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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腰藏春_富贵金花【完结】(24)

  宋蝉最是知道陆沛为人品性,只想着回避,便压身欲离。

  “若是四哥哥同姐姐有事商量,那妹妹先回去了。”

  “婵妹妹等等,等等!”陆沛先一步喊住宋蝉。

  宋蝉不得已又站住了。

  陆沛冲陆泠使了使眼色,说道:“那个,那个,你不是说要去吃长乐街的烧鹅吗,我前几天就约好了,你忘了吗?”

  “我何时说过?”

  陆泠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又因着自己素日好美食,也吃不准自己到底说没说过,因而说话也没甚底气。

  “你每日说话那么多,肯定又是忘了,今日婵妹妹在,何不同去呢!”

  长乐街的烧鹅的确是美味,若是陆沛请客倒也未尝不可。

  只陆泠正要回答,抬起眼忽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哎?三哥哥。”

  陆沛正对着两位姐妹说话,浑然不知身后的事,只当陆泠是在唬他。

  “你只说去不去便是了,少拿三哥吓我,他此时候该还在千鹰司办案呢,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宋蝉听见陆湛的名字,心头不禁一惊。

  她半信半疑地循声抬头望去。

  竹影回廊后,陆湛果真正与一名男子并肩向他们走来。

  第19章

  微风习习,竹影婆娑。

  陆沛与陆泠的声音还萦绕在耳边,宋蝉双脚像是被钉住了一般,片刻后才如梦初醒,下意识地想要转身逃离。

  却被陆泠挽住了胳膊。

  “瞧见了吗?三哥哥旁边那位便是京里有名的薛公子。”

  陆泠又不免点评几句:“其实要我说,三哥哥的容貌气质都较薛公子更胜一筹,不过是他性子太过疏离,整日冷着一张脸,京中的贵小姐哪里还敢亲近。”

  这并非是虚言。

  宋蝉抬起眼便看见两名郎君走在一起,身姿高俊,行举极尽优雅,行动间衫袍翻涌似云浪,活像画里走出来的人物。

  若是在街上见到这样俊朗的陌生男子,宋蝉也会忍不住驻足想要多看两眼。

  可偏偏那人她不仅相识,昨夜甚至还刚与他共处一室,肌肤相亲,舌齿交融。

  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荒唐事瞬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宋蝉甚至感到唇瓣微微颤抖,泛起一阵酥麻之感。

  此刻再想走,已经晚了。

  两名郎君已从回廊尽头走来,站在他们面前停下脚步。

  宋蝉下意识地垂了眼,又不自觉将领口紧了紧。

  只是即便她没有抬头,也能感受到头顶陆湛的目光。

  就像盛暑刺目的太阳,避之不及,她只能赤裸裸地接受煎熬的炙烤。

  “泠妹,沛弟。”薛公子的声音如他外形一般,柔和若春日柳枝拂过的湖面。

  陆沛听见这声音,才猛然转过身来,终于明白了陆泠并未诓他。

  他从小不怕爹爹,不怕大哥,唯独最怕这名三哥陆湛。

  小时候他顽皮,见陆湛站在水边,想要吓唬着推他一把,瞧瞧这位素日冷峻的三哥难得窘迫的模样。

  哪成想陆湛就像背后也有眼睛一般,提前预料了他的行动,待他悄然接近,正准备向前施力时,陆湛却突然向侧一躲,害得他没收住力掉进了水里。

  本以为是兄弟间的玩闹,谁成想陆湛竟真的站在岸旁冷眼旁观,直到最后看他将要咽气,才叫了人将他救上来。

  他那道如凝霜雪的目光,陆沛这辈子都忘不掉,从那之后,他见着陆湛能躲则躲,绝不敢多说一句。

  陆沛一时不免声音颤颤:“三…三哥,薛兄……”

  陆湛疏冷的眉眼扫过陆沛,陆沛只觉像是有把刀子贴着他的脊背上滑一般,浑身发寒的熟悉感觉又蔓延开来。

  他唯恐被陆湛看透他那些旖旎心思,当即兴致缺缺,再也没了对新妹妹插科打诨的心思。

  “忽然想起阿娘还叫我下学后去找她一趟,弟弟先行一步了!”

  陆沛不敢抬起头与陆湛对视,怂着眉一溜烟跑走了,甚至都来不及再与宋蝉好好作别。

  “你这四弟还是同以前一样有趣。”薛行简不由得笑了。

  “薛大哥好久没来府里玩了,可是忙着应付西城吴小娘子的事情呢?”

  陆泠素来胆子大,虽也有些畏惧陆湛气势,但对着薛行简这般好颜色的大哥哥,总是格外觉着亲切,想与他多说几句。

  听陆泠此言,薛行简神色一滞,抬袖轻轻掩住口,清了清嗓子,面色瞬间染上几分无奈。

  那西城的吴小娘子,确实与他有着一段令人头疼的痴缠故事。

  还记得那日,城中最热闹的戏园子开演新戏,他闲来无事便去凑个热闹,吴小娘子恰好在邻座。

  他不过是出于礼貌,对戏中的情节发表了些见解,与吴小娘子攀谈了几句。

  可谁能想到,就因着这么几句,吴小娘子生生记挂了好久,回到家中又哭又闹,说什么非他不嫁,弄得满城皆知,连他都被父亲责骂了一顿,着实让他头疼不已。

  “泠妹妹这张嘴,还是不饶人,专挑痛处说。”

  薛行简轻描淡写地一句,预备应付过去,正巧看见陆泠身旁那位女郎瞧着面生。

  虽戴着面罩,但可见身姿袅娉,一双剪水眸盈盈似诉,长睫微颤,十分惹人怜爱。

  “这位妹妹是?”

  陆泠抢先答了:“这是刚来府中的纪妹妹。”

  薛行简心下了然,不再多说。

  只是看着她脸上的面纱,还是还不住问道:“纪妹妹可是身子不适?这里是风口,咱们可去一旁避避,别叫风再吹着。”

  宋蝉本就觉得与陆湛再见浑身不自在,如今被薛公子这么一问,更是羞得无地自容。

  又看见一片竹叶落下,恰与陆湛绣着云纹的裳角交缠,顿时昨夜又想起他是怎样将她牢牢箍在桌上,又是怎样在她齿间搅弄掠夺。

  面纱下双颊滚烫,热得快要烧起来了。

  “行简。”陆湛沉声开口打断。

  薛行简颇有些诧异地向陆湛看了一眼。

  要知道,陆湛从前可从不会在意女郎们的事情,今日这又是怎么了?

  *

  家塾一别后,陆湛连着几日都宿在千鹰司中。

  这夜薛行简携酒来见,坐下便为二人各斟酒一杯,开门见山地问。

  “那日在你家见到的纪妹妹,就是当初那个宋蝉吧?”

  当时沈知培一案连带宋蝉的事,薛行简多有助力。

  陆湛并未直面回答,薛行简权当他默认了。

  他与陆湛相识于年少,一路相伴长大。无论是陆湛家中难以向外人道的私隐,还是后来官场上许多不能见光的事情,他都自信能够了然于胸。

  可是这些日子,他总觉得有些看不明白陆湛了。

  或是说,陆湛也有了不能为他所知的秘密。

  陆湛杯中的秋露白已饮尽了,薛行简又替他倒上一杯。

  该借几分酒醉,才能说出真话吧。

  “你这连着几天不回去住,也与她有关?”

  “没有。”

  陆湛否认得很快。

  修长的手指扣在杯沿,轻轻摩挲了几下。

  “不过是近日府里人多口杂,我想出来避个清净,与她有何干系?”

  薛行简轻声笑了。

  “你多年来从不爱饮酒,为何近日又要我陪你饮?”

  陆湛的眸色晦暗不明,不知是否染上了酒意,颈侧竟也微微泛红起来。

  他沉默不语,只是握紧酒杯,又一饮而尽。

  这些日子他不愿回去,也是不想再故地重温那夜的失态。

  他始终想不明白,他一向克制,究竟为何会对宋蝉泛起那种冲动。

  思虑不得,便干脆不再思虑。

  薛行简观察着陆湛的神色,心中只觉有趣。

  哪怕那些年被陆国公逼到最狠的时候,陆湛也不曾有过这般状态。一向沉如死水的古潭,竟也有了波澜?

  薛行简支腮半倚桌台,借着烛光,忽来了一句。

  “沧鸣,你养狸奴了?”

  陆湛眼神一怔,顺着薛行简的目光看向自己搭在桌面上的手背。

  望着手背上那两道刚起了新痂的抓痕,陆湛了然了。

  不禁自嘲似地冷笑了一声:“不过是个不大听话的狸奴罢了。”

  *

  国公府赵小娘屋中,侍女端上小厨房刚做好的点心,一一摆放桌上后,陆续退下。

  赵小娘与外甥女赵婉坐在桌前,为她夹了一块玉芙糕。

  “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来国公府?”

  赵婉轻声道谢,听了赵小娘的话,耳尖微微泛红:“在家中阿娘跟我提到过一些,也叮嘱了我,来国公府后一切要听姨妈的安排。”

  赵婉也到了议婚论嫁的年龄。

  论家世,她并无显赫门第可倚仗;谈容貌,亦是中人之姿,难称惊艳。

  阿娘跟她说过,这次让她来,便是要她接近国公府的三郎君,成为他的枕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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