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云瞧他脸色不正常,想多问几句,还未开口,就有人送卷宗过来,她合上唇,默默在一旁等着。等了半刻,徐若云意识到他是真忙,并没有欺骗她。
徐若云略显心虚,捏着衣袖,理直气壮的说道:“那行,我回去了。”
其实说话时带了点埋怨,不满他不回家。
陆越钦心里清楚,没阻拦,朝居平抬抬下颌,没再多言。
衙门的人认识她,她进出不受限制,但今日的氛围有些许不同,他们看她的眼神微妙,似乎有事。这种眼神徐若云太熟悉了,曾经外边传她和陆越钦的流言时,那些人就是用这种眼神看她。
徐若云心里一紧,猜出了有事,她步子停顿,猛地回头看,目光探究。
居平揪着一颗心,陪笑道:“少夫人,马车在外边等,咱们快些。”
她睨了居平一眼,更加确信他们有事瞒着自己,她没理居平,迈开步子往回走。居平大惊失色,跟在身后喋喋不休,想劝她回去,奈何现在徐若云不听他的,径直去找陆越钦。
她没敲门,推门直接进去,门内人在脱衣裳,听见动静没回头,以为是齐卓打水进来,问:“她回去了吗?”
徐若云绷着身子靠近,入眼是麦色肌肤,宽肩窄腰,肌理分明,肌肉线条随着动作起伏,充满爆发力与诱惑。
成熟男人的躯体,除了性感和诱惑外,大抵就是安全感了。而陆越钦,就是这样的男人,劲腰有力,健壮不失美感,徐若云见过许多次,没有哪一次的冲击感这般强,因为往常是晚上,视线不好,她看个轮廓,眼下,她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陆越钦的身材真的完美。
她喜欢。
只是在那宽阔的背上,交错着新的伤口,鲜血外冒,触目心惊,是鞭痕。
被躯体震撼一瞬间,徐若云霎时回神,这就是他不回府的原因。
背后半晌没声音,陆越钦皱眉转身,见是她,眸子动了动,刚褪下的衣裳又拎上去。
“没回去。”
被她逮个正着,陆越钦也没有心虚,很是坦荡的笑了笑,“别哭,疼的没法哄你。”
徐若云当真没哭,在屋内扫了圈,看见了放在一旁的药,她要给他上药。
陆越钦挑眉,似乎享受她的乖巧,“夫人,手上要有分寸。”
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来没多疼。
衣裳沾了点血迹,被扔在一旁,显然是不会再穿了。两人沉默许久,徐若云眼眶红红的,开口要他回去,方便修养。
再则,她想问清楚事情的原由。
陆越钦想了半刻,点头答应,不回去是怕吓到她,现在她既然知道,那便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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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给陆越钦上药,已经没有血迹,但伤口愈合需要时间,没有半个月好不了。陆越钦对于身上的伤口始终不提,徐若云最后知道原因是几日后,听吴秀棉说的。
“你可真是咱们陆府的福星,为了你那亲爹,瞧把阿钦折腾成什么样子?”
徐若云震惊的抬眸,想问个清楚,可惜吴秀棉不给机会,狠狠的将她嘲讽一顿,“为了徐成义户部侍郎的位置,阿钦找了舅舅,又找太子,好不容易推他上去,这可倒好,自己挨了陛下一顿鞭子,现在还在床上躺着。”
“希望徐侍郎两袖清风,为朝廷效力,别浪费了阿钦的一番苦心。”
吴秀棉本就不喜她,因为此事对她的态度更差了,她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吴秀棉就让她回去。
徐若云心口狂跳,为吴秀棉说的事情,可是陆越钦曾经明确的表态,不会徇私的,现在…
她快步回了南园,彼时陆越钦趴在床上,因为背上的伤无法躺着,他阖上眸,听见声响侧头,眸底清明。
“央央,该换药了。”他乐在其中,完全没有被罚后的恼怒和难堪,甚至很享受。
享受她的关心担心,还有照顾。
徐若云心情复杂,掀开锦衾看他的背,经过几日的修养,伤口慢慢结痂,用力时还是会疼,而且趴着不好睡觉。她见过陆越钦半夜睡不着的模样。
想到这,她收下的动作放轻,觉得自己拖累他不说,徐成义也成了他的负担。
“我爹升官了,你怎么不说?”
陆越钦表情顿了下,随即神态自然,“徐成义会昭告天下的。”
语带讥讽,徐若云却不生气,事实确实如此。
她细细擦药,唇边含笑,“为什么?”
她一问,陆越钦便知晓她全知道了,他活动下胳膊,线条流动,手掌往后移,触她的裙边。
“不想他再来打扰你。”他不冷不热的说着,“也省得你为难。”
更重要的事,不想听见别人评价她小户之女,配不上他。
“谢谢你。”嗓音轻柔,落在心头甜蜜无比。
陆越钦感受指尖游移,酥麻的身子紧绷,喉间的痒意明显,很热。
男人喉结滑动,道:“别急着谢,床太硬,拿个软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