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屿不说话了。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每次想准备点惊喜给她,不是被她提前猜出来,就是被突然冒出来的事搅黄。
梁问夏要确定答案,“你还没说呢。”
“说什么?”秦之屿没好气。
“是不是?”
“是什么?”
“元旦,你是不是要跟我求婚?”梁问夏语气着急,快没耐心了。
“是。”
“哦。”
秦之屿无奈一笑,朝她招手,示意她脑袋再过来点。
梁问夏以为他要亲她,笑眯眯地闭上眼,嘟起嘴唇等待着。
没有等到以为的吻,却听见一道磁性好听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老婆,你会答应我吗?”
第71章 真想把你手机砸了。
梁问夏嘴上说着绝对不帮梁成舟的忙, 五一还是飞了一趟伦敦。
她哥求她三次了,人颓废得很。三月份又一次从伦敦吃了闭门羹回来还病了一场,在床上躺个一个星期, 瘦了特别多。连外婆和妈妈都偷偷问她,知不知道哥哥怎么了, 她摇头说不知道。
梁成舟干的畜生事,她担心外婆和妈妈知道了,会把他打死。
梁问夏来伦敦,除了可怜梁成舟太颓废, 也是心疼林清竹。快一年了, 那傻姑娘还是躲着梁成舟不肯见他,想来是心被伤透了。
因为从出生就不被父母喜欢疼爱的原因,林清竹性格敏感拧巴, 忧郁善感。特别是遇上在意的人和事, 钻进牛角尖就出不来。其实梁问夏没觉得自己能劝动清竹,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
应该是猜到她来伦敦的目的, 林清竹一看见她就说:“问夏姐, 我特别高兴你来伦敦看我,真的。但是可不可以不要问我和梁成舟的事,我不想再提起了。”
“清竹,你和我哥……”
林清竹再张嘴眼泪都跑出来了, “问夏姐,我求你了。”
“你别哭啊。”梁问夏又心疼又无力, 伸手拥抱她,“好了好了,我不说了。”
就这样,她一肚子话堵在喉咙没法说。
梁问夏看得见林清竹喊梁成舟名字时眼底的受伤, 那是一种绝望自弃的眼神。这让她放弃了劝说的想法。
她不懂两个相互喜欢的人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又折磨对方?她觉得事情很简单,有误会就把误会说开,解释清楚就好了。明明几句话就解决的事,居然拖了快一年都没和好。
而且以清竹现在对梁成舟的态度,这事还有得拖。
梁问夏算是知道了,人在钻牛角尖的时候,别人怎么劝都没有用。林清竹是,江时柠也是。两个人钻的牛角尖还各有不同,都难劝得很。哎!
实则也没什么好劝,人的心结不在劝的人,在自身和打结的人身上。
怎么没人来劝劝我?我心里还有结呢,好大好大一个结。梁问夏心想。
自从江时柠出国,大学毕业和室友们分开后,都没人跟她谈论和疏导感情问题了。
从伦敦回京市,落地后,梁问夏给梁成舟打了一通电话,她哥那边还眼巴巴地在等她的消息。
她把情况告知,“不是我不帮你,是我帮不上你,清竹连你的名字都不想听见。哥,你自己犯下的错,只能自己去弥补。”
“我知道了。”梁成舟挂了电话。
那之后,梁成舟没有再求梁问夏去伦敦帮忙跟林清竹解释。他一趟趟地往伦敦跑,跑了一年又一年,闭门羹吃了一次又一次。他没有放弃的打算,林清竹也没有原谅的打算。
他和林清竹就这么一年又一年地拖着,一直拖到林清竹研究生毕业,拖到林清竹回国。
也是在那一年,梁问夏和秦之屿在渝市重逢。
*
因为林清竹也去了国外,导致梁问夏一年去国外的次数比往年增加好几倍,国家也从一个变成三个。五一飞伦敦,国庆飞墨尔本,元旦飞纽约。
一年里除了上课和实习,其余时间全在飞机上,她都快变成空中飞人了。
国外到底有什么好?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全都往国外跑。祖国不好吗?大好河山,国泰民安,他们是有多想不开?梁问夏有时在飞机上睡不着,会想东想西,想这想那。想久了容易郁闷。
她现在都是一个人坐飞机,秦之屿再没有像以前那样送她回京市后再独自返回。
他才是名副其实的空中飞人,前一分钟还是东京,后一秒就落地纽约。今天还在加州,明天又到了巴黎。真就是满世界地飞。
当然也有突然出现在京市的情况。
那是七月的某一天傍晚。
梁问夏从实习的研究所开车回公寓,公寓和研究所离得比较远,通勤要开一个多小时的车,但她还是习惯每天回到这间小公寓来睡。她喜欢这里。
大学毕业后,梁问夏时常感到孤独。她本是爱热闹的人,以前一起玩闹的朋友不是出国就是在外地,没人陪她玩儿了。能说话的只有赵南一和陈西,南一话少,不爱聊天。陈西的烦恼更多,对比起她的烦恼,她的这点烦恼像是无病呻吟。
男朋友就更不用提了,一年里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她又怎么会不孤独呢?
她让秦之屿一个月给她拍一条vlog,狗东西简直不要太敷衍她。每月倒是都有发,就是每次都只有三秒钟,每次都只有一句话。视频里什么都没有,只有秦之屿的一张帅脸。
刚醒还睡眼朦胧地躺在床上,或是人模人样地坐在办公室,眉眼温柔地看着镜头,说着那句说过无数遍的
——梁问夏,我好想你。
每次都只有这一句。
梁问夏没跟秦之屿计较他敷衍她的事,也没提过。默许了他的这种敷衍。
路上梁问夏还在想着一会儿吃什么,点外卖还是煮水饺,不过上周外婆送来的水饺好像吃光了。
打开门看见门边立着一只黑色行李箱,沙发扶手上搭着一件黑色的男士西装外套。再抬眼一看,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立在落地窗,背对她举着手机在打电话。
小狗惊喜出现?
秦之屿听见动静回头,梁问夏跑过去撞进他怀里,手臂环上他的腰紧紧地抱着他。
他在讲电话,她没有出声,仰着脑袋安静地看他。我的小狗真好看,越来越帅气有型了,她心想。秦之屿也低头看她,抬手揉揉她的头顶。
秦之屿这通电话打了好久,梁问夏等得不耐烦了。垫起脚尖亲他的喉结,一点点往上,下巴,嘴角,最后堵住他一张一合的嘴唇。秦之屿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在吧台,摁着梁问夏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
两人双双倒在沙发,衣服掉落一地。
梁问夏趴在他身上,感受他细密的舔-吮,急切的亲吻,凶狠的撞-击。伸出舌尖滑过他的喉结,又轻轻咬了一口,“秦之屿,你怎么会回来?”
“在京市专机。”秦之屿将她额前的碎发帮她别在耳后,指尖摩挲她细嫩的耳后肌肤,嗓音暗哑,“太想你了,回来看看你。”
“什么时候走?”
“…一小时后。”
居然只有一个小时,她还以为他至少能待一晚,明早再走。连一个晚上的时间都没有吗?就不能多陪陪她吗?他为什么总是这么忙?要忙到什么时候呢?
梁问夏不说话了,专心感受他、迎合他。
秦之屿感受到了梁问夏的不开心,心疼了那么一下,捧着她的脸温柔地亲吻她,“对不起,问夏。”
“我不想听你说对不起,我想听别的。”
“梁问夏,我爱你。”
梁问夏红着眼睛委屈地看着他,“你能多说几遍吗?能一直说吗?”
秦之屿一遍遍地喊她的名字,一遍遍地说爱她,一遍遍地亲她,一遍遍地喊她宝宝。他手到哪,嘴就到哪,哪里都有他留下的痕迹。
梁问夏眼眶酸胀有些想哭,晕着情-欲的漂亮眼睛微睁着瞧他,却瞧不清楚,视野所及一片朦胧。
“你到底是想我,还是想这个?”
“都想。”秦之屿安抚地吻去她眼尾溢出的泪花和额间的汗渍,再把她抱起来跟她接吻。
哼~
脑中白光乍泄,梁问夏微皱起眉,没法思考,也说不出话来。她受不住,张嘴狠狠咬他。秦之屿喜欢被她咬,她咬得越用力,他就越兴奋。
体力跟不上,梁问夏先败下阵来,被折腾得没力气再咬,软绵绵-湿-漉-漉地趴他身上随便他弄。
才刚结束,吧台的手机铃声响起,打破这一室的暧昧-旖-旎。
梁问夏直起腰从秦之屿身上起来,被吮得鲜红的唇瓣张开控诉他,“你好过分,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过分?”
控诉完又说:“我真想把你手机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