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下线了。
渐渐地,厮杀声趋于平息,她的眼皮也越来越沉,重到睁不开。
一股奇香扑面而来,身体随之传来一股异样。
糟了,不会在这个时候毒性发作了吧?
喻闻雪用力咬破嘴唇,让自己保持清醒。
她冲到桌子前,把凉透了的安神汤全都灌了进去。
大概只有让自己睡着,才不会被毒性折磨到死去活来。
等了许久,等到耳边的声音变得模糊,她听不到外面发生了什么。
喉咙干渴发痒,接连喝了好几杯冷茶,却还是无法缓解这种燥热。
为何顾云深服下这安神汤很快就睡了?而她不行?
她用力拍了拍发昏的脑袋,已经做不出任何思考,迫切地想寻找解救的途径,对准自己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
白皙的皮肤渗出丝丝密密的血点,她伏在床边,不断扯着领口。
该死的药铺掌柜,是不是骗了她?
这安神汤喝下去,怎么越来越热了?
房门被急切地推开,喻闻雪再次咬紧手臂。
肩膀被人锢在怀里,那人捏着她的脸,喂她吃了一颗药丸,察觉到她吞咽困难,还色胆包天地亲了她,以唇喂药。
她看不清来人是谁,用力一挥,一个巴掌甩了过去……
少年满身是血,跪坐在地上,毫无防备地承受了这一掌。
他贴了贴她的手,抹去嘴角的血迹,放在自己唇边:“问你的问题,想好了吗?”
什么问题?
喻闻雪脑子乱哄哄地,根本不知道这人在说什么,哪里来的流氓,甚至敢来摸她的脸!
她没有自保的武器,在毒性和安神汤的双重作用下,喻闻雪奋力一推,对准他的肩膀狠狠一咬。
“别伤了自己。”顾云深揽着她的肩膀靠在自己怀里,伸出自己的手臂。
哪来的玉面男妖,竟然试图色诱她?
男妖的脸,逐渐与顾云深的脸重合,最后融为一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喻闻雪管不了这么多,她眨眨眼,鬼使神差地扒开了“男妖”的领口,瞄准那处嫣红咬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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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买了串糖葫芦,被店家用绿豆糕代替葡萄骗了,怒而爆更二合一[愤怒][愤怒]
第60章 痕迹 属于他
【系统:恭喜宿主, 主线任务二完成,获得预知礼包,您可提前预知一次剧情】
喻闻雪迷迷糊糊起身, 骤然听到任务成功的提醒, 困意瞬间消失不见。
“我什么时候完成的任务?”
【系统:昨晚】
昨晚?
昨晚后来发生了什么?
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只记得她貌似毒发了, 很难受,后来什么也记不住了。
【系统:温馨提示,鉴于宿主选择的亲吻对象是书中反派,导致故事的许多重大转折发生变化, 建议您另行选择】
“什么意思?”喻闻雪睁圆了眼睛。
【系统:就是叫你换个人的意思】
沉默片刻, 喻闻雪问道:“我若是不想换呢?”
【系统停顿了一会儿:任务失败,您将无法再拥有健康的身体】
“哦。”
【系统:宿主!】
【系统:宿主!】
【系统:宿主!】
“好了别吵了。”喻闻雪头都大了, 视线一偏移, 注意到睡得很沉的顾云深。
他躺在她身侧, 右手正搂着她,大拇指还时不时地摩挲她的小肚子。
很痒, 但并不难受。
喻闻雪没躲,往他怀里钻了一下。
“我心里有数, 你直接安排最后一次任务吧。”
【系统:主线任务三, 请宿主重新寻找亲吻对象, 必须是正面角色,时限一个月】
【注意:此次任务为最后一次亲吻任务, 结束后不会再次开启】
说完,系统难得又补充了一句,亲吻部位不限。
算它有点良心,也学会开小灶了。
喻闻雪结束了与系统的对话,翻了个身, 与顾云深面对面相视而卧。
对方派来的杀手众多,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受伤,那样惊心动魄的场面,死伤不会少。
说来,她应该好好检查一下。
想到什么就做了,她偷偷扯开他的领口,“检查”了一番,不料刚一碰他的锁骨,手便被他握住,顺势下滑,与她十指相扣。
“醒了?”顾云深缓缓睁眼。
喻闻雪眼里都是被抓包的心虚:“你受伤了吗?”
“没有。”
虽然得到了否定的答案,但她仍然不太放心,重复询问一遍:“真的没受伤吗?”
顾云深抓起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让她切身地感受他的心跳:“你觉得呢?”
掌心下是他饱满的胸肌,喻闻雪咽了咽口水:“我可以看看吗?”
“看哪里?”
“胸肌……不是,我是说检查一下你身上有没有伤口。”
顾云深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随后直起身,张开双臂:“可以。”
喻闻雪小脸通红,先是检查了下他的肩背,除了陈年旧疤并无其他,紧接着是腰.覆,念及他有痒痒肉,她的动作放轻了很多。
碰到他胸口的时候,发现一道明显的牙印……
很重,甚至隐约看到了血丝。
不会是她干的吧?
答案显而易见。
顾云深面色微变,一种强烈的毁灭感快要将他吞噬,但他什么都没有做,任由她来回试.探。
只是在触及胸口那处牙印时,还是忍不住闷/哼一声。
喻闻雪悻悻地收回手:“检查完了,确实没有受伤。”牙印不算。
说完,目光不禁往下挪。
下半身她没有检查,毕竟那样实在太奇怪了,想来这里大概率不会受伤。
喻闻雪眼神躲闪,既然任务完成,那就说明她亲了起码三十秒以上,可她完全想不起来,就像失忆了一样。
“昨晚后来发生了什么?”
顾云深回忆了一番:“你说你爱我,要永远陪着我。”
“……”这么肉麻的话,她可说不出来。
喻闻雪换了个问法,支支吾吾道:“那你是如何帮我解毒的?”
该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不等她回答,顾云深扶住她的肩膀,轻轻咬了下去。
“嗯……”喻闻雪轻哼一声,原来是这种回忆。
齿尖陷进肌肤,带来一阵微弱的刺痛,又渐渐演变成温柔的碾磨。
她惊讶于他此刻滚烫的唇舌,也惊讶于他缠绵的爱抚。酥麻的感觉从脊椎蔓延到全身,喉咙里无意识溢出几声低吟。
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最关键的是,她竟从中感觉到了舒服。
多年来被抛弃的恐惧逐渐被充满占有欲的情绪笼罩,她的内心隐隐生出一种渴求,希望这种被心跳占据的感觉,可以保持得再长久一点……
顾云深不敢用力,他的唇覆上她光滑的肩头,有意无意地吮咬,想要在她身上留下属于他的痕迹。
“现在想起来了吗?”
“想起来了。”
不仅把他扑倒,还用强了。
她迫切地把他推开,转移话题:“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吧,保命要紧。”
能杀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他们不能一直坐以待毙,总要付出些行动,解决问题。
太子既然派人来杀他,必定是知晓了他的真实身世,周围群狼环伺,她该怎么能帮到他呢……
“他们不会再过来了。”顾云深淡淡道。
喻闻雪迟疑道:“你这么肯定?”
“人只有在清醒的时候才能发号施令,不是吗?”
很快,喻闻雪就明白了他这句话的意思。
太子的病却越来越重,已经到了神智不清的地步。
而汤池被太子的人毁了,解毒无法继续进行,只能另寻他法。
好在他们到天连山住了几日,经过昨天那一遭,身上的毒已然解了大半,虽说还有一点残余,但总归不会影响到性命。
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换一个亲吻对象对她来说却是难如登天。
明明是假扮夫妻,但喻闻雪还是有种送给顾云深头顶一片青青草原的感觉。
这该如何是好?
这个问题,直到回到营地的时候,她还是没能找到答案。
营帐内,顾云深立在桌前,与卧病在床的太子四目相对。
太子的唇色如鬼魅般惨白,他怒目而视,嘲讽道:“果然,贱骨头就是好活。”
他派出去的个顶个都是高手,却无一例外,全都死在他的手里!
同样是父皇的血脉,为何只有他拖着这幅羸弱的身躯?
若非埋伏在太后身边的眼线传来消息,他竟不知,自己委以重任的顾家老二,会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当真是讽刺!
顾云深逗了逗房间里的鹦鹉,侧过身道:“我这一条贱命本身就不值什么钱,只可惜,你手下的酒囊饭袋,连我的命都取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