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
“你要跟我说什么?说隔壁女生的妈妈跟你妈妈是同事的事?”梁问夏当然知道他要说什么,狗东西一开口她就知道了。
把搁在桌上的碗重新塞进他手里,“先喝粥,一会儿凉了。”
秦之屿惊讶得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她跟你说了?”
“嗯。”
秦之屿低着头一勺接一勺往嘴里送粥,没再讲话。
梁问夏见他这样顿觉好笑,抬起手臂圈着他脖子,审视的目光落在他脸上,“秦之屿,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就我爸妈来加州,打乱我们计划那次。”
说的实话,秦之屿之前确实不知道宋晚词的妈妈跟他妈有这层关系,就连宋晚词住隔壁是他妈的特意安排,也是上次他妈叫宋晚词来家里吃饭聊天说起才知道的。
他妈打的什么注意,秦之屿心里倒是门清。为这事他跟白韵急了脸,顶了几句嘴,被秦安和白韵联合起来骂了一顿。
梁问夏又问:“阿姨跟宋晚词妈妈是同事的事,你为什么觉得没必要跟我说?”
“因为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妈。”
也知道我妈对你有偏见,还知道我妈想撮合我和隔壁的宋晚词,所以我当然不会主动跟你说。秦之屿心想:我又不是傻子。
这下轮到梁问夏不说话了,因为她确实不喜欢白韵。
这事她没有跟秦之屿说过,那毕竟是他妈妈,生他养他的妈妈。将心比心,谁要是直接跟她说不喜欢她妈妈,或是表现出对她妈妈的讨厌,她会很生气,非常生气,连带着也会讨厌说这话的人。
秦之屿见她沉默不言语,把她往怀里按,“问夏,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不管发生什么,不管谁说什么,都不会影响我跟你的感情。我跟你才是一头的,谁来了都得排后头。”
梁问夏跟他妈相互不喜欢的事,秦之屿早就想跟她摊开来说。别因为他受委屈,不喜欢他妈就不喜欢,天大地大梁问夏最大,他永远拥护她。
他最不想她受委屈,她却因为他受了好多委屈。
梁问夏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了,“阿姨喜欢你学妹?想撮合你俩?”
……她要不要这么聪明?这话秦之屿没法否认,白韵确实很喜欢宋晚词,也确实想撮合他和宋晚词。
秦之屿不说话,梁问夏又问:“你学妹叫什么名字?”
“宋晚词。”
名字挺好听,梁问夏接连发问:“她喜欢你。”询问的话语,语气却是肯定的。
秦之屿一口粥差点儿喷出来,呛进喉咙致使他剧烈咳嗽起来。
等缓过来不咳了,双手捧着姑娘的脸,与她额头相贴,“梁问夏,我妈喜不喜欢宋晚词我不知道,宋晚词喜不喜欢我,我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喜欢你,我喜欢梁问夏。”
梁问夏没忍住笑了,随后又嫌弃地“切”了声,“油嘴滑舌。”
她和秦之屿在一起,他妈妈肯定不会同意这个问题,她不是没有想过。没有想出什么好的办法,索性就不想了。
等真到了要见家长的那一步,该由秦之屿想办法解决,那是他该操心的事。
“你为什么不说你也喜欢我?”秦之屿掐她脸,“快说。梁问夏,我想听你说你喜欢我。”除了在床上逼她说,她平时几乎不说,嘴硬得跟石头没区别。
肉麻死了,说个毛线。
“警告你,离我远点,要是把感冒传染给我。”梁问夏表情很凶地去掐他的脖子,手上却一点儿都没用力,“我掐死你。”
笑着闹着,两人齐齐倒在沙发上,贴得太紧,有擦枪走火的趋势。
几个月没做了,身体和心里都十分想念对方。秦之屿身上的温度烫着梁问夏,他像一个暖炉,把她的心和身体都熨得暖乎乎。
梁问夏一分钟前还在叫他离她远点,这会儿动了色-心,又凑上去要亲他。秦之屿忍得难受到快爆炸,也还是扭着脑袋躲开了,“我感冒了,不能亲。”
“没关系,哪有那么容易传染。”梁问夏这会儿特别想亲他,顾不上会不会被传染,被传染就传染吧,感冒是明天的事。现在谁也阻止不了她亲嘴。
“你不想吗?”
秦之屿不自觉咽了下口水,没讲话。
梁问夏知道他肯定也想,平时刚一见面他就缠上来了,急得很。
强硬地掰过他的脸,唇瓣覆上去,温柔地摩挲他干裂的嘴唇。秦之屿的嘴太干了,有点儿扎嘴,没以前亲着舒服。
算了算了,他生病了,还是不要嫌弃他了。梁问夏这样安慰自己。
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口,没咽下去,低头全部渡进秦之屿口中。一口接一口,喂完一整杯水,秦之屿的嘴唇被滋润得有了点血色。
再亲上去,终于又跟以前一样软乎了。
秦之屿根本拒绝不了她,又不想传染她。偏头躲开她的吻,嘴唇移到她下巴,亲她白皙修长的脖颈和饱满透红的耳垂,就是不肯跟她接吻。
不满他这样,梁问夏缠上去亲他,被他掐住下巴不让亲。
她只能抱着他的脖子这亲一下那吧唧一口,这咬一口那舔一下,睁开湿漉漉的眼睛委屈地看着他,“秦之屿。”
这一声要了秦之屿的命,本就不想忍,这下真忍不了。翻身把她从身上抱下来,贴在她身后侧躺。舌尖裹着她的耳垂含-咬,又去吻她细嫩的耳后肌肤,在她漂亮的颈肩线游离。
唇-舌所到之处,带起一片灼-热。
梁问夏想起她第一次来加州找秦之屿,早上醒来秦之屿在身后蹭她的画面。
第65章 姑姑出事了。
今年的春节梁问夏第一次没有跟家人在一起。
除夕前一天, 她跟秦之屿从加州飞澳洲。江时柠第一次在国外过年,又是一个人,她当然要去陪她。
爸爸妈妈没有说她, 还夸她做得很棒。梁问夏听着爸爸妈妈的夸赞声有些心虚,她也是有私心的, 私心就是牵着的男朋友。
秦之屿今年不回国过年,正式入职纽约总公司。历时三年多从基层一步步稳扎稳打,同时兼顾高强度的学习之余,他终于通过考核从加州分公司调任至纽约, 开始上手总公司业务。
美国没有春节, 秦嘉姑姑知道梁问夏来,才给秦之屿放了一周假。难得有时间能多跟男朋友待一阵儿,她当然不想分开。
梁成舟不愧是她哥, 简直不要太了解她。梁问夏挂了妈妈的电话不到十分钟, 就收到哥哥发来的消息:
[跟你那人品不行的男朋友在外面鬼混?]
梁问夏将聊天内容拿给秦之屿看,“你看, 我哥真了解我。”
了解你会猜不出你男朋友是我?了解你会真以为你找个人品不行的做男朋友?这算哪门子的了解?秦之屿心想。
她给梁成舟回了句:[哥哥, 看破不说破。]
[不是说分手了?]
[又新找了一个。]
[睁着眼睛找的?]
[闭着眼睛找的。]
[……]
梁问夏被逗乐了,笑倒在秦之屿怀里,“我哥真好玩儿,说什么他都信。”
秦之屿笑不出来。梁问夏老这么逗梁成舟, 他都能想象出未来某一天他被梁成舟揍得鼻青脸肿的画面。
墨尔本跟国内的气候相反,十二月至次年二月正值夏季, 天气炎热,梁问夏带了游泳装备,想着跟江时柠去海边玩。
可惜江时柠根本没有时间,除了上课, 还要打工。梁问夏见到江时柠第一眼就发现她变化很大,气色差就不说了,才半个月没见,她瘦得非常明显,小脸上的肉都没了。住的地方也不好,又小又旧。
梁问夏特别生气,骂她的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没好气地捏她脸,“江时柠,你就不能对自己好点?”
为什么要为难自己?
“我好得很,别担心哦~”江时柠见到她特别高兴,抱着她的胳膊说晚上她们可以一起睡,她有好多话想跟她说。
说完才想起她旁边儿的秦之屿,不好意思地扰扰头,问秦之屿:“夏夏晚上要跟我睡,你怎么办?睡哪?”她家就一张床,没有给他睡的地方。
就这么决定了?他同意了?梁问夏同意了?
秦之屿好笑地看向梁问夏,问她:“梁问夏,我怎么办?睡哪?”
“你睡酒店。”梁问夏无所谓得很,瞧都不带瞧他一眼,甩下这么一句就挽着江时柠走了。
梁问夏陪江时柠睡了整整两个晚上,都还是没有丁点儿自觉冷落了秦之屿。
白天叫他陪聊陪逛陪玩时对他可热情,天一黑去接下班的江时柠吃晚饭开始画风突变,只要江时柠一出现,梁问夏眼里根本瞧不见他。对他就比对陌生人好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