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换了别人,得感恩戴德了——我做了这么多丑事,太子殿下这么身份矜贵的人能包容我,我应当心存感激报答他!
然而云姒没有。
霍慎之紧贴着她的身子,严丝合缝,热火暧昧。
伸手去,便贴着她的脸,令她转过了头。
这样侧着脸,轻易就能从微弱的门缝里,看见外面的姬澈。
这种稍微一动就能被发现的刺激感,让云姒整个人都绷得死紧。
霍慎之自是感觉到她身子的不同,转过她的脸,寻上她的唇,低声道:“小狐狸,刺激么?”
云姒猛然就想起她爬他窗户那晚,也是问的这样的话。
“不……唔。”
她才刚要开口否定,就被他转过头,这么抵在门上吻住。
每个人的身体不一样,她失控,就不自觉落泪。
他自是完全知晓她身体的特别,每每见她的眼泪,反而更刺激的男人变本加厉地弄她。
这想来,就是每个男人骨子里的恶劣。
“云姒,我们谈谈吧。”姬澈听见她的哭声没了,自认攻心之术,也可以了。
而此刻,云姒的所有感受,都被身后的男人掌控在两个极端之中。
他吻得温柔,手下却近乎粗暴地揉弄她的腰身。
霍慎之每次对她都充满了耐心,竭尽手段,给她最直白的感觉。
他将她转过来,拥着已经软了的身子,低头咬她耳垂问:“要跟他谈吗?”
外面,姬澈越发觉得不对。
云姒一直没有出声。
正当他走上台阶时,一时没有出声的云江澈,意识到了不对,上前拦住:“殿下,且去前堂等着吧。让奴婢叫她出来便好,想来,她哭了一场,怕是不好出面。”
姬澈也没有往前。
云江澈紧皱着眉看了一眼紧闭的门。
——霍慎之这个人的胆子也太大了些!
外面的人走了。
霍慎之才放过了她:“云江澈是当真为你好,特意来搅和事儿。今夜后,想来他是能歇了这种心思。”
云姒依靠在他胸口,让他就这么抱着。
她总算是知道姬澈为什么能进来了。
想来就是五哥知道九爷来了,外面的霍影直接不让拦,五哥又以为能把事情搅和黄,给眼前的男人添堵……
然而现在,也不知道是谁给谁添堵。
眼前的男人又要低头吻下来。
刚才只顾着给她感觉了,他是没够。
云姒伸手抵住他。
只要跟他亲密,她连自己身体的控制权都失去,所有的感觉,都在他掌控之中。
方才情动如山崩,偏偏他连亲吻,都掐了点的戛然而止。
他故意闹她玩的,这个男人坏死了。
将他推开些,云姒跟他闹别扭:“你……你给我等着!”
这简直是用最怂的语气,说着最硬的话。
霍慎之第一次看见她这种样子,倒觉得新奇,只淡笑:“行,拭目以待。”
云姒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这个人,怎么就这么坏呢!
“那你等好吧!”
推开门,她是理也不理他,转身就去了。
霍慎之微微扬眉,看着云姒消失在了后院。
霍影这时候,才从黑暗里面出来。
“大周的国宴将至,各国的使臣,明朝抵达京城,陛下要主子去接引。”
说罢,霍影沉默了一瞬,再道:“陆鹤说,云大夫问了他,可知道主子为何会不喜跟女子接触。”
霍慎之温淡的面色,在阴影里,看不清。
可是霍影也感觉到,自家主子身上的气场,明显是不同了。
“下去吧。”
与此同时,药堂内间。
姬澈道:“来时,孤已经吩咐明月把事情办下去了,你可放心,她不会能留在这里多久的。”
云江澈的心口一窒:“殿下要用什么办法?”
姬澈笑了笑:“这个你自不必操心,孤承诺过你的事情,一定办妥。”
办妥?
他现在,可只想太子把这个事情搞砸。
让太子自己后退,才是这件事情最好的解决办法。
空青这时候过来,恭敬的道:“我家主子身子不适,今日就不出来了。”
云姒是想要见云江澈的。
可是不免就会见到姬澈,她是不想。
谁知,姬澈还没有开口,明月就道:“我家殿下这么过来,六小姐倒好,躲着不见。换了旁的大家闺秀,定然是赶着就来了,六小姐是进了一次楚王府的门,把规矩都忘记了?”
第618章 她现在还怀了九爷的孩子!
云江澈可不喜这个叫“明月”的亲随,但是君臣之道,他怎么能开口。
直接看向了空青。
空青瞪大眼睛,看着嚣张无比的明月,又看看太子。
不管?
主子不管奴才的言行,基本上,就是默认了奴才开口。
行啊!
空青道:“明月姑娘误会了,我家主子在药堂救人,每天要看好多的病人,费心尽力。治病救人跟你弯腰低头伺候人,还是不一样的,你不累的呢。而且大晚上的,都是忙了一天该休息的时候了,明月姑娘是奴才,不管白天黑天,皮糙肉厚禁得住没关系,我家主子不同哇!”
明月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你说什么!”
她可是太子殿下的贴身亲随,就连朝中的人看到她,都要给面子,眼前这个小贱婢,居然敢这么顶撞她?
“空青说得哪里不对吗?”
云姒笑着出来:“是你太子殿下的奴才,那也还是奴才。这般没有规矩,议论与我,你的礼仪,学到哪里去了?”
明月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姬澈抬手吩咐:“掌嘴。”
“殿下?”明月吃惊地看着姬澈。
她跟随在殿下身边那么多年,从来没有被责罚的时候,如今,居然因为一个二手东西,被责罚?
这是要做样子抬举云姒吗?
犹豫了一瞬,明月终究不忿,转身出去自己掌嘴。
路过云姒的身边,云姒压着声音道:“做人嘛,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
明月气愤的攥紧拳头,转身出去,巴掌声,很快传了进来。
姬澈含笑道:“如此可解气了?”
倒有几分宠溺。
云姒却不领情:“明月姑娘说错话做错事,受罚是应该的。太子殿下这么说,倒像是她没错,这么惩罚,也都是因为我。可是,关我什么事呢?”
姬澈惊讶于云姒的伶牙俐齿。
想起方才在后堂,他说了几句,听见了她哭。
趁着今夜,他坦诚表露:“这些天,孤倒是派人邀了你好多次,不见你来。送东西给你,你不要。送吃的,你也拒了。你为孤治病,孤很高兴,对你,也是喜欢的。你,可感受到孤的用心?孤不介意你曾经。”
旁人得太子的这番话,定然要喜得拜佛去了。
但是他张口闭口提曾经,仿佛提醒云姒,能得他的喜欢,是恩赐。
云姒道:“若我跟云家断绝关系,殿下还这么用心吗?殿下,我今日实在是累了,那些金银之物,我也不缺,殿下不用费心,好好养病才是。”
说完行了个礼,就走了。
姬澈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冷待。
脸面上,自然是过不去。
可是也总不能因为追不到人家,就甩脸子吧?
“云江澈,一个女子拒绝孤三翻四次的追求,你说,她是对楚王余情未了,还是心有所属?”
路上,姬澈的面容,隐藏在暗处。
云江澈垂下头:“臣不知。”
姬澈:“那她如何这般?”
不管男女,对不喜欢的人,自然连装的都不用装的。
云江澈道:“臣不知。”
“孤看着你,也拿你这个妹妹没办法。行了,你走吧,都交给孤来办。”
姬澈挥挥手,等着云江澈下去,直接叫来了明月:“把信送出去,给云家二老。”
明月的脸上还有些红肿。
接过信来,刚要退下之际。
姬澈伸出手,贴在了她的面上:“怎么这么用力?这一张脸,可伤了,回去用点药,不准留下疤痕,否则,孤会心疼的。”
帝王薄情又博爱,即将成为帝王预备人的太子,又怎么会不如此呢?
明月受伤的心,一时又平了:“明月多谢殿下。”
“出去吧。”
马车上,空有姬澈一人,他的笑容,才渐渐冷了下来。
一双眼中,全是冷酷之色。
他仔细地摩擦着碧玉扳指,喃喃沉声:“在一个女人身上花费了这么多的心思,可当真是费时费力了。还是用点别的,快些。”
对于男人而言。
女人一次拒绝,是小情趣。
两次三次,尚且能让人耐心去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