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侍君一向最会勾引她。
赵鸾继续动作,不放过任何一寸裸露出来的肌肤。
她实在是太孟浪了, 她想。
在暴雨滂沱的白天,在美人睡醒之后,将人按在怀里这样欺负, 丝毫不复平日里克己守礼的姿态。
可是她在昭昭面前,又何曾守过礼?
他既然照着她喜欢的摸样长,那他就应该是她的。
直到怀里人传来一声痛呼, 赵鸾的理智才勉强回笼。
沈昭裸露的肌肤已经不能看了,雪地上落下密密麻麻的红梅,好看之余带着些凄惨。
赵鸾咬着后槽牙将沈昭的衣裳拉好,对上怀里人带着委屈的桃花眼,哑声道:“孤又弄疼昭昭了。”
沈昭点点头,虽然被亲的很舒服,但是也真的很疼。
他软软地抱着赵鸾的脖子,嘟囔道:“殿下上次不是答应我了,要轻些吗?”
赵鸾默了默,道:“昭昭太好亲了,孤没忍住。”
“……”沈昭觉得自己该生气的,但是该死的嘴角就愣是上扬了起来。
能把不耽于情爱的荆王殿下勾得失了智,沈侍君是很有几分能耐的。
于是沈侍君又想找死了,“那殿下要继续吗?”
他的眼中仿佛在下着一场浪漫的春雨,催发着某些情愫,“我……我可以的。”
赵鸾却缓缓将人重新抱进怀里,道:“还不是时候,昭昭莫急。”
17岁,还是太小了些。
她不想那么快就不当人。
沈昭顿时就挎着个脸,有些心虚,明明是她想要的好不好,怎么这话一出来,着急的反而像是他!
他也没有那么着急好不好,他还没有系统地学习呢。
想到这里,沈昭又有些好奇,虽然原身的记忆里,没有人教导过他女男之事,但是就他看到的话本里的内容来看,男子是会痛的。
老天奶,这到底是怎么个痛法?
看着沈昭欲言又止的模样,赵鸾问:“怎么了?”
沈昭摇了摇头,“没什么。”
总不能问赵鸾吧,也太羞耻了些。
两人温存了片刻,等到晚膳的时间,赵鸾直接将人抱在怀里用晚膳。
“殿下?”沈昭试探道:“这会不会太不成体统,太没规矩些?”
再这样下去,他就要脚不沾地了。
“有吗?”赵鸾喂给沈昭一颗鸡肉丸子,道:“此刻就你我二人,无碍。”
沈昭张嘴吃下肉丸子,闻言轻哼了一声,“也不知道当初是谁要找人教我规矩的。”
赵鸾眼中一闪而过讶异之色,小猫竟然朝她伸爪子了?
“昭昭这是……翻孤旧账?”这感觉颇为新奇,赵鸾没忍住亲了亲沈昭的耳垂,好可爱。
沈昭说:“也不是啦,其实我是故意在殿下面前不怎么有礼貌的。”
且不说原身自己也懂规矩,就拿沈昭自己来说,他拍一部古装就要学一段时间礼仪,各大朝代架空的非架空的,他都能信手拈来。
“哦?为何?”赵鸾饶有兴致地问。
沈昭:“因为想要表现得特别一些,这样殿下就能注意到我了,不然后院这么多人,我都不知道怎么才能入殿下的眼。”
这样听起来像是有什么阴谋,沈昭赶紧补充:“因为我喜欢殿下,我第一眼见到殿下就喜欢了,所以我也想殿下喜欢我。”
他直接说出了自己的一点点小心机,却让赵鸾弯了弯唇角。
本以为小猫要伸爪子挠人,结果却是要给她看看柔软的爪垫。
真是可怜可爱。
一顿晚膳就这样黏黏糊糊地用完了。
雨势渐小,赵鸾正要离开,打算回主院书房,就有人敲响了房门。
沈昭赶紧从赵鸾腿上下来。
进门的不是青鱼,反而是李明玉。
李明玉面色带着一丝凝重,“主子,宫里来人,说是周贵君突染风寒,点名要侍君前去侍疾。”
赵鸾睁大了眼睛,看向赵鸾,殿下面色骤然沉了下来,眸中翻腾着墨色。
“侍疾一直都是正君,何来让侍君去侍疾一说?他也是老糊涂了。”赵鸾冷声道。
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气没有让沈昭看到。
沈昭有些茫然。
侍疾?这确实跟他关系不大啊,他只是个侍君来着,虽然最近算是独宠,但是也没资格去侍疾吧。
李明玉蹙眉道:“周贵君贴身的孙内官亲自来的,还带着一顶轿子,说是要亲自接侍君前去。”
“自古以来,就没有正君还在的情况下,让侍君去侍疾。”赵鸾冷声道。
不论周贵君要见昭昭做什么,注定都是来者不善,他向来虚伪狡诈,昭昭这样单纯,若真是进了宫,还不知道要被怎样欺负。
让昭昭孤身进虎狼窝,当她是傻子吗?
这样想着,赵鸾心中的戾气更是止也止不住。
她倏忽起身,“既然如此,那孤亲自去给他侍疾!”
父亲都生病了,那她身为女儿,自然得去尽尽孝才行。
赵鸾回身,在沈昭额头上轻柔落下一吻,道:“别担心,妻主去去就回,昭昭在家里安心等孤。”
这其间深沉的情绪惹得沈昭心跳加速,他乖巧点头,“嗯嗯,我等着殿下。”
看着赵鸾离去的背影,沈昭呐呐道:“妻主……”
这二字的意义太过于隆重,沈昭只觉得心脏酸涨不已。
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似乎成了赵鸾的弱点。
对此,他既懊恼,又欣喜。
这一刻真实感受到的情感,竟然让他热泪盈眶。
亏他自诩演员,在剧中体验人生百态,可是当真的体验到这种情感时,他却觉得,上一世却像梦一样,没有此刻真实。
赵鸾在宵禁之前,坐着轿子慢悠悠地进了宫。
她笑眯眯地将帘子掀开一角,问一旁步行的孙内官:“孤亲自侍疾,应当比侍君前来更为妥帖吧?”
上轿子之前还是一脸阴沉的样子,现在又笑得这样无害,这真是个阴晴不定的主,孙内官提着一颗心道:“殿下说的是。”
“既然如此,公公也别想着提前回禀,不然……”
赵鸾朝他真诚一笑:“不然,你那被安置在郊外的老父亲的命,可就不保喽,可怜十月怀胎的生恩,孙公公好狠的心呐。”
孙内官浑身一震,面露惊骇,他当下就要求情,可是赵鸾已经放下了帘子。
一阵天人交战之后,孙内官贴近轿子,小声恳求道:“殿下若是有事,随意吩咐奴才便是了。”
这便是投诚了。
赵鸾讽刺一笑,看啊,她那父亲可真会御下啊。
既然打了一棒子,那赵鸾也不介意给他一颗甜枣,“听说公公还有个妹妹正在狱中受难?这可是家里的独根啊,放心吧,死不了。”
狱刑折磨人,心智不坚者容易轻生,体格不强者容易惨死。
很巧,孙内官的妹妹两者兼顾。
闻言,他心里一喜,真诚道:“多谢殿下。”
赵鸾没再回复他。
周贵君住在朝阳宫,他如今算是后宫之首,位同副后,所以自视甚高。
赵鸾的轿子晃晃悠悠地落在朝阳宫宫门口,还没等赵鸾出来,便有刻薄傲慢的内管傲慢地走过来,尖锐的嗓音响起:“一个低贱的亲王侍君,竟敢在宫内轿行,沈昭,你好大的胆子!”
轿内的赵鸾闻言面色铁青。
若此刻来的是昭昭,若是无人提醒,他以一个王府侍君的身份在皇宫轿行,被人拿住了把柄,若是被她那名义上的亲父用宫规惩罚,那他哪里受得住?
她的昭昭本就憨软可欺,若是无人护着,怎么能行?
他那样的娇贵,随便欺负一下就会掉眼泪,亲得重了都会嚷着疼,皮肤嫩得能掐出水,不注意就会留下印子,哪里受的住一丝一毫的刑罚?
那内官见轿内没有反应,只当这沈昭仗着荆王的宠爱,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
他大步上前,直接掀开轿帘,“咱家命令你下来……”
那内官猛然禁声,不可置信地看向轿内。
赵鸾端坐轿内,面无表情地看向他,森寒的嗓音响起:“你这狗奴才要命令孤做什么?”
“怎……怎么是荆王殿下……”
那内官下意识后退,不知是被石子绊倒,还是受到了惊吓,竟一下子摔倒在地,半天起不来。
赵鸾出轿往里走,在路过他时,淡声道:“你冲撞皇女,先跪着吧,等孤想好怎么罚你。”
等快走到主殿的时候,赵鸾突然变色一变,脸上染上担忧,急急忙忙地快步走了进去,“儿臣听闻父君突感风寒,卧病在床,焦急不已,特来侍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