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朕要连根拔起!”
景容帝下定决心,这一次一定要把世家毒瘤彻底清除。
当年兄弟相残,手足相杀的惨痛悲剧,他不想再经历一次。
皇子和公主们,被棠儿教得很好。
这么好的孩子,他决对不能让那些满身阴谋诡计的世家给祸害了。
小福子看了面色坚定的主子一眼,目光挪向师父。
只见师傅微不可见点了点头,小福子也只能作罢。
“陛下,您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奴才悄悄准备鸡丝面和馄饨,您多少吃点。”
满德福端来一盘冒着热气的膳食。
景容帝点头。
今日忙着应对大臣,滴米未进,的确有些饿了。
“小福子,陛下还是没有醒吗?”
连着三日,袁允棠每次来看景容帝,人都是昏迷的。
刚准备让连翘给景容帝把把脉,袁允棠鼻子动了动。
清蒸鲈鱼?
烧鸡?
杏仁酪?
……
袁允棠眉头拧了起来。
这里怎么会有食物的味道?
景容帝昏迷不醒,满德福和小福子也不敢在此处吃东西。
那这些食物的味道,从何而来?
而且勤政殿也有景容帝的龙卫守着,根本不可能有其他人混进来。
袁允棠狐疑的眼神在满德福和小福子师徒身上停顿了会儿。
但袁允棠的目光,最后停在了景容帝身上。
该不会……
袁允棠眼睛一沉。
为了验证自已的猜测,袁允棠把连翘叫了过来。
“连翘,那些庸医太没用了,陛下昏迷了几天都不见醒。”
“你来给陛下把脉,说不定能发现陛下昏迷不醒的原因。”
袁允棠给了连翘一个眼神。
明白主子意思的连翘,从医药箱中抽出一排银针。
每一根银针,都闪烁着寒光。
不等连翘靠近,满德福和小福子就吓得拦住连翘。
“连翘姑娘,使不得啊。”
“太医说了,陛下的病着实诡异,但不能扎针,不然会让陛下的病情更复杂。”
小福子死死拦着连翘,生怕这位祖宗一个不留神,就把那么粗的银针扎到陛下身上。
“不扎针也行,就让连翘把把脉。”
看到这师徒俩的反应,袁允棠对自已的猜测又确信了一分。
“不可!”
“皇后娘娘,太医吩咐,陛下这病只能静养。”
“若是有不熟悉的气味靠近,只会加剧陛下的病,届时陛下就更难苏醒过来了。”
满德福躬着身。
后背都在冒冷汗。
就怕皇后要一意孤行给陛下把脉。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怎样才行?!”
袁允棠这回终于确定了。
景容帝,根本就是在装晕!
她就说嘛,连翘给晟儿的药丸是极好的,景容帝身子也没有那么差。
不可能淋了点雨就昏迷不醒。
原来,都是装的。
狗东西。
差点连她都骗过去了。
袁允棠也能大概猜出景容帝装病的原因。
那些世家看着晟儿一天天长大,又一步步向实权太子靠近,都已经坐不住了。
爪子都已经开始伸向其他皇子。
景容帝想要钓鱼执法,把这些世家引出来,也是情理之中。
但不该瞒着她。
她演技那么好。
绝对可以一次性把那些肥鱼钓出来。
深吸了一口气。
袁允棠决定暂时原谅景容帝。
看在其也是为了晟儿的份上,她暂时不计较。
等景容帝醒来之后,她会加倍要补偿回来。
她这几日掉的眼泪,比过去六年还要多。
必须要补偿她精神损失费,还有误工费、营养费……
除了景容帝,那些罪魁祸首的世家,一个也别想跑!
能成为世家的,府上多少都有些财产。
哼。
到时抄家,她要让连翘她们去。
沾一手“油”回来!
“皇后娘娘,奴才知您记挂着陛下,可太医的话,不能不听。”
满德福脑门都在冒汗了。
“罢了,本宫知你也是为了陛下好。”
“本宫也不是那等喜欢迁怒的人。”
袁允棠摆了摆手,示意连翘退下。
自已则坐在床榻边。
握着景容帝的手,开始每日“心灵对话”。
“陛下,您可要快点醒来啊。您之前,不是一直想跟棠儿再生一个孩儿吗?”
“棠儿这个月的换洗还没来,也不知道是有喜了还是身子太累,推迟了。”
“陛下,棠儿有些害怕,怕空欢喜一场,更怕您醒不过来。”
滴答滴答——
袁允棠暗暗掐了自已一把,滚烫的眼泪滴落在景容帝的手背上。
景容帝眼皮抖了抖。
但很快又恢复原样。
袁允棠装着什么都没看到,又说了好一会儿话,才擦干眼泪离开。
人才刚走,床榻上的景容帝一个翻身起来。
“满德福、小福子,你们可听清了?”
“朕,朕可能又要当父皇了,哈哈哈。”
景容帝搓着手心大喜。
可一想到刚刚棠儿哭了,景容帝心都快要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