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女人,不比萧慈那种好吗!
“傅小姐可否帮我引荐女君大人?”
傅娥媓还不知韩清流的破事,出于骨子里面的教养,只道:“可帮你问问。”
韩清流看着傅娥媓离开的背影,心神荡漾:“她对我笑了……”
彼时,皇城之外。
云令政在马车上正闭目养神之际,照溪迅速出现在马车外,看了没人,方才开口:“大人,那边已经在催了。他们的目标很明确,要六小姐,要活的,大人,能舍得下心来吗?六小姐那种白眼狼,这么偏帮着外人,大人可不要心软。”
云令政缓缓睁开眼:“后天吧,让他们准备好,带云姒走。现在……”
看了一眼天色,云令政面无表情:“去看看南绛。”
第1826章 云令政:执念化刃,先剐自己
照溪眼底滑过一丝落寞,低垂下了头,道:“大人这么过去只怕是不好,府上的人也不知道会不会放大人进去,而且南绛她不认识主子,主子何必呢……”
云令政胸腔起伏,重重呼出一口气来:“你倒是提醒了我,她现在的确是不认识我了。”
照溪急忙开口:“所以大人还是不要去了,当初的白小姐走得突然,大人虽然不高兴了一阵,可后面还是过去了,照溪相信大人会度过……”
“去找战奴。”云令政没听她说什么,只是思绪转了一圈,就吩咐了下去。
照溪以为云令政想通了,她面上露出欣慰之色。
她就说,大人这般的人,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只是没等照溪高兴太久,到了战奴那处,她就听见她崇敬的大人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
“我要最好的人皮做易容,既然是这样的蛊,那且不知道是凭什么来认定我的。我要隐去身份,容貌,气息,再度近她身。”
照溪的瞳孔狠狠地颤了颤,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是抬眼看见云令政眼底带着不可撼动的决心,那非要南绛不可的信念,她闭了嘴,只在心中念念:大人,她如何值得,你又何必。
明明教她的时候字字句句头头是道,明明告诫她别动心的时候,说得那么好,可是轮到大人他自己,怎么就非要不可了。
战奴从短暂的震惊之中醒悟过来,道:“大人,你可知道,要是这么做,有朝一日她认出你来了,她身体里面还有一只噬心蛊,很有可能会要了她的命。大人是毫发无损的,情爱这种事情,自始至终,伤的都是女子的身心,大人可想好了?”
“医者不问前因后果,战奴先生,越界了。我不会让这么一天发生,即便是有这么一天,她发现了是我,转头就能忘记我。而且,我也不信这噬心蛊真的要等到她死的时候,才能消失。”云令政走到了一旁坐下,势在必得。
战奴也没有再说什么。
他想着云令政现在的身体,南绛现在的情况,一切都是未知数,他们的前途未来,都是未知。
“是人皮易容,我在纸上写了怎么用了。还有药,你去试试吧,别的我就不管不说了。”战奴到底给了他。
云令政看着那易容,自嘲一笑。
他这样的人,有朝一日,还要用这种方法去接触南绛。
起身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战奴突然开口问:“大人,您可有悔?”
一瞬间,南绛跟他相识相知,再到他全然栽在南绛手里,恍然如同死前的走马灯一样从云令政的眼前飞速流过。
云令政抿唇,迈出门坎,什么话都没说。
战奴就这么定定的看着云令政的身影越来越远,他想,应该是悔的,否则,何故不应声呢。
才转身,战奴准备收拾东西之际,就听见了外面又有人来。
转过头,肩膀就被打住。
一看,是云墨裴。
云墨裴跟云家三公子是双生子,他自小身体不好,如今入春,病将来。
战奴以为是来找他要药的。
谁知道云墨裴笑笑,跟狐狸一样的眯了眯眼,扫扫战奴肩膀的褶皱:“战奴先生,整点非常好的保胎丸给我吧!多少银子,你开口,不还价呢。”
第1827章 坏出水来了,避孕药换保胎药
除了那素未谋面,已经皈依佛门的三公子,战奴倒是接触过云家这些人,云墨裴能力不在其他人之下,是个笑面虎,笑着能杀人的主。
战奴且知道怕是又有人倒霉了。
没多说没多问,拿了保胎药给云墨裴:“这些应该够了。”
“三十颗,嗯,妥帖了。多谢先生,晚晚付钱。”
云墨裴拿着就朝外去。
晚晚追着出去:“送给谁保胎去?萧慈将军吗?”
云墨裴给气消了:“她哪来的孩子?一个黄花大闺女,哪来的孩子我问你?”
晚晚咧着的大牙收回去:“那给谁?”
“别管了,不会让你做那天打雷劈的事情了。”云墨裴笑着上了马,朝着云家走去:“今天,韩仲景老大夫到大周,等他给南绛整治了之后,请韩大夫把这个保胎药给送出去。名声在外的百年老医,从大周远道而来,为人问诊,啧啧,这种钩子,不愁大鱼不上来!妙!”
“驾!”
云墨裴俯身下去,携着东西策马扬鞭,笑意在明晃晃的光里尤其耀眼。
西洲第一美男子的名声,是名不虚传的。
云家府邸,云令政进自己家门,多的是阻拦的。
远处的耳目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禀告过去的时候,对方只说:“要是做戏的话,那可做得太真了。”
蒙面笑着应声:“且看云大人会不会把六小姐带来吧,若是做戏,想必是不会舍得下这么大的棋子的。我们的人说,今日在朝堂上,云大人看似为难六小姐,其实是帮着她呢。大人,怎么看?”
阴影里,纤细的身姿慢慢显现。
若不是白添翎……不,白烬笙,还能是谁?
她微妙一笑,没有回答,只吩咐:“去,继续盯着。”
云令政自然没能进去。
照溪气不打一处来:“六小姐真是白眼狼之中的白眼狼,这是大人自家的家,又不是南绛的家,大人如何回不得?说什么……说什么南绛在里面,万一见到不好的话,我看,就是六小姐没有把大人当成自己人!”
云令政垂下眉眼,看着自己的这双手,面无表情的开口:“无妨,你去跟那边说,三天时间,把药准备好。我会把南绛带走,也会把云姒给他们送去。”
照溪一愣:“云家守卫森严,即便是九爷不在,那也是进不去的,除非南绛自己出来,现在南绛也没有办法出来,大人如何进去,把人带走?就算是用抢的……那些不行的……”
云令政冷淡地勾了勾唇角,眼底裹胁着化不开的阴郁:“你去办件事,办成了,三日之后的夜晚,他们会自动把南绛送出来。云姒,也会自己送上去。”
照溪怎么都想不明白,直到云令政俯身同她低语,她眼前一亮:“大人就应该这样做,照溪这就去。”
云令政看着照溪的背影,眯了眯眼眸,眼底是难以窥视的浓雾。
他吩咐车夫调转车头,领走之前,再看了一眼云府的匾额。
口中,呢喃自语:“等我三天。”
他前脚才走,云姒她们就迎着韩仲景来了。
将好,云墨裴也到,什么也没说没问,跟着韩仲景就进门去。
韩仲景如今是一百三十有余了,他自己都活的记不清了。
才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问:“嬴棣呢?”
景昀就在他跟前,那眼睛滴溜溜的转,激灵的很,韩仲景一看就知道不是嬴棣。
“嬴棣被带去演武场了,他比景昀忙些,景昀什么都不会,如今正是念书的年纪。”云姒搀扶着韩仲景。
几年前,韩仲景曾到过这里。
那时候他腿脚利索,什么事儿都没有,现在已经需要人搀扶了。
众人都很感慨。
云姒吩咐人叫嬴棣回来,众人簇拥着韩仲景去南绛那边。
“九爷呢?”韩仲景笑着问。
“战事不断,又有新的战事来了,九爷去处理了。他知道您要来,让霍影来迎你,还嘱咐我们,要好好照顾您,您来着一趟,不容易。”云姒还没有换下官服,是听说韩仲景到了,歇都没有歇息,就赶着去了。
韩仲景不过笑笑,到了南绛的跟前,看着瘦的都要脱相的南绛,如今是昏迷不醒的。
他将手搭她的手腕上,面色就不是很好。
云姒的笑容也冷了下来,许久,低声问:“如何?”
韩仲景看了一眼点在南绛头前的一盏长明灯,火焰比之前低了许多,他这些年什么没见过,想了想,就摇摇头:“有点油尽灯枯的样子了,唉……怎么折腾成这样呢。有药吗?”
云姒想到了云令政,只道:“正在等药来,您可有办法?”
韩仲景却只古怪地看了云姒一眼,遂而摇摇头:“按照你们的办法来吧,生死都是命。生死……都是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