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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贵族学院当黑月光万人迷_锦鲤喃喃【完结】(91)

  他的血液在流动,烫极了。这是从未有过的感受,跳跃神经,令他疯狂。

  是她带给她的,属于他的,珍宝。

  “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第二次说了,连他都不知道,其中带了几分病态的乞求。

  “不要。”

  阮柚鼻头很酸,内心有股破灭感,她想都没想,“江净理,我对你不是男女之情。”

  我们,只是朋友啊。

  她紧咬唇瓣,久而久之溢出鲜/血,铁锈感徘徊唇齿,却无暇顾及。江净理依旧在看她,极专注,极安静。

  他听见了。

  修长手指却触碰她唇上的血。

  细密密的温热滑过皮肤,像在勾勒、描摹着艺术品,虔诚而细致,阮柚却生出一股天然的畏惧感,撕开伪装的表象,她就这样不期然触及到了他的掠夺。

  被什么盯上一般。

  阮柚慌神,下意识后退一步。

  “没关系。”

  触及她恐惧的眼神,江净理藏下了晦暗,清冷眸子漾起了温度,“我喜欢你就好了。”

  他需要被爱吗?

  不,他本就是情爱的残次品。

  被爱本身就是谎言。与其若即若离,挣扎痛苦,不如主动织网,肆意侵占。

  爱本就该掠夺。

  他很轻地开口,不知在对自己说,还是在对阮柚说,“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

  —

  风声呜咽。

  漫天黄叶不经意撞过玻璃,发出细碎且突兀的声响。百合花早已凋拜,枯黄成了笔记里的标本,阮柚安静掀过那一页,内心只剩空荡。

  她被关起来了。

  与其是关,不如说囚/禁。

  她从不是个合格的演员,而江净理却是个异常敏锐的观察家。因而,想要离开的心思一经显露,他便捕捉到了。

  思绪收束,沉闷乏味。

  她撕去那页写满离开的日记纸张,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什么会变成这样?

  是她错了吗?

  阮柚心里很酸,却很荒凉,流不下眼泪。她想起和江净理相处的种种,有落日篝火,有山涧溪泉,有他温暖有力的脊背,也有他们危难时,紧紧交握在一起的手,

  最后,都随现实支离破碎。

  怎么办。还没来得及好好道别。

  她好像,要失去这个朋友了。

  一想,阮柚就好难过好难过。她躺在床上,对天花板无限发呆,连江净理什么时候开门进来都不知道。

  他端来药,“过来吃药。”

  阮柚感冒了,江净理却比当事人都要紧张。他其实很会照顾人,等温度刚刚好才端进来,怕她苦,还带来几颗她最爱吃的蜜糖。

  阮柚没反应。

  “阮柚。”

  他说,声音柔和,“吃了药才能好起来。”

  这句话却一下子触到了她某根神经。阮柚忽地坐了起来,一眨不眨看向他,“该吃药的不是我,是你。”

  “江净理,你应该去看心理医生。”

  她不理他。

  他就能坐在她房间一下午。

  即使不说话,他仍气定神闲,就像没事人。她无法出去,质问他,他却很轻地安慰她,“外面世界坏人很多,在我身边,是最安全的。”

  他无声无息筑起华丽的牢笼。

  以爱之名,将她圈养。

  真是荒诞至极。

  “你骗人。”阮柚站起了身,径直走向门口,“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变成这样。”

  江净理站在原地,不动声色,笔直如青松。

  而刚迈出门外一步,几位保镖就拦住她。

  “小姐,请不要让我们为难。”

  阮柚闻言,脑子嗡嗡一片。

  无力。

  她回头,江净理神色如初,勾起唇浅浅一笑,“我还在原地等你。”

  他料想她会回头,所以守株待兔。

  无视他恶劣的自娱自乐,阮柚大步向前,朝他走去,“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好脾气被消磨没了,语气硬邦邦,生出了锐利棱角。

  却更鲜活。

  江净理少见她这一面,专注觑她,眼中星光潋滟,“我只想你快点好起来。”

  阮柚不知他在想什么。

  她深吁口气,直觉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

  将感冒药一饮而尽后,唇边被递来一颗蜜饯,阮柚躲闪不及,不期咬住柔软的异物,她颤了颤睫毛,蹙眉,下颌被轻捏住,“乖。”

  江净理缓慢蜷回手指。

  松开,唇间一甜。

  过分暧/昧亲近的动作,令她浑身都不自在,退后几步过后,身体贴在了窗边。

  她转身开窗。新鲜的风透进来,纷飞落叶停在窗台,将混乱尽数理清。

  “我想出去。”她说。

  “去哪里?”身后,江净理问。

  “去哪里都好。”

  她的声音轻飘飘地,恍然意识到什么——她在逐渐丧失自由。她自认为最好的朋友,正在剥夺她最想要的自由。

  “这几天,我想不清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我想说,这样不对。”

  她低垂眼睛,转过身,对上了江净理的视线,“所以如果之前,我有做了什么让你误会…”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笑所打断。

  江净理在笑,很轻,连眉眼都柔淡了起来,“阮柚。”

  目光交汇。

  “你对我好残忍。”

  他自嘲地说,

  一句话,就将过去否定。

  他站在那里,房间空气还留存她的气息。他不知餍足的想要汲取她的美好,却到最后,被刺的鲜血淋漓。

  连半分爱意都不愿施舍。

  阮柚没有听懂。莫名地,她感受到对方的黯淡,很短暂,就像是幻觉。

  江净理如此说着,眼神却清明一片,

  “我想要你,就是这么简单。”

  他说。

  “可我不喜欢你。”

  阮柚无法理解他的执拗,不住地说,“江净理,你是不是有病!”

  她觉得江净理变了。

  她好想念过去的他。

  如今,真的糟糕透了。

  他走近,自顾自说下去,“我想和你结婚,想要你的无名指戴上刻有我缩写的戒指。”

  手被对方抬起,江净理像是陷入一个编织完美的美好叙述,整个人沉浸其中,“想要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

  阮柚挣脱不来。只得抬头看他,良久说,“我总有一天会离开的。”

  他则如梦初醒。

  “不会的,不会这样。”

  他拥住她,于耳畔字字清晰道,“那就带我一起走,好不好?我只有你了,阮柚,不要留我一个人。”

  最后一句,他看她,低沉似乞求。

  她完全叫不醒他。

  阮柚身型僵僵站着,则听的一阵恍惚。

  她有数不清的话想要骂醒他,最后却归于苍白,并非出于沦陷,而是在一开始,她发觉了对方高傲外表下藏匿的脆弱。

  仿佛只要一句离开他,就轻而易举能将他击溃。

  *

  阮柚吹了凉风,病去如抽丝。

  浑身虚弱,她只能躺在床上,安静看天花板。

  家庭医生来了一遍又一遍,却查不出缘由。江净理坐在她床边,紧紧拉住她的手。

  意识模糊间,他听见她说,“我只要你好起来…”

  阮柚却有股模糊的感觉。她快要回去,她好不起来了。

  江父找他很多遍。家族事务堆积如山,在议会推行的法令也迟迟没有进展,他严肃盯着自己这个生来便极优秀骄傲的儿子,冷笑,“怎么,为了一个女人,什么都不管了么?真是好一个情种。”

  江净理不置一词。

  阳光洒在他脸上,漂亮的尽显造物主偏爱,皮肤却是病态的冷白,冰冷冷,宛若抽离人世间的人皮鬼。

  没有生气。

  外面枯木逢春,日光澄净。

  日光将他周身割裂分明,江净理缓慢掀起眼皮,喉结滚动,“如果能重新认识她,就好了。”

  他答非所问。

  江父恨铁不成钢,却也没再说什么。

  很奇怪,他知道他想要说什么。恶人也会在执迷不悟、一错再错时,偶尔想起曾经短暂的美好泡影。

  聊胜于无。

  江父冷淡地想,真可怕。

  命运循环往复,他竟也成了旁观者,参透大半。

  阮柚最近总会做很多梦。梦里有人在叫她的名字,那么温暖、那么亲切。过去记忆浮光掠影,走马观花,她深陷其中,仿佛在看自己为主角的电影。

  蔷薇花开了。

  阮柚很幸运地清醒过来了。

  醒来时,江净理抱住她,沉默至极,却像是拥住了失而复得的珍宝,“阮柚…”

  他低声呢喃。

  阮柚回:“我在呢。”

  肩颈一凉,阮柚愣了愣神,抬眸,发觉异样。江净理哭了,安静而隐忍,顺着下巴滑落在她肩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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