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道:“给书信,就是把把柄留给人。坐到九皇叔这个位置的人,不可能轻易相信任何人。何况,人心最易变,本王懂,九皇叔也知晓。本王自己,尚且不敢保证以后会变成什么样。”
观星搀扶着自家主子上马车,疑惑道:“王爷为什么要说最后那番话?”
齐王面色淡了下去:“试探一下柳太妃罢了,往常遇到这种事情,那些肤浅的婆婆,都会站在自己儿子角度,拿这种说辞绑架儿媳呢。”
“这么说,柳太妃倒真是为六小姐好,把六小姐当自己女儿!六小姐这次,是无恙的,肯定能顺利。”观星驾驶着马车,远远,就看见他们齐王府那边的人过来。
齐王道:“无恙是真,太妃把云姒当自己女儿是假。太妃搬过来,站在云姒这头,实则是因为云姒现在处在下风,她的目的是平衡住云姒跟九皇叔之间的关系。说白了,还是为利,为九皇叔。至于对云姒有没有一点真心,就不好说。”
马车停了下来。
齐王府的管家匆匆赶来:“下个月陛下寿辰,帖子已经送来了,北凉的使臣不来,礼物却送到了,让北凉公主呈送面圣。王爷,下个月,您要带北凉公主出席的话,最好早点将她从别府接过来。”
齐王可有可无地应声:“你看着办。”
他跟李善慈成婚也有快一年时间了,期间倒是没有相见过。
算算,跟摘星,也分别一年了。
齐王下马车时,仰起头,朝着天上“看”去:“观星,今夜有星辰吗?”
观星鼻子一酸,看着连月亮都没有的夜空,轻声道:“王爷,有的,是满天星辰,璀璨耀目。”
齐王垂首,笑容温柔。
他想他的摘星了。
天色茫茫,云姒住下之后,很快便睡着了。
空青从云姒房中出来,找了南绛:“我有事儿跟你说。”
趁着这个时候,白泽进了云姒的房间。
少年跪坐在云姒床边,伸出手,握住了云姒的脉搏。
那脉搏虽然顽强地跳动着,可是他却都能感觉到一股虚弱。
今夜阿姐大耗元气,这孩子……
白泽悄悄站起身,再看了云姒一眼——阿姐,你等着我,我给你取药来。
白泽出去的时候,空青正巧见到他出来,也放心地拉着南绛坐下。
今夜无眠,空青询问起蛊虫的事。
南绛絮絮叨叨地开始说起自己养的蛊虫,还有一对蛊王。
与此同时,摄政王府。
军师还没有登门,陆鹤已经大晚上吭哧吭哧地从军营里面回来了。
回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云姒,看看小宝宝还好不好。
这几日,九爷跟师父,怎么样了!
结果——
“什么?我师父搬走了?”
“空青呢?”
“南绛呢?”
“十一呢?”
“都走了?”
陆鹤看着空荡荡的院子,里里外外,比他的脸都干净:“我这就出去几天啊,回来,老巢都给让姓段地给端了?”
陆鹤狠狠地拍了拍脑门,做梦都不敢相信,师父居然搬走了?
这个过程,不就是跟当初和楚王要和离的时候一样吗?
“啊?!”陆鹤惨叫了一声。
给一旁的王叔吓了一跳:“怎么了?”
陆鹤死死咬着牙。
怎么了?
师父要跟九爷和离了!
“走开,我去找我师父去!”
王叔追在后面:“段大小姐让你过去一趟呢,她说她眼睛不舒服。现在六小姐不给她看,她寻大夫麻烦,听说你回来了,正好叫你过去呢!”
第840章 陆小鸡脱裤治小段眼睛,九爷心念云姒
陆鹤没想到,出了院子到正堂,就遇见了段凌宵。
段凌宵现在舒爽得很。
云姒走了。
那烦人的太妃也走了。
现在这摄政王府,基本就是她的囊中之物了。
“陆鹤回来了?正好,我有些不舒服,想要请你帮我看看呢!”
段凌宵被搀扶着坐下。
陆鹤站定在原地:“你们段氏山庄是以医道发扬起来,别跟我说你们段氏连一个大夫都找不到,真是废死了,就这样,你还做军医呢?把军医的令牌拿来,我给你治!”
陆鹤现在快要厌恶死段凌宵了。
段凌宵期期哀哀的:“军医的令牌,不好随便给人的,你不要逼我。”
陆鹤冷笑:“你也知道军医的令牌不好随便给人,当初怎么逼我师父交出令牌的?你现在都瞎了还把持着令牌,把师父他们全都赶走了,还好意思找我看病?段大小姐啊……”
大晚上就开始做白日梦了?
脸呢脸呢?
段凌宵顿时就悲伤了起来:“陆鹤,你是不是因为云姒的事情在怪我?我也不想的,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搬走。而且,九爷看见了,也没有挽留。”
陆鹤的脸色,瞬间难看到了极点。
段凌宵私自进他的军帐,拿走楚王的点小东西,挑拨离间。
现在还挑拨的九爷不管师父了。
这两人距离和离,不就是一指头的事儿吗?
段凌宵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得罪云姒了,这样,我准备了些许吃食跟用具,你拿去,帮我给云姒。让她不要计较,咱们都是大夫,以后说不定,还要一起合作,我也是很想找她帮我心平气和地看眼睛。”
陆鹤本来都要走了。
听见这话,转头过来,就看见段凌宵的人拿了东西把桌子摆满了。
放眼看去,基本上都是孕妇不能吃的!
陆鹤眯起眼眸,走到了段凌宵身边,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我有办法帮你治眼瞎,你让你的人离开。”
段凌宵笑了笑:“是吗?太好了,有什么办法,我一定配合。你们都下去。”
看着这正堂只有王叔了,陆鹤动了动僵硬的脖子,心中怒火难平。
段凌宵:“你要用什么办法帮我治病?”
“你等等!”陆鹤轻哼了一声,走到段凌宵跟前,低头就开始脱裤子。
段凌宵余光才看见,下意识就想要偏过头去,可是这样就泄露了。
王叔快吓死了,按住陆鹤的手腕:“你怎么能在这里脱自己裤子!”
段凌宵借此机会急忙起身:“王叔,你说什么?”
陆鹤转瞬反应过来,转头就抱住王叔,要去脱王叔的裤子:“段凌宵,反正你是瞎的,看不见的。可你要是故意躲了,就证明你能看见!你说谎欺骗九爷,还到处挑拨离间,甚至还枉顾军医职责,你还陷害我!数罪并罚,你等死吧!”
王叔快要吓疯了。
想他在王府兢兢业业几十年,今天要老脸不保了!
“陆鹤你这小子,住手啊!”早知道不拦了!
陆鹤坐在地上,双腿死死缠住王叔的一条腿,手狠狠扒拉王叔的裤子:“段凌宵,头拧过来,你不看,就证明你心虚!你都瞎了,你怕什么怕!”
王叔涨红着老脸,急得跟段凌宵一起大叫:“来人,来人!”
陆鹤更用力了:“王叔,她瞎了,看不见的,你害羞个什么劲儿!要是她能看见,你也不吃亏啊!”
王叔咬牙切齿:“好小子!你怎么不脱你自己的!”
陆鹤声音都开始用力了:“我!太!年轻了!还有大把日子做人呢!”
王叔死拉裤子,咬牙切齿:“你王叔我也没活够呢!!”
“撕拉——!”
陆鹤被下面的人拉走时,硬是把王叔裤子撕了一片下来。
看着王叔光裸的大腿,还有段凌宵急得别过身去的样子,陆鹤大叫:“段凌宵,你就是装瞎的!你没瞎你为什么不敢看!”
“大小姐!”
军师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么一副“热闹”场面。
段凌宵气哭了:“没有这么欺负人的,我看不见了,可是我有廉耻!我是当真看不见了。”
“你那两个孩子比狗都高了,爹是谁都不知道,你有廉耻?大晚上说什么笑话?”
陆鹤从来平和,今日发了狠,狠推开众人:“你瞎了?保佑保佑,如果是真的,希望是假的,如果是假的,明天就要成真的!”
军师怒道:“没想到摄政王府还有你这种胡搅蛮缠不讲规矩的人,我要去禀告九爷,让他给我们一个说法!”
“用不着!”陆鹤死死地攥着王叔的裤料:“我现在就走,我也不在这里呆了!”
“段凌宵,别让我看见你,也别在我面前装。不然下次,还是这种办法试你!”
陆鹤是连衣服都没有收拾,直接让人把他的东西扔了,只身一人,提着医药箱,就要走。
临走前,还想到了霍影,随即去找了人,心绪缓和下来,吩咐:“把霍影一起搬走,留在这里,没人治疗,我回来,还要遇见装模作样的人。我会去跟九爷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