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爵又问：“据说这场活动，是您陪伴江夫人参加，我想知道的是，药是华尧书下的，那和江夫人发生关系的人，是不是华尧书的人？”
杨叔拿着水杯的手一抖，水花溅在了桌上，他赶紧去拿纸巾擦，低头掩饰情绪，“不是的。”
“这件事江董事长知道吗？”慕千爵循序渐进。
发生了这件事之后没几天，江家就出事了。
慕千爵查不到更多的线索，并不清楚江董事长清不清楚情况。
杨叔摇了摇头，“江氏危机来势汹汹，夫人还没来得及说，江董事长就跳楼自杀了。”
杨叔的情绪变得很激动。
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慕千爵没给他放松的机会，继续道：“江家出事后，江夫人被虞盛年带回了虞家囚禁，这个孩子后来是怎么处理的？”
杨叔眼神闪躲，“没了。”
气氛僵凝了十几秒。
慕千爵没有继续问下去。
现在的杨叔情绪不对劲，继续逼问，很容易失控。
病房里。
念念陪着江旎说话，“姐姐，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吗？”
迟迟听不到江旎回应，念念有些垂头丧气，“我有些小秘密，不敢和爸爸说，姐姐快醒来好不好，我想姐姐帮帮我。”
说这话的时候，念念的手，落在自己的胸口上，“念念总觉得胸口涨涨的不舒服，身上也开始多了好多毛毛，前几天下面还有点红红的，念念是不是要长大了？”
江旎还在昏迷之中，听不见她的话。
念念也没继续说了，突然盯着江旎的身体看。
住在医院这么长时间，念念和医院里的护士关系很好。
有时候，也会和她们聊天。
大人们聊着她听不懂的话题，但念念记得护士姐姐说过，女孩子都要长大的。
最为明显的是，胸部会长大。
念念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除了涨涨的不舒服，没有长大啊。
她不好意思跟护士姐姐说，也不敢和爸爸分享，便一直偷偷藏在了心底里。
此时看着江旎因为呼吸，胸口上下起伏，念念突然想看看江旎的身体。
她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去解开江旎病服的扣子。
江旎并没有穿内衣。
扣子刚解开两颗，念念就看了进去。
而就在此时，慕千爵突然出现在门口，“念念这是做什么？”
听到声音，吓得念念赶紧收回手。
慕千爵走了进来，看到江旎衣服扣子掉了，又帮她重新扣好，然后摸了摸她的额头。
这一出汗，江旎的烧褪得差不多了。
念念低着头，小脸涨得通红，“对不起大哥哥，我只是……”
“念念想帮姐姐扣衣服，哥哥知道的。”慕千爵摸了摸念念的头发，安慰的笑。
念念犯了错，一直低着头。
杨叔也跟着进来，朝她道：“医生说你刚出院没多久，还是要注意休息，爸爸带你回家。”
念念转身朝慕千爵挥手，“大哥哥再见，姐姐醒了，要告诉我哦。”
“好。”
慕千爵点头。
父女俩一走，慕千爵在床边坐下，拿着棉签蘸水，帮江旎打湿唇部。
江旎睡得很沉，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了。
睁开眼，她第一句话就是问裴雨姗的情况。
慕千爵正在帮她削苹果，脸色很是平静，“听裴知洲说，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我去看看她。”
江旎从床上爬起来。
高烧之后精神还不好，身体更是提不上什么力气，她刚坐下来，身上就冒出了虚汗。
第258章 爸爸，妈妈长什么样子
慕千爵心疼道：“医生说你最近需要多休息，乖乖听话，等稍微好些再去。”
他将苹果切成了一条条，亲自喂着江旎吃。
江旎点了点头，张嘴将苹果吃进去，“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好像听到了念念的声音，念念来过？”
“嗯。”
慕千爵坦白，“她陪你聊了会天，我也找杨叔说起过念念上学的事情，不过，杨叔似乎不怎么满意珮森这所学校。”
江旎狐疑，“为什么？”
珮森是云港最好的学校，念念要是能进去，肯定很快变得和同龄人一般优秀。
慕千爵不清楚原因，“他说他想自己帮念念找学校。”
江旎嗯了声，“杨叔一直都是这样，不想给我添麻烦。等回头，我再和他好好聊一聊，念念上学这个问题，不能继续拖下去了。“
至于后面聊的那些事，慕千爵并没有向江旎说起。
当年这件事涉及太多，线索又太少。
事情究竟如何，还有待考证。
一切等他查出来之后，再向她坦白也不迟。
江家。
江旎已经将江氏集团，还有江氏别墅都交给杨叔打理，目前杨叔带着念念住在别墅里。
从医院回到之后，念念自己拿着书躲在房间里看，杨叔也没打扰她，自己去了书房坐到了现在。
他手上拿着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人和江旎的五官和神韵格外的相似。
正是江旎的母亲华淑慈。
杨叔轻抚着照片，如同呵护宝贝似的，“夫人，当年是我对不起您，如果不是我没保护好您，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是我没用，是我糊涂，造就了不可饶恕的罪，如果真相注定要揭穿，所有的痛苦都让我一个人承受吧。”
杨叔掩面痛哭，像是在用这种方式赎罪似的。
念念看书累了，想要下楼走走，一走出门口，就听到从书房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声。
她知道爸爸就在里面。
轻手轻脚靠近过去。
刚好门虚掩着，念念推开了一条缝隙，清楚的看见爸爸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什么正看得专注。
连她进来都没有发觉。
“爸爸？”念念喊了一声，杨叔依然没有回应。
念念好奇他在看什么，悄无声息的来到了杨叔身后，才发现是一张照片。
可照片上的女人，怎么和江旎姐姐有些相似呢？
念念知道，那不是江旎姐姐。
她凑过脸去，“爸爸，照片上的人是谁啊？”
听到声音，杨叔被吓了一大跳，照片没拿稳掉落在地。
等看到是念念，脸色很是难看，赶紧捡起照片收进了抽屉里，“她是江旎姐姐的母亲。”
念念刚看得很清楚，记得照片上人的长相，“难怪和江旎姐姐那么相像。”
“是啊，她们母女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杨叔深深感慨。
念念从小就没见过妈妈，连照片都没看到过。
此刻，不免有些好奇，“爸爸，你能跟我说说，妈妈是个怎样的人吗？”
以前她问起过妈妈去了哪里，爸爸告诉她，妈妈很早就去了天堂。
念念从小懂事，怕爸爸伤心难过，之后就再也没问起过妈妈的事。
但现在，她很想知道妈妈究竟长什么样子。
可能是触景生情，杨叔很有耐心的说了，“她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年轻的时候不乏男人喜欢，气质好又有能力，关键为人还善良温柔，是爸爸这一辈子都高攀不起的存在。”
“可爸爸还是把妈妈追到手啦，不然怎么会有念念呢。”念念俏皮的眨了眨眼。
杨叔的心里堵塞得厉害，“不早了，念念该回去睡觉了。”
念念还没说完呢，不愿意，“我长得，是像爸爸多还是妈妈？”
念念自己照过几回镜子，觉得她长得不是很好看，皮肤就和爸爸一样有些黑。
医院的哥哥姐姐，也说她肯定像妈妈。
念念不止一次的想过妈妈的长相，就是想不出来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念念的眼睛像妈妈，笑起来也和妈妈很像。”杨叔摸了摸念念的头发，“等念念长大，肯定也和妈妈一样漂亮。”
“是吗？”念念贪婪的还想知道更多，“那爸爸，有没有妈妈的照片呀？”
杨叔的目光，扫向抽屉，但也只是几秒便收了回来，“当年爸爸妈妈都很忙，没怎么拍照，再者我们搬过家，以前的照片都丢了。”
念念有些失望，“那好吧……”
说完，她想到了刚才看到的那张照片，又问：“是妈妈漂亮，还是江旎姐姐的妈妈漂亮呀？”
杨叔的手颤了下，“都漂亮。”
念念要的不是这样子的答案，“肯定有一个最漂亮。”
杨叔不想聊这个话题，严肃道：“到时间了，吃完药去睡觉。”
念念扁了扁嘴不高兴，但也很听话的就走了，“爸爸也早点休息。”
门掩上，杨叔重新拿起那张照片，手抖得更是厉害了。
翌日。
江旎完全退烧了。
慕千爵遵守承诺，带她去看望裴雨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