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疆眼底冰冷如霜,哪有半点温情。
男人好权势,女人感性,容易被自己的感觉迷惑去爱上一个男人。
封疆是帝王,长的很好,各样都很好,方若汐倾心的很。
遇到,就是命运。
她真个人都挂在封疆的身上:“今天那个姓顾的还招人找我麻烦呢,我都只是骂了骂她,她真的是个心思深重的人。”
封疆眼底暗色涌动:“嗯,她的确心机城府都是顶级。”
“那你还不跟她和离娶我?”方若汐松开手,看着封疆。
封疆眼底不见情绪,只问:“那些诗词是你作的?”
方若汐点头半点不心虚:“当然了!”
“我早就告诉过你了,我不只是会这些,我还会治理之策。我来的地方,还有……还有火铳,还有火药,百步之外取人性命,一颗弹药下去,一座城池夷为平地!我那里,还有非常厉害的医术,死人都能救活呢!”
她越吹越大。
丝毫没有看见,封疆在听见她最后一句话时,眼前骤然闪过一丝精光:“死人都能救活?”
第1940章 起死回生!
方若汐原本起身去喝水的面色愣了一下。
死人怎么可能活过来?
但是,不管她怎么说,反正封疆又不知道。
思及此,方若汐将手中的水一饮而尽,刚要转身开口的时候,就发现封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被吓了一跳:“你怎么这么突然?”
封疆定定地看着方若汐:“你方才说,死而复生,当真?”
“当然是真的!”方若汐大胆地开口:“老死的人,都有办法医治的活过来呢!”
反正,封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方若汐背对着他,抓紧手中的杯子,瞬间又松开:“还有那种摧毁性的武器,就算是我在这里,我让那个武器出去打哪里,就能把哪里夷为平地。”
封疆眼底的神色暗的难辨,他只问:“你可有此本事?”
“什么本事?”方若汐转身,挑眉看着封疆:“起死回生的本事?我啊,我当然有!”
就这一瞬间,男人的那一双眼睛,像是裂开了一条缝隙,从那昏暗之处,露出光来:“当真?”
“你不信我有什么办法?”方若汐翻了翻眼睛,转过身去:“大巫医不都说了吗,我可是天人,是仙女。今天的收获你也看见了,我的确是做什么就能够成什么。”
她的肩膀忽然被按住,再也没有办法回避地面向了封疆。
也许是因为说大话心虚了,方若汐扭动着肩膀:“你干什么,我疼了!”
“起死回生!”封疆定定看着方若汐,一字一句地再次重复了这四个字。
方若汐蹙眉:“对啊,怎么了嘛!我们那里,多的是!”
差不多要死的病人,活着是心脏骤停的那种,给救回来的,那种也算的吧?
反正她没有撒谎!
这样一顿自我安抚,方若汐底气很足。
封疆仔仔细细地辨认着她眼底的情绪:“若你真的有起死回生之力……”
“如果我有,你拿什么来跟我换呢!”
方若汐推开封疆的手,回到了床边坐下,笑嘻嘻地看着他。
封疆眸光一沉,眼底的神色犹带山呼海啸,仿若一切皆能豁得出去。
他只要顾禾凝能活,哪怕……哪怕……
甚至我命换我妻!
“条件你开。”封疆信,他不能拿顾禾凝来赌。
方若汐哼哼的得意:“那……我要你休了那个叫顾禾凝的,娶我做正妻,答应我一生一世一双人,我说什么你都要听。我们一起,站在那高位!”
“好。”封疆应她,这次真真正正。
只要她能活,何惧分别。
方若汐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干脆,可是想了想,她从床上起身,撒娇一样的开口:“男人说的话才不能信,我要你写保证书,还要写上你的名字,跟我保证!”
天很暗了,封辞刚从外面回来,听见司亡说封疆在方若汐那里。
今天的事情他都听说了,那些诗词也听说了,别说,那方若汐到底是有点本事的,这么多的诗词信手拈来。
刚要让人推着他进去时,封辞就看见了封疆出来。
他迎过去,自己跟随在兄长身边多年,兄长的习性他不说全然了解,但是也能洞察那么一两分。
今日的皇兄,分明像是多了几分希冀一般,干涸的眼底像是有了湿润。
“皇兄,里面……”封辞看向了里面,听见了从里面传来的声音。
——“太好咯,看她们谁能瞧不起我!”
第1941章 被爱着真好
司亡把事情告诉了封辞,封辞跟在后面,眼底一暗:“怎么可能!皇兄,你怎么会信这种人?即便是医术如此高超的大巫医,乃至是纪先生,又是能够治疗他们都无法治疗的双腿之症的云姒,都不敢拍胸口保证,能让死人复活。若是真的有这种本事,那……”
“封辞。”封疆声音低缓,夜里的风很大,撩起了封疆的衣袍,他看向了封辞,簌簌的,林叶拍打声里,男人眼底清明的可怕:“倘若有一日躺在冰宫的人是你至亲至爱,你可愿为其搏万一之希望?”
封辞第一个想到了封疆。
若是封疆死了,躺在冰棺里面,什么天下大局,什么百姓依靠,他只怕都能不要,什么责任他都不想去想了,他只要皇兄活!
他会更加疯狂!
人活着,权势是冰冷的,这条路是血腥的,他们的出生是没有温度的,唯独身边人,是炙热的。
无人可以,无处可靠,唯独彼此,是彼此的信念跟一辈子。
封辞不再劝,只问:“皇嫂真的会回来吗?若是方若汐真的能做到,我愿奉她为上,哪怕被人唾弃!皇嫂的命,值得!”
曾经的顾禾凝厉害到什么地步,在南汉这种男尊女卑的苛刻地方,征服了自以为高高在上的男人的嘴,甚至还让孤傲的封辞以爱兄长的心,同样敬爱她。
若是她能活,南汉便是如虎添翼,封疆更是如虎添翼。
“所以,我愿意赌一场。”封疆回头,朝着幽暗不见光的前路沉沉一笑,仰头看着毫无星光跟月色的天,义无反顾地开口:“朕,愿意赌一场!”
下人过来,原本是听元氏跟姜氏的人,来跟封疆说让他去见云姒的。
毕竟,封氏皇族,还未有子嗣。
封疆之廖廖扔下一句:“让她们安分些。”
便是亲祖母又如何?
元氏二人知道之后,只得把注意打在云姒身上。
觉得云姒醒来变得废物了,连个男人都留不住。
催着李嬷嬷去催云姒想办法。
“想办法?”云姒不过一笑:“什么办法?陛下现在的心都在方姑娘什么,我也没有办法。”
“那您好歹劝劝方姑娘,让她做个妾,等她生了孩子,到时候养在您身边,也是您的福分啊。”李嬷嬷愁眉苦脸。
见云姒转过身去,她不舒服地挠了挠身后。
云姒余光见到,微妙一笑:“你怎么了?”
“老奴失态了,觉得后背痒得厉害。”
“痒得厉害?”云姒坐下,端了一杯茶,打量着李嬷嬷。
厉害的中医,是能够看人的面相,就看出来一个人有没有病症的。
云姒才学了几年,还没有这么厉害的本事,毕竟这中医之术,除了讲究勤能补拙,还讲究天资,战奴那样的人,全天下难找出几个来。
只是药是她下的,慢慢地,“毒”会传遍每个接触过的人,以一种病症的方式被人察觉。
年迈的,体质差的,会提前显现。
李嬷嬷想来是接触到了。
思来想去,当时元氏那边今天请了大巫医看病诊脉,大巫医把毒传给了那两人。
云姒知道,且没有设防:“你下去吧,我想想怎么办。”
等着李嬷嬷下去,她转身回院子,屏退了其他人,东陵初阙进来:“好几天没有看见南绛姐姐了,我有点担心她。”
“没事,很快就能看见了,到时候不但能够看见南绛呢。”
南汉现在还不信任她,也不信任云令政呢。
很快,他们就得信了。
她自知没有通天之力,唯用此法,助那人,一臂之力。
毒如疫病开始蔓延,所有人都无知无觉。
奉天城最偏远的府邸,南绛想着云姒,无时无刻不想要去看看云姒。
瞧着进来的人,她脸上又多了几分欣喜:“天策。”
云令政似乎已经适应了这么名字,问声,看了过去,下意识地张开手让她扑到自己怀里,紧紧护住,用力抱了一下。
南绛从前不是心思敏感的人,但是经历得太多,她的性格跟心理都变得敏感无比。
而云令政,用冷漠跟理智将,将自己从小就生长出的敏感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