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抬头看见了春宫图!
陆鹤看呆了,满脸通红。
他这会儿一把抓住了萧天策:“你懂什么,生男生女都是男人决定的你懂不懂,女人肚子相当于一块地,男人播种,你播的什么种,就结什么果。我是大夫,你说的都是对的,你坐下,要不要我帮你看看?”
萧天策这辈子没见过这种人,下意识夹腿,面色涨红:“不必,不必如此客气了!”
他硬是看见陆鹤自己都红着脸,把他按在了喜婆面前。
十一在门口:“我就在门口哈。”
萧天策:“十一怎么不听。”
陆鹤:“不是每个人人的人生都非的找个女人过的,有人有不一样的追求。你我比较大众,跟随大流。”
“怎么让女人舒服?”陆鹤直白的问。
这种问题,听的萧天策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他很想问问这种事情能不能分开学。
喜婆却是个过来人,但是想萧天策这样的,倒是少见:“公子身上有行伍之人的杀伐之气,怎么瞧着这么干净?”
陆鹤:“你是会说话的。”雏儿就雏儿了,还说人干净,哈哈哈哈,陆鹤想笑,发现自己也不遑多让。
烦。他的笑容就此消失。
萧天策端坐在凳子上,两只手掌伸直了搭在了膝盖,坐的比任何事后端正,有些慌张的开口,显得很老实了:“上头是个不允许花天酒地的,更是不允许军营里面存在军妓。我萧家家规森严,不娶妻,不能纳妾,通房也不能有。除非未来的妻子家提前送通房来,但是我没有订婚,最近才订婚的,也是最近才从战场回来的。”
未来妻子家提前送通房给夫君,也是为了测试男方的身体有没有问题,总不可能大家大族培养出来的嫡女,嫁过去守活寡,规矩束缚女子,同时也保护着女子,大家都懂得。
可……
交代的这么清楚,喜婆愣了,陆鹤也愣了。
看喜婆笑出声,陆鹤忍不住用手肘推了推萧天策:“你说这么齐全做什么?”
萧天策现在整个人都不自在,满房间的春宫图,他头发丝儿都在抖。
这会儿更是忍耐不住,想要起身走人。
他一个没经过事儿的,今天抱了南绛一下,都觉得很不得了,现在还把这些东西给他看,他要疯。
喜婆子出去,还了个男人进来。
撤走了图,方才开始说:“两位是娶正妻还是妾,或者是要通房啊?”
这里,那些体面人家,都把公子哥送来他们这里学学呢。
萧天策:“当然是正妻!”
四十多的喜官笑:“瞧着肯定是心爱之人,否则不会到我这里来。若是不爱的,那就只管着顾自己快活了。这行房之道,大有讲究,前戏最重要,要做的好,另一半儿便开心,另一半儿开心了,男人也手艺。疼媳妇儿的人,总归是事事顺心的。千万不要把这事儿当成只自己开心的,只顾着自己来。”
“什么叫前戏?”陆鹤。
萧天策看他也不懂,心里多少有点安慰,不是自己一个人无知了。
里面讲的热火朝天,出来的时候,萧天策跟陆鹤像是两只煮熟的虾子。
十一还想说什么,陆鹤说:“我头疼。”
十一瞄了一眼他下面:“头疼?哪个头?”
陆鹤脸一红:“你疯了吧!”
趁着这个时候,萧天策马儿都忘记起了,飞快的就跑了。
纯洁啊~~~
与此同时,云姒才出茶馆没有几步,济民堂的人就来报:“有位叫意欢的姑娘,说是找南绛,首辅大人身边的新亲随,这会儿也先来了,也找南绛!”
“二哥的新亲随?人在哪里?先捆起来,别让他去见南绛!”
第1755章 意欢还活着,白泽离开了
下面的人应了声,云姒沉思了一瞬,开口:“先等等我去看看南绛,再去看那个亲随,那个亲随叫什么名字?”
“说是叫照溪。”
云姒颔首,转身就去济民堂去。
此时的济民堂,意欢终于见到了南绛,扑在南绛怀里哭得泣不成声:“南绛阿姐,我终于找到你了,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不能见到你了。”
南绛也忍不住红了眼,拉着意欢上上下下的打量,她浑身干干净净,身上也没有受什么伤。
“你怎么来的?”南绛把意欢拉倒了身边,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意欢给她一种特别的感觉。
就像是亲人一样。
意欢哭了好一会儿,才擦干净眼泪,就不在落泪了。
她张口想要说,又想起那个送他来的人——
“那天,南离阿哥身上疼,可是药没在身上,我就出去找。可是我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群人,开始搜索。我藏在暗处,发现这群人居然就是找南离阿哥。南离阿哥死也没有说出我在哪里,我躲在暗处,看着南离阿哥被凌杀。”
意欢见过死亡,但是被凌虐致死的,割了舌头,活剐……这是她的噩梦。
她用了很长时间,现在偶尔还会梦见南离死时的样子。
南绛原本已经平息的怒火更痛意再一次汹涌起来。
她双手紧紧握住,血海深仇在脑海中反复出现。
意欢哑声:“后来我快要死的时候,忽然来了一个人,我也看不清他的样子,被他带走了。我身上被砍了一刀,他背着我跑。后面我们遇到了流兵,他背着我,从白天跑到黑夜。这期间,还给我找药。一遍遍地在我耳边说,让我活下去。”
南绛定了神,问:“后来呢?那个人是谁,你知道吗,对方现在在哪里?”
意欢张口,最后又摇了摇头:“他跟我相处,从未告诉我他的名字,就连真容我也没见过,他总是带着个面具。但是我知道,他身边养了一头狼。是他救了我,我听说你在这里,我请他带我来的。可是他只是把我送到了城内,就跟我分别了。他说有缘会见到。”
说话之间,意欢低下了头。
脑海中,闪现两个时辰之前的画面——
“我要找族人去了,她是个特别好的人,我叫她南绛阿姐,你也跟我一起去吧,这样你也有家了。”
可是他摇了摇头:“不,我有家的,我也有阿姐。你去吧,别跟别人说我的样子,说我叫什么。”
意欢定定的看着他,最后一次唤他:“白泽哥哥,意欢走了。你有什么难处,记得找我。我还小,不能帮你,但是我一定求别人帮忙。不管以后我成了什么,白泽哥哥你有什么事情,都能来找我。”
白泽此时已经不再是七年前的少年。
此时他眉眼深邃,笑容干净如溪。
看着意欢跪下,他道:“小意欢,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不要跟任何人说我的名字,记住,我只是一个你没见过脸,不知道名字的人。”
意欢擦了眼泪点头:“好。”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给恩人磕个头,从此以后,山高水阔,意欢时时刻刻为你祈祷平安。”意欢再次将头抬起来时,白泽已经不见了。
她哭了一会儿,擦干净眼泪,转身开始找南绛。
深思回笼,意欢看着眼前的南绛,她伸手去触摸南绛的脸:“阿姐,为南离阿哥报仇!到底是谁要害我们!谁要害我巫族!阿姐我巫族没有了,我去看过,只剩下一地狼藉,我的家人父母,肯定也不在了。阿姐,我们为巫族报仇,为南离阿哥报仇!意欢陪着你,我们谁也不信!”
她才很小的人啊。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是谁逼着南绛把他们留在那里的。
两个人而已,带上又会怎么了。如果把他们带上,南离就不用死了。
人命可当真不值钱啊……
南绛没有开口,只是把意欢揽入怀。
她不断的收紧了手,紧紧的抱住意欢,闭上眼,落下最后的眼泪,再睁眼,眼底清明:“不着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复兴巫族。族人们分散在各个地方,等大家聚集在一起,才有机会探讨怎么让巫族好起来。先以大局为先,屠族之仇,家人的血海深仇,我们有的是时间报。”
意欢仰头看着南绛,提醒:“南绛阿姐,离那个叫云令政的人远点。如果说那些是罪魁祸首,那此人就是帮凶,杀人者该死,递刀着,同样罪不可赦,当死!”
话语如烟,一阵风吹散在南绛眼前。
她再抬眼,就连那个名字都记不住。
转身,只要关于云令政的所有,生生死死,皆忘却。
“南绛。”
就在这时候,云姒出现。
她一眼看想了意欢。
阔别两年,小孩子长的很快,且不要说意欢当初小猫一个瘦弱,而现在成长茁壮,云姒这一生到此又救过那么多人,怎么会每个人都记得。
意欢眼前带着白纱。
她的眼睛已经好了,只是跟寻常人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