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在电话里跟秦之屿分享她的生活,研一开学第一次开组会有点小紧张,跟的导师人很好,师哥师姐们对她很照顾。咖啡馆的生意越来越好了,陈西涨工资请她吃了顿大餐,许珩年和赵南一的事被家里发现了。
期间梁问夏飞去纽约两次,一次是中秋,一次是初冬后的一个周末,特意去看秦之屿。他忙得没有时间陪她,她也一句没有抱怨过。
秦之屿工作,她就抱着笔记本在沙发写论文,有人来办公室找他,她自觉躲进休息室。等他不忙和晚上休息,他们会在办公室和休息室聊天、亲吻、做-爱。有时也会在车里,因为等不及回到家。
秦之屿觉得愧对梁问夏,委屈了她。
梁问夏却摇摇头,紧紧地抱着他,用力亲吻他,认真告诉他,“秦之屿,我不委屈。跟你在一起,我很开心,真的。你别总想东想西。”
比起以前,梁问夏愿意表达了,她会说想他,喜欢他,爱他。秦之屿惊喜她的改变,也高兴她的改变,可有时心底会回浮现一丝不安。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抓不住,也看不清。
说漏外公的事是梁问夏打电话告诉他寒假不去纽约找他,要留在家里陪外公,外公出院了。秦之屿听见出院两个字就觉不对,询问外公怎么了,她吞吞吐吐很久才说出实情。
秦之屿当然很生气,生气梁问夏现在什么都不跟他说。生气语气自然就不会好,“梁问夏,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你觉得我把你当成什么?”梁问夏反问他:“秦之屿,你是在指责我吗?”
“我没有要指责你。”秦之屿缓了语气,透着一股很深的无力,“我只是想知道,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有什么用吗?你是医生吗?你能治病吗?”梁问夏没有生气,没有愤怒,语气自始至终都平和。
跟以前那个面对秦之屿一点就着的梁问夏截然不同,像是没有情绪,也像是在压制情绪。
“我是不能,但你不应该瞒我。”秦之屿眉心紧拧,不懂梁问夏怎么会说出这种话,真的很伤人,“问夏,你一定要这样跟我讲话?我不是医生,不会治病,帮不上你忙就没必要跟我说了?还是说以后你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都不打算告诉我?”
“我没有这样说过。”
“你就是这个意思。”
梁问夏突然来了气,“你不也一直是这样对我的?”
“……”
“你冷静下来再打给我。”梁问夏说完就挂了电话。
她不想跟他吵架,吵架太累了,恋爱四年,她没有跟他吵过一次架。即使很多时候她心里真的非常难受,非常委屈,她也没跟他发过脾气。
离得那么远,好几个月才见一次,时间不应该用来吵架。吵架伤神,也容易把感情吵散。
她很珍惜她和秦之屿的感情,她还不想散。
可是距离总是让人没有安全感。她叫秦之屿不要想东想西,其实想东想西的人是她自己。
秦之屿要多久才能冷静下来梁问夏不清楚,只是在电话挂断后,她还是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他。
[秦之屿,我没有不告诉你,外公在icu的时候,我给你打过电话,但你当时在忙,电话是你助理接的。后来我没有再告诉你,是因为我心疼你,听见你参加酒会喝醉,我在想你助理能不能照顾好你,会不会给你煮醒酒汤。]
放在以前梁问夏绝对不会低头,就算是她的错也绝对不会。可现在很多东西都变了,她和秦之屿的感情也在变,变得让她没有安全感。从秦姑姑去世后,她和他好像就走在两条渐行渐远的路上。
她不知道秦之屿有没有感觉到,但她感觉到了。这种想象出来的不安,让她没有以前自信了,她老是会担心,会害怕。
她变得不像自己了。
秦之屿的电话在一分钟后打来,“对不起,问夏。”
梁问夏觉得话说开就好,他并没有做错什么,不需要道歉。上一秒吵架生气,下一秒又立马和好。
和好就这么简单。比小时候还简单,她甚至不需要他道歉,不需要他哄她。
挂了电话,梁问夏抬手背抹掉脸上泪痕,起身走到落地窗前。黑灰色的天空飘着雪花,京市下雪了。
又是一年过去了。
第70章 这就腻了?
是在有一天, 梁问夏后知后觉发现,林清竹不见了。不见得很奇怪,电话打不通, 消息没回信,人也瞧不见身影。像是人间蒸发。
她询问梁成舟才知道原因。
原来大哥出事的前一天晚上, 林清竹为梁成舟庆祝答辩顺利,两人在家里喝多了酒,发生了关系。
第二天梁成舟被一通电话叫到京市,又因为中间发生的那些事情, 导致她和梁成舟产生了误会。她爷爷又在那期间突发心梗去世, 梁成舟当时在京市守着做手术的外公,没有接到她的电话。
误会加深,又伤心过度, 林清竹从设计学院退学去了伦敦。再之后梁成舟也找不到她, 消失得彻底。
梁问夏飞回渝市把梁成舟狠狠骂了一顿,她从来没有真的骂过她哥, 这次是真的很生气。
她哥太过分了, 跟人姑娘发生关系第二天提了裤子就走,一句话都不带留的。比渣男还畜生。
关键骂他渣男骂他畜生他还狡辩,说他不是渣男,没有提了裤子跑。梁问夏气得给了他一拳, 把他嘴角揍出一块儿乌青,好几个月都不愿意跟他说话。
她只是几个月不跟梁成舟说话, 林清竹是彻底不理他了。梁成舟三天两头往伦敦跑,想道歉,想解释,想认错, 却连人都见不到。
梁问夏一点儿都不心疼她哥,只觉得他活该,巴不得清竹一直给他闭门羹吃。梁成舟求她想想办法,帮帮他,她不带考虑直接拒绝他的请求,电话挂断得那叫一个干脆利落,放话绝对不帮他。
彼时是二月份,刚过完年,梁问夏跑纽约来找秦之屿过情人节。
她跟秦之屿只有过一次七夕约会,二月份的这个西方情人节每年都阴差阳错地没在一个地方。今年她特别想跟他过一次。
当然,她不会明说是因为情人节特意来找他,只说没几天就开学了,来看看他。
秦之屿忙得跟骡子没区别,开不完的会,参加不完的酒局,应酬不完的客户。一天二十四小时,只有晚上休息的几个小时属于她。
他都那么忙了,精力却特别好,每天进门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她,她都还没看清他,热烈急切的吻先落下来。
或许是工作压力大需要发泄情绪,秦之屿的情绪全发泄在床-上,能拉着她胡闹一整晚。闹到天亮,她困得睁不开眼,累得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他也困也累,但他还要上班。穿西装打领带,坐到床沿亲亲她,人模人样地走了。
一连两天,梁问夏担心这样下去秦之屿会猝死,或是死在床上,再不肯跟他胡闹了。在他回家前把卧室门反锁,给他发消息叫他睡客卧。
后来想想觉得还是不够安全,他俩只要待在一间屋子里就不安全,没有安全可言。
又给他发消息。
[你别回来了,就在公司睡。]
[??你嫌弃我?这就腻了?]
梁问夏看着手机屏幕“扑哧”笑出声,给他回了句:[可以这么理解。]
[梁问夏,你没良心。]
[我的良心被狗吃了。]
[……]
秦之屿可不是听话的主,加完班拿上车钥匙就走。到家发现卧室门被锁了,敲了几下,喊了几声,梁问夏在里面装睡不出声。
翻箱倒柜找出卧室钥匙开了门,一把抓住门后的梁问夏,打横抱起丢床上。
梁问夏在空中扑腾了下,脑袋有些晕昏,在床-上滚了一圈从另一头下床。迎面秦之屿又堵过来,再次把她抱起来丢床上。
“秦之屿。”她呼吸滞了滞,喊了一声。
“嗯?”
秦之屿脱掉黑色西装外套,又低头接衬衫纽扣,眼睛一直看着她。
“我困了想睡觉。”
“做完就让你睡。”
做完还有时间睡吗?他还真是精-虫上脑不怕猝死。梁问夏心想。
“我好累了。”
“我伺候你。”
他扑上去,分别抓住她的两只脚踝,钻-进-去亲她,含糊的嗓音闷在里面,“姐姐,你不喜欢吗?”
梁问夏不说话了。她当然喜欢,毕竟秦之屿在床-上的服务意识是真的好,特别特别好。她特别特别喜欢。
可是再喜欢他也需要休息,她主动坐到他身上,双手攀着他的肩膀,温柔绵密地吻他,“先说好,就一次,最多两次。你需要休息。”
“好。”秦之屿答应得特别爽快。
他喜欢服务梁问夏,也喜欢梁问夏主动,怎么样他都喜欢。他也知道梁问夏喜欢什么,她喜欢在上-面,喜欢-掐-他-咬-他,喜欢他在她到时叫她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