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转了转,“二东家,走了。”
“嗯。”
作为帮自己解围的礼貌,徐若云对他点点头,毫不犹豫转身走了。
陆越钦胸口抽痛,又想到她离开南园的场景,也是这样,头也不回,坚决,绝情。留下他一个人。
他捏紧拳头,喉头吞咽下,闭着眼睛闻残留的香气,半晌,他睁眼,人已经走得很远了。
齐卓的眼珠滴溜溜转,没看懂,要不要追上去,跟了一天了,不就为了这一刻?
“国公爷?”想什么呢?不走也不吭声。
“回府。”
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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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王员外约的地方不在客栈附近,是在城东那边的茶楼,徐若云一早就起来,不想让人久等,留下不好的印象。
到茶楼的时候王员外还没来,她便先要了一壶茶,边喝茶边等。
约莫半个时辰后,王员外姗姗来迟,进门时满头大汗。
“抱歉抱歉,临时有事耽搁了。”
“我刚到,王员外请坐。”
南星给他倒了杯茶,王员外喝了杯解渴,然后擦掉额头的汗,说:“没想到是二东家自己来了。”
徐若云笑笑,直言道:“刚好来盛京有事,便自己过来了,临时换人,王员外别见怪。”
他哪会见怪,今日的事说来,是他理亏了。
“二东家,我也不瞒你,这六家铺子,我不要了。”
闻言,徐若云的脸色微变,还没谈价格,怎的就不要了?
“员外别急着拒绝,我们可以再谈谈。”
王员外抬手,真不是价钱的事,但具体原因他不能明说。
“我听说这几间铺子两年前就着手找买家,直到现在也没出手,二东家没想过别的原因?”
王员外的意思她明白,当然想过别的原因,可她刚到盛京,时间匆忙,来不及细查。
徐若云抿了抿唇,问:“员外可是知道什么?但说无妨。”
“二东家好好想想,是不是得罪了哪个厉害人物。”
话已至此,王员外不敢往下说,睨了眼对面,而后快速起身,“告辞。”
“王员外,王员外…”怎么喊都不回头。
看他走得这般匆忙,想来是没有回旋的余地。
徐若云站着没动,胸口始终憋着一股气,又是如此,这都第几回了?
细想王员外的话,定是有人从中阻拦,和她猜想的差不多。问题是,是谁从中作梗,她们没得罪什么人?
徐若云垂眸想了半晌,接着脑中闪过什么,她回头往对面一看,眼眸瞬间睁大。对面的窗大开,窗边坐着个男人,身姿挺拔,正姿态散漫的喝茶。
侧脸线条流畅,看的出俊朗不凡,他捏着茶杯靠近唇边,抿了一口,又放下,很是悠闲。
徐若云霎时懂了,一切都明白了。
“这不是…”南星适时闭嘴。
徐若云咬牙,甩着衣袖出门,“走吧。”
严知善不晓得两人打什么哑谜,便跟着往对面看了眼,没什么异常,对面只有一位男人。
气冲冲的从楼上下来,徐若云最后望了眼对面二楼,正好楼上的人低头,两人视线交汇,微妙的气息在蔓延,各怀心事。
徐若云敛眸,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又很快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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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的铺子出不了手就算了。”
有他在中间,没人敢接手。她早该想到的,在盛京只得罪了陆越钦一个,除了他,没别人了。
“为何?”严知善不懂,喝个茶的功夫,怎的计划就变了?
“咱们再试试,这个不行就换一个。”
她停下脚步,不知该怎么和严知善解释,咬着唇想了半刻,道:“我得罪了一个人,他很有势,其他的,别问了。”
她的表情很为难,严知善看出来了,便没有追问。
徐若云没回客栈,转头去了成衣铺子,既然没人敢接手,那这几家铺子就得好好经营,不能亏损,得赚钱。
她立即吩咐严知善把其他几个掌柜叫来,当着几个掌柜的面,说:“我已决定,盛京的铺子继续经营,但是经营就得赚钱,所以不合格的绣娘和裁缝师傅,给他们一笔钱,让他们走人。”
“接下来你们各自去找找,哪里有手艺好的绣娘,让她们来徐记成衣铺。”
话落,几位掌柜互相看看,面露喜色,之前的担忧一扫而空。只要徐家继续经营,他们就没有顾虑,能一门心思的放在铺子上。
“东家放心,我们即刻就去办。”
徐若云点了下头,随即让人散去,她深吸下,想着盛京的事几日解决不了,大概要多停留些日子了。
这般想着,她提笔给徐若婉写了封信回去,把这边的事交代清楚,免得她忧心。
严知善接过信就出了门,顺便回客栈拿点东西。
午膳是在铺子吃的,没吃两口就放下,实在吃不下,脑海时不时出现某个人的轮廓,明明之前不会这样,今日是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