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初阙打开小包袱,看见里面六十两银子,原来六十两银子这么多,可以去一趟帝都。
她可爱一笑,伸出一只手:“我,东陵初阙,东陵小锦鲤!”
驾车的珈蓝转头,伸出手搭在了自家公主的手背上:“我,叶珈蓝,东陵小锦鲤第一狗腿子!武功高强!”
两人看向了景昀。
景昀没想到她们两人玩儿这么尬的,他都没有准备好,想了想,畏畏缩缩伸出手,用一种很不是能看肯定的语气开口:“我,景昀……一个小写的人。”
东陵跟珈蓝一愣,笑着握住了彼此的手,开开心心。
这时候,小包袱里面一个小册子掉出来了。
景昀眼疾手快,想要去拿了看。
东陵初阙看的那些东西多了去了,一看书名《金平眉》,就不知道不是什么正常书,何况还是妓院老鸨子给的。
她抢过来,转身翻开一侧:一个叫金平眉的女子,跟三个男人的爱情。
随便翻开一页,都是非常一些动静非常大的文字。
东陵初阙脸一红,没想到老鸨子送了一本春情话本子给她们。
珈蓝连忙接过来揣怀里。
东陵初阙按住要抢的景昀:“是关于女子的书,女子才能看。”
景昀一伙的看着她们:“当真?你们可不准瞒我,说好了,咱们青龙帮东蓝景什么都要相互分享的。”
“能给你看,能不给吗?”珈蓝大声问。
这是不能给啊。
她们也是十一二岁,出宫到处去看大臣家的丑事,在一个小妾房间里面发现了一个春情本子,从那时候开始,两人就开始不一样了。
景昀被糊弄过去了。
珈蓝忍不住问:“公主,你这些天还做梦吗?”
东陵初阙险些把这事儿忘记了:“做了。”
珈蓝:“什么梦?展开说说?”
她甚至翻开了金平眉,看看能不能找到对应的。
书里没有那样污浊的描写,写的听骚动人心的。
东陵初阙按住珈蓝:“没有梦见那个男人了。”
这几天,都没有梦见,东陵初阙觉得,这阴桃花,也就要这么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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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边域。
众人到的时候,云承祖已经连续熬了好几日,昼夜颠倒,旁人休息的时候他没有撂下手上事情。
旁人醒了,他只能稍微闭眼一小会,又要督促百姓跟士兵清雪,重塑城池跟战后的家园。
看着霍影带来的药,云承祖问:“只要给二弟吃下去,他就能活?那个巫族女子可有来呢?”
霍影摇摇头:“圣女南绛已然断了情爱,永远不会记起首辅大人,这药,就是她吩咐带来的。”
云承祖沉吟了一瞬,只是嘲弄:“二弟从小就很聪明,也是太过聪明,以为事事在握。万事可修补,为人心不能。也是时候,让他尝尝看,掌控之外的事情了。”
霍影只要一想到当初看见南绛连站都站不起来的样子,就觉得大将军所说的再对不过。
“九爷呢?”
看着药被喂下去,云承祖方才询问。
“我家主子先行,只要首辅大人好起来,顺着他走过的路过去就行,也是为女君大人开路。”霍影计算着时间,只要一盏茶的功夫,云令政就能醒来。
云令政虽然沉睡不起,只是面容依旧清隽俊美。
醒来,又不知道会是什么事了。
霍影是不想同他说关于南绛的事情的。
云承祖听见“女君”这两个字,只觉微妙,不禁问:“九爷的意思,是要把西洲给小六来管管看?”
“是。是她斩下了明帝的头,这次能成,也是因为她,她功不可没,不能不被人看见。而且我家主子说了,女君的治理理念,很不错,是能延续万世之法。他想,先让她用西洲来练手,若是可行,大周也效仿。希望天下,长治久安,再无争端。”
云承祖迟疑了一瞬,又笑道:“只怕是难,女子的路难走,男人会不服她,女人也会不服她。男人会站在明处拦她,女人会站在暗处嚼舌刻薄。”
霍影没有争辩,只看着云承祖。
云承祖当即知道了什么意思,朗朗一笑:“九爷真会算啊,我们云家的人,的确可以为小六护航。那些人服不服无妨,少年帝王登基,靠的也不是本事,而是血脉。小妹做了那样多利国利民之事,又有治世之才,当扶上位。”
之后,嬴棣便是这天下共主,他们这些做舅舅的,只会更加竭力为自己的亲外甥扶住龙位。
总归,他们云家也是得好的。
此时,床榻之上。
云令政缓缓睁开眼。
如无尽黑暗之中终于寻到了光明,他思绪渐渐清明,看见了云承祖跟霍影。
起身,没别的话,只扫了一圈屋子,没见到他想要见到的人。
“她呢?”
南绛呢!
第1733章 二哥睁眼,南绛插翅难逃
霍影沉默了一瞬,才开口:“救了首辅大人的药,是大人的六妹妹拿回来的,至于南绛,我便不知了。”
云令政朝着霍影看去,他到是不相信这话了。
左右,是霍影跟南绛他们的情谊在,所以不愿意说。
云承祖睨了一眼云令政,方才笑着开口:“好歹你也是醒来了,现在回帝都去,很多人很多事情还得等着你去解决。”
云令政有一瞬间的沉默,看向了云承祖。
大哥还是那个样子,一切看起来似乎都没有变化。
他起身,面上看不出什么差别,好像刚刚那个问南绛去处的人,不是他云令政。
“我现在就启程。”
受试者所有的东西,云令政感受着身后的那股痛处,在想到了那一天。
南绛不是第一次,她的身子给过给旁人。
在他心中有她的那一刻,她毫不留情的给了他一刀。
看着自己先前染血的衣服,云令政轻嗤,将所有东西扔到了火堆里面,甚至连先前给南绛布置好的那些信件,也一并烧去。
唯一的一样东西,是南绛的发簪。
她喜欢用简单的东西,头上总是簪着一支木发簪,很简单的样式。
唯有这一根发簪,云令政没有销毁。
沉暗的目光微微一凝,骨节分明的手紧握住发簪的一瞬,云令政不屑轻嗤笑:“你能躲到哪里去。”
以为躲起来,就能让任何人都找不到她了吗?
一切整装齐备,云令政也在这时知晓了白添灵的事情,问声,也不过应了一声,根本没有什么惊讶或者意外。
“已经发生的事情,说起来也是无用的。至于白添灵,等把西洲的事情办完再说吧。”
霍影开路,他们开始朝着帝都的方向去。
云承祖依旧镇守边疆,看着他们远去,慢慢收回目光之后,他抬眼看了一眼西垂的落日。
今日开始,算是有个可以休息的时间了。
天色昏暗,东陵初阙总算是遇到了云姒。
看见三人都好好的,他们也算是放心了。
景昀一股脑扑倒了云姒的怀里,仰头干嚎:“这一路可把娘亲你想死了,娘亲,你不会怪我吧?”
那找打的留言,景昀现在还记得,要是现在不买点惨,等会说不定会挨打。
云姒看着景昀露出了和蔼的微笑:“等会去看我怎么收拾你这小子的,真皮。”
看了一圈,三人都没有受伤,还听说他们把人贩子老巢给端了,云姒也是心有余悸。
珈蓝拍了拍胸口:“怕什么,我天下第一!”
云姒沉默了一瞬,看着三人叹了口气,指着前面的客栈,说:“好了,咱们好好休息一天,等明天天亮了之后,咱们就出发。”
这三人是混的铁一般的了,听见这话开心的不行,冲着进去,东陵初阙:“要一桌上好的宴席,要海鲜,要肉,什么好吃的上什么,还要最好的厢房,要洗澡水,什么都要!”
云姒不禁失笑,南绛忍不住开口道:“阿姐,我觉得小公主是真不错,吃得了苦,享福的时候也会享福,一点不矫情。而且,很聪明,又机灵。”
这边是富贵人家,用金银一切,富养出来的女孩子了,刚出生,就赢了很多人,见过许多的世面,又是有无数的启蒙老师教授,普通人很难跟东陵初阙相比。
躺在了软乎的床上,东陵初阙洗的干干净净,终于是吃饱了睡觉了。
上次做了两次春情美梦,后来就没有怎么做过,她觉得那是偶然。
这会儿躺在床上,她还跟身边一起睡觉的珈蓝说:“等去了帝都,我就找找看,帝都有没有适合我的驸马。”
珈蓝拉了拉被子:“公主,咱们不要云大将军了吗?”
东陵初阙忍不住叹了口气:“可能是没有什么缘分吧,你看着一次又一次的错过,算了,给别的男人一点机会。这世上的男人这么多,我干嘛要在一棵树上吊死,我又不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