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其尘凑到人唇边,轻轻啄了下,见任卷舒笑着,便吻了上去。
清醒着,便多出几分克制,同其尘不像昨夜没完没了,吻了会,便将人放开些。
这一放开才发现身上的衣物被褪去大半,任卷舒倒裹得严实。
任卷舒有意逗他,“这种事,梦见过吗?”
同其尘不上当,轻声道:“没有。”
任卷舒只是笑,手指顺着他脖颈游走,“你说没有就没有。”
同其尘还想往她身前凑,却被抓住湿热的活物,没忍住稍稍仰了下头,全身都酥了。
任卷舒不轻不重,就是吊着慢慢磨,不给个痛快。同其尘哪经过这种事,不一会,头抵到她手臂,抬眼看过去,像似求饶般。
任卷舒立即收手,将他吊的不上不下,闷吭了一声。
同其尘全身抖了下,却没推到最高点,只感觉空落落的,心里有些泛酸水,看着她道:“你怎么连这都会?”
任卷舒笑他,“你不会,还不准别人会?”
“我没不会,”同其尘自己问不到点子上,也不能怪任卷舒逗他。他赌气似地偏过头,埋进人怀里,“你我真做了这事,永远在一起,不能再想别人。”
任卷舒听他吐酸水,笑道:“我什么时候想别人了?”
同其尘贴在她怀里,“你那些蓝颜知己都不能想。”
“我还有蓝颜知己?” 任卷舒摆弄他的头发,只听同其尘小声喃喃道,“就伶舟他们……”
任卷舒抬起他的头,又觉得这双眼睛太犯规,便将他头上红布条接下来,蒙在眼上,“那得看你表现。”
同其尘轻嗯一声,拿不准这个‘表现’,却又一次被人握住活物。
蒙住眼,全身感官都被放大,同其尘降了一回,喘息道:“布条,解开。”
“不解,我还没玩够。”说罢,任卷舒便把他的嘴堵上。
甚至亲吻发出的声音都在耳边无限放大,同其尘差点又交代给她。
任卷舒动作轻,交锋地带纠缠摩挲,两人呼吸却越来越重。同其尘乱了分寸,怀里的人真软成猫似的,他忍不住抱紧,胡乱窜.动了几下。意识也相互死咬,被一起推向空白的高地,颤得一塌糊涂。
任卷舒没了力气,将他眼上的红布条勾下,两手环住人肩颈,“好了,按你喜欢的做吧。”
同其尘尾巴环住她,将人放倒,学会了用亲吻转移注意力,已埋到最深。
毛茸茸的狐狸尾巴垫在腰下时,任卷舒还想觉得他细心,到后面频频败阵,肚子中酥.麻.难.耐,再想退宿,才发现这狐狸尾巴的真面目——不仅不让她逃,还将她往上送。
任卷舒喃喃着骂了他两句,同其尘凑到她耳边道:“任卷舒,不能忘的话,你再说一遍,好不好?”
“不好,”任卷舒感觉脑袋都被撞麻了,“你出去。”
同其尘已找到规律,见她不肯开口,反复磨,反复撞。
任卷舒勉强说出句完整的话,“喜欢…喜欢你…我喜欢你。”
好不容易有口喘气的机会,同其尘又粘了上来,任卷舒有气无力地给了他一拳,“同其尘,适可而止,你念了十多年的净心经,都念哪去了?”
“最后一次。”
任卷舒不知道他又折腾了多久,只记得跪在毛茸茸的狐狸尾巴上,被同其尘抱着,后面就没印象了。
她再次睁眼已经是翌日下午,靠近床边的小火炉暖烘烘的,身上很清爽,同其尘应该给她擦拭过,就是有点腰酸腿软。
同其尘不在,她翻了个身,慢慢等。一夜苦战,她突然觉得同其尘悟性太高也不是件好事。
太能折腾。
不知过了多久,同其尘拎了些吃食回来。任卷舒没睁眼,打算装睡。
床边是个小书案,同其尘脱靴坐下,给任卷舒拢了拢被子。
山茶花躺在枕边,颜色暗淡了不少,不如任卷舒脖颈的痕迹艳。
昨夜,那朵山茶花跟着两人滚了遍,掉落在任卷舒颈肩黑发上,同其尘才察觉到,意乱情迷下问了句,“怎么给我带了朵花?”
任卷舒呼吸不稳,声音也深深浅浅的,“新郎官不是都要带花吗?”
他更乱了。
同其尘看着,突然心痒难耐,又觉得不好意思,将被子拉高盖过痕迹。
他转身坐好,从怀中拿出几本书卷,一板一眼地摆放好,安静看书。
任卷舒眼睛睁开条缝,看着他背身,这人下了床就正经起来。
她心里没忍住念了句,“假正经。”
任卷舒撑起身子,同其尘立即转过身来。两人面面相觑下,任卷舒先开口道:“还看,我腰疼。”
她身上半披着被子,没全褪去,靠到同其尘肩上,被他身上的冷气一激,缩了下脖颈。
同其尘慌乱下,用被子将她裹好,带到怀前抱着,又将小火炉拉进些,先烤了烤手,才给她揉腰。
“饿不饿?”
“你看的什么?”
两句话同时说出,任卷舒摇了摇头,“不太想吃东西。”
同其尘给她端了碗热汤捧在手里,“前几日,你说想回人间,我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任卷舒道:“我随口一说。”
“我知道你想回去。”同其尘拿出一张纸,在桌上摊开——是冥界的地图。
任卷舒一惊,“你从哪弄的?”
“鬼牙子那里买的,”同其尘在地图上指了一处,“这个地方,如果我们提前隐藏下,按住两个鬼差,就有可能出去。鬼牙子说了,此处严进宽出,一般走这里出去的,都是阎王亲派的鬼差,行事急,很少有人会查。”
多想些办法,撂倒两个鬼差,也不算太难。任卷舒道:“我们这幅身体能去人间吗?能见阳光吗?”
同其尘道:“我们跟鬼魂还不一样,应该不怕阳光。鬼差能去,我们就没事。我再根据之前的阵法推算一下,不会有太大问题。”
白发穿插着黑发垂下,任卷舒把玩着,抬头在他嘴角啄了下,“好。”
——
“任卷舒和同其尘想要去人间!”阎王一拍椅子,立即站起身,“这个好!这个好!”
两人本就不属于三界之内,只要不在他的地盘出事,什么都好说。再说,这几日观察下来,两人也不像会兴风作浪的样子。
等送走两个心头大患,他也终于能松口气了。
阎王道:“你们继续跟着,不管他们需要什么,都想办法送到手里。但是不能太明显,不能让两人察觉到。”
几名鬼差领命,“是!”
阎王急道:“最最最重要的,不要留下什么痕迹,不能让上面查到,不然,你们几个连带我,都得泡进忘川河。”
“阎王放心,不会有半点差池。”
有了阎王的助力,任卷舒和同其尘没花多少功夫。
任卷舒甚至打探到了生死铺上的事,知道几人都在,心里落得踏实。
两人混迹在鬼差中,顺利回到人间。正直黄昏,漫天红霞接应。
大麦草轻轻摇晃尾巴,任卷舒和同其尘转身背对晚霞,模模糊糊看到远处一抹身影,鹤发童颜,仙风道骨。
晚风轻抚,却将那人吹得晃晃悠悠。
像棵无根草,快要被风抚起。在他倒下的瞬间,两人才认出那好久没见的面容。
“燕辞归。”
“燕辞归。”
“燕辞归!”灵久急忙跑向他,一手给人号脉,一手拿出银针在他头顶穴位扎下。
三只小兔妖紧跟着跑过来,小心翼翼道:“灵久,他没事吧?”
灵久吓得腿有些软,施针后直接坐到了地上,摇头道:“没事,寒疾加操劳过度,晕过去了。”
恍惚间,灵久似乎听到了久违的声音,叫了燕辞归两声。
“灵久。”
她身体一怔,怕自己幻听,怕自己期望落空,半晌才缓缓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远处两抹身影。
晚霞映在她眼中,将双眼烧地通红。
灵久皱着眉头,眼角抽动,不管怎么调动眼周的肌肉,都拦住泪水,嘴里轻轻道:“卷儿姐。同其尘。”
灵久抬手快速擦了把泪,她太害怕了,害怕又是幻觉。再次抬眼看过去时,两抹身影没有消失,还在缓缓走近。
她再也忍不住,眼泪决堤般流出来,“卷儿姐,我想你,我好想你。卷儿姐,你不在他们都欺负我,卷儿姐……”
说着,灵久踉跄站起身,一瘸一拐地扑过去,被两人抱了个满怀。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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