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野犹豫了一下:“怕是不行。属下回来的时候,见长公主在乞丐窝里面……”
他说的,还是委婉了。
月色朦胧,风卷起破庙里的稻草。
女人雪白的脸上,满是脏污。
眼中带着破碎的惊恐,捂着单薄的衣服,双腿不断的在地上蹬,往后退。
“我是公主,是长公主……你们……不能碰我!”
她的眼眸之中倒映着一群蓬头垢面,恶臭阵阵,淫笑不断的乞丐的脸。
“你是公主?我还是皇子呢!过来吧你!”
为首的乞丐头子早就忍不住了,满是污泥的爪子猛力抓住她纤细的脚腕:“哈哈哈哈哈……”
长公主如同被网的鸟,撕心裂肺的大叫,拼尽全力的扑腾:“放开我,放开!唐肃宴(镇北王),母后!救我!救我!”
“哈哈哈哈……”
像是野狗遇见了食物,乞丐男人们扑上去就开始撕扯着她身上的衣服。
“哈哈哈,这女人还是个雏呢!”
“公主?哪家的公主大半夜的不睡觉,衣衫不整的出现在破庙!”
乌云遮月,电闪雷鸣。
暴雨如注,顷刻之间将所有淫荡的笑,挣扎的叫,全部掩盖。
殷宁娇就在不远处的马车里。
她穿的湘云是衣服。
看着雨幕落下,听不到也见不到任何了,她才缓缓收回眼:“如意,你把事情办得不错。”
如意惊恐的跪在殷宁娇的跟前,颤抖着抬起头来。
此刻天空闪电划过,刚好照在殷宁娇冷静且美丽的脸上。
她静静的俯视着如意,瞬间让如意浑身起满鸡皮疙瘩:“奴婢绝对守口如瓶,不把事情说出去!”
殷宁娇面无表情,伸手去拉如意:“你为我办事,我信你。你家里的人,你的父母兄弟姐妹,还有你嫂嫂的一双年幼儿女,都得需要你。”
如意浑身恶颤,马车开始行驶起来。
外面幽沉的光照在殷宁娇面无表情的脸上,刹那之间她变得诡谲起来。
“什么……什么意思?”
殷宁娇摸了摸如意的脸,诡异地笑起来:“长公主如今被乞丐玷污,也亏得你给长公主送霍骁的信,引长公主出来相聚。若不然,那信是自己长了翅膀吗?”
“什么信?你不是只让我把公主骗出来吗,哪里来的信?”
长公主被如意骗出来散心,如意将长公主迷晕。
之后,她就是殷宁娇身边的湘云来将她叫走。
现在,长公主出现在了破庙!
殷宁娇笑容一点点的消失,冰凉的手宛如毒蛇,盘踞的如意的脖子上:“你看,你连这点反应都没有,我怎么敢留你?留下你,到时候人家用你的家人逼迫你,你还不是得招认?”
所以,殷宁娇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放过如意!
如意浑身一凉,手臂上起满了鸡皮疙瘩:“我……我真的不会说!”
“为你的父母想想,为你的家人想想。要是那些人逼你,杀了你的家人,到头来,也还是你连累他们。你倒不如现在就死,毕竟,你看护长公主不利,让长公主被乞丐玷污。到头来,难道就不会连累你的家人?”
殷宁娇的声音很轻,但如魔音,声声入心。
搅乱了如意的心智不说,更让她觉得,殷宁娇说的对!
她说的,本来就是事实!
“饶了我,饶了我的家人!”
马车压倒了石头,狠狠的摇晃了一下。
殷宁娇始终抓着窗沿,身子没有丝毫晃动。
如意爬起来,慌忙跪好:“求求你!”
“明日一早,你把我跟你说过的话告诉镇北王。我答应你,尽我所能护住你的家人。”
她俯下身,眼神沉静冷漠:“还有镇北王府中,你喜欢,他也喜欢你的小厮,鲁忠。好吗?”
如意惊恐的看着殷宁娇。
她怎么都没想到。
看似温良的女人,居然能把她查的这么透彻。
她只不过是被她撞见送过一次东西给鲁忠!
“鲁忠家里面也有母亲,有兄弟姐妹。如果因为你不配合,到时候死的,就不只是你了。”
如意像是被抽了骨肉,瘫倒在地。
“长公主是被你叫出来的,你也算是我的同伙。长公主发生了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你逃不掉。好好想想?”
如意猛然抬起头,看进殷宁娇冷静的眼里:“你答应你,护我家人,我怎么信你?”
“我殷宁娇绝不是背信弃义的小人,更不是长公主那般以利为先的下作人。答应护你家中上下,我就一定竭尽全力。而且,你没有筹码跟我讲条件。因为,不管怎么样,你都会死。在我这里,你可以赌一把。”
第468章 小顾捂着肚子:霍骁我疼!
大雨滂沱,镇北王在皇宫之中,因为燕京水灾的事情,跟三王一起多留了些许,居然就难出来了。
“这一场大雨,下的好。”
能够掩盖很多罪证。
她喜欢雨夜。
殷宁娇面色淡然,换好了衣服,洗浴过后,站在窗口,看着院子里面的花被打的破碎。
湘云走过来,给殷宁娇披上披风:“小姐,天很快就会亮了。”
雨夜的黎明来的漫长。
顾瑾妤想起殷宁娇来,同样睡不着。
这个人跟自己一般年纪,却有如此深的心机城府。
实在是厉害!
霍骁也没有跟她说话,只在床前放了贵妃椅,让她可以把下巴搁在窗台看雨。
他则是在一旁,给她剥瓜子。
房间里面寂寂无声,雨声掩盖了一切。
顾瑾妤侧眸看向了毛绒绒住的西侧,还亮着烛火。
一个模糊身影,提着水壶,端着个盆,朝着毛绒绒的屋子那边去。
“霍骁,你看那个是不是长言?”
霍骁把最后一颗瓜子扔在了碗里面,剥的指甲疼:“哪?”
顺着顾瑾妤指的方向看过去,霍骁瞧着长言弄得跟个店小二一样,忍不住皱眉:“嗯,是。”
长言这是要做什么?
毛绒绒此刻看着把盆放在自己脚下的长言:“你这是要做什么?”
“绒哥,洗脚!”
长言笑嘻嘻的给毛绒绒兑水,撸起袖子来就给毛绒绒脱鞋!
老黄怎么说的?
想要女人有求必应,伺候她那就要做到八个字!
——当她亲娘,让她舒服!
长言想着,把毛绒绒当自己亲娘,就是服侍她洗脚睡觉,给她端茶倒水!
至于让她舒服?
那还不简单!
“绒哥,来,我给你来个肩膀揉捏!”
说着,就把今天在叶娘子那边学的泡脚按摩揉肩要给毛绒绒来一套!
老黄要是知道了长言把“当她亲娘,让她舒服”理解成了这样,非要给长言跪下。
毛绒绒都呆了。
长言这是被谁上了一课,居然变的这么开窍了?
这么会讨人喜欢?
这是……这是要暗示自己什么的意思吗?
“嗯~”毛绒绒皱着眉,轻叫了一声。
长言抬头看她:“力道重了吗?”
烛火之下,毛绒绒脸颊有柔柔的红晕。
毛绒绒是个被宠着长大的姑娘,天不怕地不怕。
就算是去了白桥镇那种乡村,她亦不曾做过什么重活儿。
她此刻咬着下唇,歪头看向了长言。
长言眸光一闪,昏黄的烛火之下,她眼中似乎带了几分水汽。
顺着看下去,她纤细的手指,紧紧的抓着膝盖上的衣裙,用力的起了褶皱。
“力……力道重了?”长言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毛绒绒又低下头去:“没有……你……按吧。”
“好嘞哥!”
粗糙的一声“哥”,直接把两人之间的那点旖旎叫破。
毛绒绒咬着牙,肩膀酸疼的喊了两声:“嗯~啊~~”
长言喉结狠狠的滚了滚:“我只是给你按摩,你叫的这么奇怪干什么!”
他松开手,不敢在下手了。她的肩膀好小巧,隔着夏日单薄的衣服,长言这才看见,她穿的很少。
毛绒绒看长言似乎是有点开窍了,转头嗔怪的看了他一眼:“那……我舒服还不能叫了?”
舒服?
长言似是灵光一闪!
老黄说的果然没错!
想要一个女人开口,就要把她当做娘伺候,让她舒服!
看着定了定神,看着绒妹眼中水波粼粼,长言刚放到她肩膀的手,迟钝了一下:“你叫归叫,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还有,别叫的嗯嗯~啊啊~~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在里面做什么呢!”
“那这样呢?……嗯~~”
千回百转,更加勾人了。
长言是个男人啊!
“你……别叫了!”长言头皮发麻,感觉到自己不对劲,恨不得给毛祖宗磕头:“算了,我给你整理床铺去了,今晚需要打扇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