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暮梨看着霍临烨缓缓一笑,一字一句地说:“苏、韵、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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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未明,云姒敲开南绛的门。
“阿姐,天都没亮呢。”
云姒拧眉看着南绛脸上挂着的两个黑眼圈:“你一夜没睡吗?”
南绛下意识的摸了摸眼睛,拉着云姒进去:“小时候因为吃不着东西睡不着,长大后,因为儿女私情睡不着。”
“选定了吗?”云姒坐下。
两人都没有发现,门口的身影。
且这摄政王府没有外来的,要听也是自己带来的人。
南绛点点头:“五公子,我一直很喜欢五公子的。而且昨夜我去问了首辅大人,他也说不错。”
“原来如此……”云姒还以为是什么呢。
“阿姐你说什么?”南绛一时没听清。
云姒摆摆手,将一个诊断拿给南绛看:“这是九爷的情况,我有一味药没有,其他的药就算是收集了,也是无用。我这几年听说有一种蛊,可以将两个人的性命牵连在一起,是吗?”
南绛的神色一变。
迟钝的开口:“有……”
有是有,可是南绛知道,云姒的母蛊在她断气的一刹那,就已经死了。
但子蛊活着,母蛊就有再生的可能。
母蛊只要活过来,阿姐的记忆就能重现,按照萧子翼说的,记忆重现,云姒必死。
非得先解除了萧子翼那的麻烦,才能唤醒母蛊。
思来想去,南绛斟酌着开口:“阿姐,九爷如今所剩时日不多了,你若是跟他绑在一起,便是要形影不离。而且,九爷若死了,你也……”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战奴还没有现身,谁也不知九爷最后能不能得救。
若是能,到时候云姒就危险了。
她若是不慎死了,九爷也得死,子蛊都没用。
这凶险得很。
“最好就是别弄这种事情,等着战奴先生来再说。”
云姒摇摇头:“他行踪诡秘,除非他想要现身,否则这天下这么大,想要找他,太难了。且不说医术,光易容一事,他若不愿,若只是隐居市井之间,谁又能找得到他?”
“所以南绛,我想要你帮我。我知道你从前是巫族圣女,整个四海列国所有巫族之中的人加一起,选出来的最厉害的蛊女。你能的,对不对?”
南绛摇头:“我现在不是圣女了,蛊也不归我管,我……”
——“归我管啊!”
带着几分得意的少女声音,清晰地传了进来。
云姒挑眉看过去。
瞧着是十四五年纪的小姑娘,直接就走了进来,坐在了云姒的旁边。
南绛开口制止:“婴妹,不要掺和这件事情。”
“人家是求巫族圣女。”说着,婴妹把目光看向了云姒:“我知道一种蛊,可以帮你如愿。而且,我现在,是巫族新的圣女。”
“我瞧着那个云夫人对你很看得上的,想要卖一个脸给锦弗,让她帮我跟云夫人牵线搭桥啊。”
南绛脸色极不好,想要开口说话,却被云姒握住了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云姒:“你找云夫人所为何事?”
婴妹抿唇,想到了那一日进门来的人,大家都叫他首辅大人。“问这么多做什么?跟你也没有什么关系,你只说,办不办?”
第1369章 追求云令政,云姒知道秘密
“不办。”云姒说得干脆。
南绛也松了口气。
只有婴妹,一时半会儿的反应不过来了。
就在她想要张口的时候,南绛急忙跟云姒道:“阿姐,我等会儿去找你。”
云姒自然是给两人腾位置。
瞧着云姒走了之后,南绛就直接开门见山了:“你到底要做什么?”
“帮她呀。”婴妹走到了桌子跟前,满脸不屑地看着南绛:“难不成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做什么?”
“当初你父母费尽心思把你送进巫堂,你在巫堂,成日只知道睡觉发呆看话本子,如何能帮别人?”南绛心中有怒。
婴妹有些恼羞成怒地看着南绛:“那我也比有些不知廉耻的人好得多吧?”
南绛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去,不再搭理。
“南绛,你别忘了,你可是我阿哥的。”
这话,刺激的南绛冷了脸:“我跟你阿哥早就去了婚盟关系,可你一直没有告诉我。我现在在这里选夫,怎么了?”
“你这条命是我阿哥救回来的,保下来的,你以为婚盟取消了,就不用还了?”婴妹拿出一颗药来:“明日或者今晚,就是你蛊毒发作的时候,这药,你想不想要?”
从她提让云姒帮忙引荐的时候,南绛就觉得不对劲了。
现在,她开始用药威胁。
果然,还没有等南绛她问,人家就已经开口了:“我问你,你之前在那个济民药堂说的,是不是真的?你选夫,只是为了……”
“是真的。”南绛不想她这张嘴说太多,及时答复。
婴妹轻咬了咬下唇:“那你不准选他。”
“谁?”
“就是那天先进门的那个,我听大家叫他……首辅大人。”婴妹的脸上,显出一抹红晕。
南绛总算是知道婴妹的意图了,她拧眉厉声开口:“你不要跟他有半点牵扯,他不适合你!”
“你一个废物呢,什么都做不成,什么能耐都没有,居然还敢对我指手画脚,你怎么敢的?”婴妹恼怒地看着南绛,感觉自尊心被践踏。
南绛深知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可是婴妹毕竟是少祭司的妹妹,他帮了自己太多了。
这次能出来,也是因为少祭司。
少祭司叮嘱他要照顾好婴妹的。
云令政这种人,若是婴妹这样,跟他周遭人没有任何牵扯关系的,去烦他,把他烦够了,他绝对会拧断她的脖子。
他喜欢直接地用杀来解决麻烦。
南绛见过的,他眼里根本没有什么人命关天这回事!
“既然你跟云夫人相熟,她又那么喜欢你,你去跟云夫人说,说我跟你关系很好,让她撮合撮合我跟首辅大人,这样不就行了吗?”
南绛大为不解:“你跟他才见过几次就想要说撮合这回事?而且你才十五的年纪,这个时候的情爱懵懂,你……”
婴妹猛地收起药,一脸怒容:“你也配说教我?你拿什么身份说教我?会点医术还真把自己当成个高高在上的人物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在京城我听见一个词,叫‘破鞋’,你这样的,要是人家那个男人真的要了,就是‘捡破鞋’,你也配说我?这个月的药,你就别吃了,疼着吧!”
十四五的年纪,正是少女情感懵懂的时候。
可能会因为别人字写得好,曲儿唱得好,或者长得好看,在哪里领域拔尖,而春心萌动,一见钟情。
南绛太知道这些了,追着出去要叫她回来:“婴……”
可她才刚喊了一个字,遍体的疼痛,就席卷全身。
拆骨扒皮的疼,没有一点预兆,猛然冲进体内。
南绛一时受不住,重重往地上倒。
就在她快要接触到地面时,整个人落进一个硬朗温热的怀抱。
她疼得睁不开眼,甚至快要晕过去。
恍惚间,还似乎看见抱着她的人是……
“大人……”亲随不是自小跟着云令政的那个,但是他也是一个预备,算是很了解他家大人的。
莫说是晕倒在路上,便是死路上的,他都不会去看一眼,他家大人,可不是什么十足十的好人圣人。
“通知五公子,去唤锦弗来,今日之事,不要让任何人知晓。”
是,南绛没有看错。
抱着她的人,是云令政。
等他将南绛抱起时,才发现,她轻的像是没有一点重量。
云令政的眉心为不可查的动了动,抱着南绛,快速朝着她的院子走去。
“南绛?南绛!”
不知过了多久,南绛睁开眼。
第一眼,瞧见的便是满脸担忧的云姒:“阿姐,我……”
云姒按住她:“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南绛蹙眉。
疼痛消解,可余痛还存。
动一下,就觉得身上的骨头像是被敲碎了一遍。
南绛很难想象,当初九爷为了保阿姐母子平安,服用秘药以身过毒时,又是怎么挨过来的。
毕竟十天就要经受一次,甚至还要取心头血,疼的可是她这个的千万倍,且,每十天就要制一颗给阿姐……
云姒将她的被角拉好,才问:“南绛,你怎么会中毒的?”
南绛诧异地看着云姒:“阿姐你怎么会知道?”
云姒道:“我本来去催问战奴师父的下落,五公子身边的河溪赶来,说是你晕倒了。我给你检查检查不出来,用银针也探不到,你的脉搏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我拿了战奴师父临走之前,赠我的唯一一只他亲手饲养的药蛊,放在你身上,吸了你的血,它死了,我才知你是中毒了,还是很厉害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