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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古早师徒虐文_作序曲【完结】(36)

  段灼却借着这种伤心与我耍起无赖:“师尊想要如此。”

  我道:“我并不想。”

  段灼抬起一双微亮的眼眸看我,他问:“那师尊想要什么?”

  我微微思索,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道:“我没什么想要的。”

  段灼又笑了一声,却并未再说话,又脑袋埋了下去。

  我垂眸看着他,有些习惯了他与我亲昵一般,纵然是靠在我怀中,也并未叫我觉得抵触,但也仅限于在梦里。

  不过,这样的亲昵像是短暂的,段灼从我怀中起来,那温热转瞬即逝,段灼脸上的笑与柔软都消失了,看向我的神色有些冷。

  我觉得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且看神色想起来的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果然,段灼抓住我的手腕,将手腕侧到另一边,手臂上的红疹赫然显现。

  我看着手臂处的红疹亦有些惊讶,不知为何就连这红疹都带到梦中来了。

  段灼沉声问我:“师尊是与何人肌肤相亲了?”

  “肌肤相亲”四字叫我觉得不舒服,就像是我与不小心触碰到我的那人有何非比寻常的关系。

  且段灼说话的态度就像是,他是我的道侣,而我与别的男子亲密被他抓住了,得了他的质问。

  他是我的弟子,并不是我的道侣,我在梦中与他如何亲密却也只是师徒关系,他的语气让我觉得这条线被他越了过去,他忘却了自己是我的弟子,而非我的道侣。

  我问道:“与你有何干系?”

  段灼看着我手臂上的红疹,神色逐渐变得有些骇人,这模样与那日我用青霜剑捅了他如出一辙。

  那时我便见过段灼失控。

  “师尊,只能与我,肌肤相亲。”

  字字句句,他说得咬牙切齿,甚至是有些愤恨到想将那触碰我的人撕碎了才是。

  我道:“我与你可以肌肤相亲,与别人亦可肌肤相亲,左右不过是,我是否愿意,且出现在我梦中的是你,而并非别人。”

  我以为按照梦中段灼的性格,听到我说的,他会生气或是难过。

  谁知他却并不生气,只是将一只手轻轻抚于我的颈后,死死握住我的后颈,像是顷刻间便能将我撕碎,他漆黑的眸中带着些我看不懂的笃定。

  段灼说:“师尊梦中之人,只会是我,亦只能是我。”

  我道:“若是我想,也可以不是你。”

  我不知为何段灼会这般笃定,他只是个梦中依附我而存在的虚影,他没有自主选择的权利。

  我想应当是我太过于纵容梦境中的段灼,才叫他生出了这样的性情。

  他笑:“因为我愿意将我的心给师尊,别人不愿。”

  他总是与我说这样没来由的话,可他哪来的什么心,他的心亦是我的心。

  我道:“你生于我,就连你这颗心也是我的。”

  他这样自大,纵然我已经与他说过,他好似也不明白他这颗心是我赋予的,甚至连他能够出现在梦中的权利也是我赋予的。

  不过我始终想不明白,为何出现在我梦中的是段灼而不是别人?

  段灼轻抚过我掌中的红疹,我亦垂眸看向那处,手臂上的红疹还能解释作是我不小心在宴场中触碰了他人,可掌心中的红疹又该如何去解释。

  毕竟我断定,我的手心未曾触碰过男子,除了段灼。

  不过我触碰他,我的身体并没有反应,那这掌中的红疹究竟如何来的?

  我左思右想,得出的结论是手臂上延伸出来的红疹长到了手心里,当然这个解释也不是很说得通,毕竟之前也从未这样过。

  我问段灼:“你可知我掌心中的红疹如何来的?”

  段灼的指尖还在轻点着我掌中的红疹,闻言抬眸,有些似笑非笑,我以为他应该知晓,谁知段灼摇头道:“不知。”

  “若我知晓,又为何会问师尊?”

  是哦。

  我想起了方才段灼疯疯癫癫的样子。

  我又问:“那为何我触碰梦外的你就不会长红疹?”

  段灼仍是那副似笑非笑的神色,过了许久后才答道:“因为心。”

  我嘴角抽了抽,尝试着将段灼的话抽象具体化,他的意思大概是……因为梦境之外的段灼喜欢我,所以触碰不会长红疹?

  他的心是在我身上的。

  解析出他的意思后,我的嘴角抽了抽。

  至少并无仙医与我说过,若是触碰我的男子喜欢我,便不会生出红疹来。

  梦中的段灼除了做那事儿之时,向来都是有些言行无状的,他说什么我也不觉得奇怪,这话我就当他是瞎编的。

  我回答道:“哦。”

  索性当成他没说过,我亦没听过。

  段灼却问我:“师尊听到旁边的女仙问我之时,心中在想些什么?”

  我看着他,段灼那张少年的面容上有些少见的期待。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其实我并未想什么,毕竟一到这种大型宴场,我整个人就开始放空。

  我思索后,回答道:“她看上你还真是眼神不太好。”

  段灼听后有些伤心:“我在师尊眼中这般差劲?”

  确实确实。

  但是我并未说出来,毕竟我也算是个比较善良的仙,至少不会如此明目张胆伤人心。

  我道:“其实也还好。”

  一个比较中肯的回答,并不是最差劲的,但也不是很好。

  段灼念念有词道:“还好……”

  他低下头,显然比方才还要伤心,想来是我这个自认为中肯的回答,他也并不满意。

  我问:“那你觉得,我应该想些什么?”

  段灼道:“我觉得,师尊应当会想……”

  “她竟然喜欢我的徒弟,我的徒弟除了我不许有任何人喜欢!”

  “……”

  “……”

  我看着他声情并茂表演着,我想我就是第二天要死了,也不会这样想,更不会这般说。

  我直言道:“这是你心中师尊的想法,并非是我。”

  段灼看着我,有些眼巴巴:“可师尊就是我心中的师尊。”

  我看着他如今的神色,想到方才他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很难让人觉得是同一个人。

  我道:“你所言的想法,我并不会产生。”

  要是有一日我真的这么想,连我自己都会感觉有些丢人。

  段灼问道:“为何师尊不会有这样的反应?”

  我道:“就算是仙,性格也会有所不同,既性格不同,那所思所想便无法做到一致。我若是真的如你所想,那我还是我吗?”

  段灼微微思索,似乎也赞同我的说法,他那双漆黑的眼眸又看了过来,他的话中带着些少年人的天真稚气,与直言不讳:“我想要师尊更加在意我。”

  我道:“相比其他弟子,我已经很在意你了。”

  但是在意的方式有很多种,谁又能说我的这一种不算在意呢。

  段灼道:“师尊不是在意我,是恨我,师尊想我去死。”

  他又抬头看向我,我从他眼中看到了伤心。

  分明前几日,他还能坦白从容地与我说,他知道我想杀了他,如今却又因此而伤心。

  我道:“我也并非是恨你。”

  只是我想活下来,所以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我对他,却说不上是恨。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我已经没有那么强烈的感情了,无论是恨,还是爱。

  段灼还是闷声道:“师尊恨我,亦厌我。”

  他这样固执,始终觉得我是恨他的,似乎在他心中,非爱即恨,非恨即爱。

  我道:“你既然早就知晓了,那还想要我如何对你?还要我对你有何种感情?”

  段灼抬头看我,他眼中晶莹,像是有泪:“我想要师尊爱我。”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我不会爱他,也不会爱任何人,至少是目前为止我这样觉得的。

  我:“我不……”

  唔。

  我的话还没说完,段灼便咬住我的唇,以非常强硬的态度拒绝听那些他不爱听或是并非是他所想的答案。

  这在我看来却是一种无比可悲的逃避,改变不了问题的答案,只能叫自己无法听见这问题的答案。

  周遭有西王母的声音,亦有其他仙在小声聊天的声音,我与段灼就在这样的环境之下,深深交缠。

  旁人在说什么如何都听不清,我的眼前只有段灼放大的脸,和他痴痴的神色。

  我与他亲吻时,唇与舌的粘黏之声,落在我耳中,叫我自上到下浑身都滚烫无比。

  我庆幸这是在梦中。

  纵然知晓这是在梦中,听着周遭的人声,我心中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受,却也并非抵触,我试图去描述这种奇异的感觉,应当是觉得……刺激?

  以我平日在同僚面前的形象,断然不会在一干神仙面前与我这妖族弟子深-吻。

  段灼好似知我走神,他冰冷的指尖亲昵般捧上我的脸颊,轻咬住舌尖,将我的意识拖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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