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挥开南星的手, 想再睡会, 奈何今日南星执着,一副她不醒就不罢手的模样。
“姑娘, 快醒醒,出大事了。”
南星急死了, 就快要哭了,偏徐若云睡得沉,怎么都叫不醒,她一咬牙,使劲摇晃徐若云肩膀,喊她:“真出事了, 现在闹得满城风雨,姑娘, 你快醒醒,等会主君来了,就惨啦。”
能有什么大事?能比昨日刘泽元给她下药的事大吗?
徐若云直觉是没有,所以翻个身继续睡,嘴里嘟囔句:“能有什么大事?”
眼睫轻颤,小姑娘睡得双颊微红,吐气间胸口起伏,徐若云猛地睁眼,想起件事来,她咚的一声爬起来,问:“是不是孙启良来提亲了?”
南星摇头说不是,“现在盛京都在传,说您有了陆世子的孩子。”
“…”
南星怕她不信,忙把今早出府采购的人听到的话说给她听,听完南星的话,徐若云一阵呆滞,怎么会,她情急之下说的谎,只有刘泽元听见,现在他被关起来,外头的人怎么知道?
而且,昨晚大夫给她诊过脉了,她没怀孕,怎的还出现这种传言?到底是谁乱说的?
徐若云没头绪,慌忙穿好衣裙,她要去找爹,让他想办法,若是传言不破,她日后如何出门,嫁人也嫁不出去了。
“真,真的盛京传遍了?”她哆嗦问一句。
南星点头,“对,今早就传遍了,茶楼酒馆,就连说书先生也在说这事,只怕,陆府也晓得了。”
陆府晓得了,那陆越钦肯定也知道,他会怎么想?
徐若云脸色苍白,睡起的红晕顷刻消失,她急急忙忙去找徐成义,可刚出房门,良姨娘就过来了。她同样担忧,一听说此事就来找徐若云,她怕像上次那样,徐若云被罚跪祠堂,膝盖青紫。
作为母亲,她担忧女儿婚事,奈何出身卑微,做不了婚事的主,只希望她找个好人家,一生顺遂。今早听见外边的传闻,她坐不住了,特来找女儿问清楚。
“央央,外面说的是真的吗?”
昨晚跟姨娘刚解释了刘泽元的事,眼下又出了这档子事,姨娘担忧也是正常,徐若云急着去找徐成义,便急匆匆说了两句:“当然不是真的,昨晚大夫说了,我没怀孕,你放心吧,我去找爹商量,看看事情怎么解决?”
话是这么说,但良姨娘还是担忧,现在外边传成这样,该怎么平息?她一个妇道人家不懂,但晓得,女子的声誉是很重要的。
她叮嘱几句,便让徐若云去找徐成义,她待在出云阁,坐立不安,可惜帮不上一点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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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太大了,整个徐府诡异的可怕,一路上,下人看她的眼神带着异样,碍于她是主子,他们不敢当面议论,等人走后,他们便在背后偷偷议论。
微弱的声音听到了些许,徐若云脸色难看,府里的下人尚且如此,可想而知外头说成什么样,指不定说她不知廉耻,未婚怀孕,下贱。
想到这些,小姑娘就受不住,急的快要哭了。
到了徐成义院里,徐若云扫了眼,家里能到的都到了,见她进来一双双眼睛直盯着她。徐成义不见怒色,淡然的说了句来了,便无他话。
徐成义清楚她来的目的,但此刻人多,说话不方便,于是挥挥手,让一干人退下,“你们都回去,待在院里哪儿都不许去,听见没有。”
刘氏经过昨晚的事,思绪繁杂,此时没说话,沉默的注视徐成义,但徐若千坐不住,急切道:“爹,外边传的是真的吗?”
“是不是真的都跟你无关,回去。”徐若千最爱胡搅蛮缠,徐成义知道,现在在重要关头不能乱了分寸,于是又对徐若千道:“要是谁出门,家法伺候。”
徐成义是认真的,语气充满严厉,在发怒的边缘。
徐若千不满的瞪了眼,跟着刘氏一起出去,其他人一走,屋内只剩徐若云和徐成义两人,父女两面对面站着,心情各不相同。
徐若云心慌的说明来意,“爹,盛京都在传我怀孕了,怎么会这样?是不是刘泽元干的。”
“爹都知道了,过会我去问问刘泽元,此事你不必担心,我有办法,也有分寸。”
他的眼神平静,面上不见担忧和紧张,淡然的像是早就知道般。
徐若云望着他的眼,皱眉听徐成义说:“这几日你也别瞎跑,在房内好好待着,事情解决,我自会告诉你。”
红唇翕动,徐若云不放心,忍不住问:“爹有何办法?能否说出来?”
“这你就不用管了。”
表现的十分自信,胸有成竹,这番神情,令徐若云困惑。她没再追问,也没离开,脑中细细想事件始末,南星说,外头说她和陆越钦曾经坐一辆马车回来,可是这事只有少数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