康王妃，轰动京城，先皇还曾为二人赐婚。”
“康王妃当年是笑着跟康王拜堂的，想必是愿意的吧。”
“棠儿可是有什么疑虑？”
东太后不明白侄女为何突然有此问。
但还是回想当年之事，如实解答。
居然是自愿的？
袁允棠这下更疑惑了。
“姑母，您有没有觉得，康王妃有些怪怪的？”
袁允棠低声把自已的发现说与姑母听。
“此前姑母一直觉得，康王妃是个不争不抢的性子。”
“可如今想来，不是她不争不抢，怕是不屑。”
“找个机会，试试她的身手。”
袁允棠这么一说，东太后也回想到往日的一些情况。
这个康王妃，要么有所隐瞒，要么就是双面人。
袁允棠点头。
姑侄间的默契，无需解释那么多。
康王爷以前可是出了名的纨绔。
可是娶了康王妃之后，居然收了性子，人也稳重了。
康王府的后院，也跟定远王府一样干净。
如果康王妃真是不争不抢的性子，怎能让一个纨绔变成君子？
这个康王妃身上，一定有秘密。
眼下前朝余孽猖獗，袁允棠很难不把两者联系在一起。
“巧珠，你去男宾那边试探下康王世子。”
袁允棠低声吩咐着人。
康王身形庞大。
跟之前巧珠交手过的前朝余孽不符。
倒是康王世子……
得好好查查。
上一次饯别宴，康王世子就没有赴宴。
已经是袁允棠的排查目标。
现在刚好借着机会，好好试探一番。
“哎呀，世子，对不住，奴婢笨手笨脚的，弄湿您的衣裳了。”
“奴婢陪您去宾客厢房换衣裳吧？”
男宾区，巧珠端着茶水，“无意”撒泼到康王世子萧祁于身上。
萧祁于拧着眉，正欲呵斥。
可是在看清巧珠的脸时，瞬间收起了怒意。
是她！
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
“无碍，你也不是有心的。”
“本世子待会儿自已去换，你下去忙吧。”
萧祁于摆了摆手。
不想多做纠缠。
“世子，衣裳湿了黏在身上不舒服。”
“就让奴婢带您去换一身衣裳吧。”
巧珠掐了一把大腿，面色涨红。
一双眼睛含羞却又不敢直视人。
萧祁于挑眉。
难道，是自已多想了？
这不过是一个想爬床的宫女而已。
也是。
在皇后身边待久了，自然看不上侍卫、小厮等寻常男子。
他时常进宫，给陛下送些新奇玩意儿。
这个宫女选中他，也不意外。
想通关键，萧祁于眉眼带着钩子。
朝巧珠邪魅一笑。
巧珠这一次，耳朵红得都快滴血了。
低着头，不敢看人。
心里却在骂骂咧咧。
什么玩意儿？！
她巧珠可是跟主子见过世面的人。
还真以为她看上他了？
呵。
若不是为了试探此人，她看狗子都不会看此人一眼！
“世子，奴婢帮您擦擦。”
巧珠欲语还休，顶着一张大红脸，拿着帕子胡乱在萧祁于脸上擦拭。
原先帕子只是在其脸上擦拭，但不一会儿，巧珠就继续往脖颈下探去。
萧祁于一把抓住了巧珠的手。
“再往下，就到本世子的心了。”
萧祁于眼神玩味。
还捏了捏巧珠的手。
巧珠：！
咻——
巧珠忍着恶心收回了手。
“世子，您，您讨厌。”
跺了跺脚。
巧珠捂着脸偷跑离开。
看着巧珠离开的背影，萧祁于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
要是再往下一些，那些还没有完全好透的针孔伤口，就要暴露了。
不管这个宫女是真的想爬床，还是故意来试探自已，都不能让其得逞。
在袁家身上吃了那么多次亏。
他决计不能掉以轻心。
离开男宾区，巧珠脸垮了下来。
她今日一定好好洗手。
还要问连翘要草药泡手。
被那个狗世子摸过手，手都脏了。
“娘娘，萧祁于脸上、脖颈虽然没有明显伤痕，但是奴婢在试探他之时，还是发现了不起眼的淡疤。”
“那些伤疤，只有奴婢的绣花针才能造成。”
“奴婢可以断定，他就是那日在酒楼跟萧慕柔私会的男子。”
自已绣花针造成的伤口，巧珠一看便知。
厢房中，袁允棠跟姑母相视一笑。
难怪她昨夜左眼皮跳。
原来，今天发现“大鱼”，要发财了！
萧祁于有问题，那个康王妃显然也不是什么清纯小白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