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的声音在墙外响起。
霍临烨打量着陆鹤:“本王并不知道王妃上哪去,或许,是知道了九皇叔只是利用她,所以躲起来了。替本王转告九皇叔,有什么就朝着本王来,别利用个女子,这是小人所为。”
陆鹤气得想要破口大骂,可是奈何对方身份尊贵。
很快,离开的脚步声,让云姒的心再次凉了去。她忍不住坐在地上苦笑:“这下,非但没有能够和离成功,还被冠上个欺君之罪的罪名。还要连累九皇叔……”
她低下头去,听见了石门启动的声音。
霍临烨逆着光,影子落在了地上跪坐的云姒身上:“听见了吧?那是他们利用你的。本王对你,也算是仁至义尽。如果这一次你不能逃过这一劫,那从此,就不能在阳光下生活。”
“什么意思?”云姒握紧拳头,眼里涌现出恨意。
霍临烨垂眸看着地上倔强的人,忍不住嗤笑:“本王等会儿会进宫,告诉陛下,这一切都是九皇叔怂恿你的,想要威胁本王的位置,动摇江山,所以选了你这么一个愚蠢的刀子。若是父皇怜悯,你还可以做楚王妃。若是不能,你就隐姓埋名,老老实实呆在本王身边。本王承诺过你,会给你一生一世荣华安宁。”
云姒气得恨不得扑过去给他两巴掌,也懒得再装了。
这会儿爬起来,冲了过去,抓住霍临烨的衣领:“要不是你将我关起来,我会被冠上欺君之罪吗?你害得我,现在还要装出一副为我好的样子,实在是叫我恶心!霍临烨,你有没有哪怕一次,愿意信我!你做什么之前,有没有问过我想不想要!”
一世荣华安宁。
原主的身体都因为他的不信任,不能再生育了。
原主人都死了!
霍临烨按住云姒抓着自己衣领的手,用力扯开,眼底续上邪气:“云姒,鉴于你屡次自以为是地犯蠢,你记住,从现在这一刻开始,只有本王给你的,没有你选择说不要的!”
——“若是本王给她说不要的权利呢?”
低沉缓慢的声音,如一道神谕,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内室。
第111章 吃醋,霍临烨醋意横生
“九皇叔!”
云姒越过霍临烨高大的身躯,清楚地看见了轮椅上的男人。
她的眼眶,在瞬间湿润了。
摇晃的心,在刹那之间,找到了主心骨。
“九爷救我!”她咬牙,用尽全力的推开霍临烨,朝着霍慎之扑过去。
暖黄衣裙的女子,如同一只冲破牢笼的蝴蝶,翩然落向他。
霍慎之看着跌坐在自己轮椅一侧,紧紧抓着他的轮椅,忍哭惹的腔鼻尖通红的云姒。
他眼底微动,眼底泠泠冷冷,看向霍临烨。
“过来!”霍临烨眼中的怒火忽然爆发,朝着云姒怒吼。
云姒死也不可能过去!
霍临烨会毁了她。
一定会!
“云姒,你还嫌不够丢人吗,马上给本王滚过来,你忘记你的身份了吗!”霍临烨逼近三步,定定看着隔着桌案的云姒。
云姒慌忙抓住霍慎之的玄色银边衣角,被气得掉眼泪。
霍临烨这个神经病,大男子主义的人渣!
她可真是怕了。
刚才他说要自己一辈子隐姓埋名跟着他的时候,她都动了“那还不如早点死了算了”的念头。
“九爷救救我!”现在唯一能够帮她的,只有眼前这个尊贵的男人了。
霍慎之并未看云姒。
他眼底深不见底,难窥其心意。
霍临烨眉尾一挑:“皇叔,这是我的家事,你不会也要管吧?”
“家事?”霍慎之垂眸扫抓着他衣摆的两只细腻纤细的手。
因为用力,指尖都泛着淡淡的粉色,看起来尤其可怜。
“陛下传令找楚王妃,本王奉命行事。来人,将楚王妃带去宫,交给陛下发落。”
霍慎之声音刚落,几个暗卫,就迅速进了来。
霍临烨的下颌线死死绷紧,看着云姒:“云姒,看到没有,九皇叔只想要利用你来对付本王,你还愚蠢不知!”
云姒知道,只有这样,才能将她带离霍临烨身边。
她回头看了一眼自以为是的霍临烨,打了个寒战,抬袖擦了一下脸,紧接着就要走。
“站住!”
霍临烨下意识地叫住云姒:“本王答应你,依照轻重,处置柔儿。”
云姒身子一顿,古怪的笑了一声,讥讽地侧过脸:“呵,晚了!”
“王爷,你要为了姐姐,处置柔儿?”
刚被解除禁足的苏韵柔,恰好过来,听见这一切,不敢置信地看着霍临烨。
她一下子怒急攻心,呕一口血,直接晕了过去。
霍临烨便是还想要追,也只能先顾及苏韵柔。
马车上。
云姒眼底发酸。
小心地看了一眼身边危坐的男人一眼。
不知如何,她心底生出无限的感慨跟安全感。
“多……多谢……”
云姒哑了声音,不敢哭,她也不能哭。
霍慎之缓缓睁开眼,只用那深谙的眸子睨了她一眼。
不过多时,云姒就已经被带进了宫。
在武宗帝的怒火之下,沈长清不留余力地开始挑拨:“陛下,如今人已经到了,还是赶快将这个企图谋害龙子的女子,给早早处置,免得在听她的污言秽语!”
云姒跪在地上,此刻猛然抬起头:“沈长清,你的命都是我救的,现在却巴不得我死?”
沈长清一脸的鄙夷:“事到临头,你还敢居功?陛下,看着这种人是厚着脸皮,不见棺材不落泪。九王爷一直帮衬,其心可诛!”
第112章 打脸,那就和离!
武宗帝的脸色,威严肃杀,让人心惊胆寒。
云姒听沈长清居然还想要将九爷拉进来,立刻道:“陛下,云姒在路上出了点事情,以至于没能及时赶到。但是陛下之前也没有规定限制时间不是吗?若是云姒不能证明之前所言,任由陛下发落!”
“事到如今,你想要如何证明?”武宗帝杀心已动,此刻,只不过是做样子罢了。
这时候,一个大肚妇人被带了上来。
云姒跪在地上,朝着那妇人颔首:“陛下,云姒不敢动皇后娘娘凤体,如何证明,就看这位妇人的了。可否请太医院众太医,或者沈神医,来帮这个妇人探脉?”
武宗帝抬手一挥:“准了!”
几个在场的太医,一一给妇人诊断。
最后轮到了沈长清,他从妇人手腕上拿开手,朝着云姒冷笑:“这妇人身怀有孕,脉象搏动有力,是喜脉。怎么,事到如今,你又准备什么来欺骗陛下?”
云姒眉眼肃穆认真:“那么敢问神医,处子可否怀孕?没有嫁娶,更无跟男子有任何关系,是否能怀孕?”
“这怎么可能?”李太医鄙夷地看着云姒。
沈长清嫌恶地道:“自然不能,你连这个都不知,还敢大言不惭说自己会看病?”
云姒眼底开始出现冷薄的笑意:“那沈神医这么说,不就是自己在打自己脸吗!你诊断了此妇人是喜脉,怀有身孕。又说处子不可能怀孕,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此话一出,满殿疑惑。
在屏风后的周皇后,更是走了出来:“这是什么意思?”
云姒道:“回禀陛下,回禀娘娘,若是不信,可问问陈姑娘。”
“陛下?”周皇后疾步走到了武宗帝跟前。
武宗帝拉住皇后的手,安抚地拍了拍,转头,威严肃杀的开口:“陈氏,可真?”
陈姑娘抖着嗓子开腔:“是……是的陛下。草民十五岁开始,肚子就开始涨大。后来问了大夫,说是怀孕。可是草民根本就没有跟男人有过夫妻之实,草民如今还是干净的。可是爹娘不信,将草民赶了出来。
八年时间,肚子一直如此。草民赚了些银子,就特意从祁州来到京城,问遍了京城的大夫,都说是喜脉,是怀胎之象!可是八年,都没有能生下来。这就算了,自从大了肚子,草民也不孕吐,只是经常心慌头疼,身子各处都疼。”
周皇后惊诧地看着陈姑娘的肚子,手不由自主的搭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她说的症状,周皇后也有!
周皇后颤抖着声音问:“怎么回事,不是说,天选之子,只有一个吗?陛下,为何这区区一介平民,也能如此,这到底怎么回事?”
武宗帝眉毛几近要拧到一处,冷冷看向了沈长清身后的张道长。
张道长慌张跪下:“陛下,小道算的,断然不会有错!”
“陛下,是云姒胡说八道!”沈长清满脸怒色看着云姒:“云姒,你居然找了这么个女人来哄骗陛下,谁能证明她的话是真是假,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云姒一记冷光扫过去:“沈神医不必着急,是真是假,可请宫中的嬷嬷为陈姑娘验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