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这边就发现了,做饭没人家好吃,熠明给接了来,就在这边住下了,房屋就睡熠熠跟熠月以前的屋头,俩姐妹也不来家里住。
“我给你烧火吧,菜拿来我给你摘摘,你忙你的去。”
三女也不客气,扁豆都洗好了,早上起来摘得,刀斜着给切成丝儿,嫩的出绿色的汁,脆生生的一刀连着一刀,一会儿就是一碟子。
墙上挂着塑料袋里面有干辣椒,三女捏碎了两个放在上头,“扁豆丝放点辣椒好吃,我上外头再拽头蒜,怪出味儿。”
“行,我在家也是放点辣椒,辣嗖嗖的下饭。”王守香用蒲扇打打风,就得一早上起来干,等着中午时候,太阳晒得这些小房,出来儿大北屋都跟蒸笼一样的。
熠熠进家门口就看见挂在东墙上的蒜辫子,七八辫子呢,蒜皮雪白白,用手一搓外面的壳子就往下掉,晒得很干了,“今年买这么多的?”
“给你也买两串,你们都不用买了,你看我买的这个蒜头多大,中间就没有小的,你看看——”
三女扒开一头,有的蒜外圈看着大,内圈小的吃费劲,扔了还可惜,“你们都不会买,你做饭少给你两辫子,给你二姐三辫子,她婆婆做饭也吃蒜,剩下我们自己留着吃。”
熠熠就站在那里闲拉呱,家里只当她自己来的呢,好一会儿金珠才在门口喊人,“舅奶——大舅奶,二舅奶。”
歪着肩膀偏沉,左边儿低右边儿高手腕子高高地绷着,拎着个西瓜呢。
三女赶紧一把接来,王守香从厨房抻头一瞧,忙出来,“怎么不让你妈拎着的。”
金珠松口气,她妈真不干,现在在家越来越不干了,自己丧个脸,“我妈妈工作忙,平时在单位都干了,回家歇歇。”
这给她累的啊,上屋头喝口水,马海洋给她开空调,拿牛奶给喝,“别喝水了,牛奶好喝,你二姨上次来买的,专门给老年人喝的,怪甜。”
金珠看看,这牛奶不太喝,舒化奶,喝起来是怪甜,“我爸爸还在后头呢,我得帮他拿去。”
马海洋就跟着一块出去,路过熠熠看她一只手扶着门框子,在那里等吃玉米呢,趁空跟马海洋显几句,“爸爸我可跟你说,我现在是正科了,这要是在县里面,跟人局长一个级别的,瞧瞧,我说出来给你高兴高兴。”
穿的跟度假一样,卡其色的短裤,皱皱巴巴的,上面一个小熊的浅咖色短袖,头发到胸前一点儿散着,还跟上大学那会儿差不多。
三女给她拽拽裤子,“这怪好看,就是料子不行,你看皱巴巴的。”
“妈,这是亚麻,亚麻的就这样,我跟你说贵呢。”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剩下俩老大看她就很崇拜啊,你知道县里面局长什么位置不,看熠熠这时候就带星星,“是呢,一看就舒服。”
王守香也点点头,“哦,人现在外面时髦穿麻的,怪好看的,看你穿着怪舒服。”
“嗯呐,我站飒飒旁边,跟他就不是一路人,他忒显老,我跟二十出头一样,他就是三十好几。”
“别胡说。”王守香正正好能看着背后,人飒飒进大门了呢。
飒飒都听见了,大门口外面就听真真的,你看给她高兴的,拎东西一趟少了吧,还得跑,拎多了吧,手拿不过来,正好有俩西瓜,是白瓤子的不算大,就踹给金珠了。
小姑娘闲着也是闲着,不然蹦蹦哒哒的怪浪费,一趟儿他就出汗了,打个招呼人就又去拿东西了。
抬着下巴看不顺眼,三女就点熠熠,“你怎么不拿去?”
“我歇歇,我坐车怪累。”她笑了笑,摘下来帽子,对还很洋气戴着一个法式平顶帽。
女人都欢喜的,三女也爱这个帽子,看着就问熠熠,“这帽子也怪好,进门我就看见了,怪贵吧。”
现在家里就约定俗成的,老三家里最有钱,那钱有的就海海的,每次带东西就看出来了,山珍海味那是换着花样的拿,四件套都往家里拿真丝的,睡衣也是一套一套买品牌的,在普通人家追求性价比的时候,老三往家里送人的东西,就已经很超凡了。
这证明什么?
证明老三家里不缺,那金山银山紧着花,生活品质就跟个小迪拜一样,什么好穿穿什么,吃穿肯定是最贵的,贵的你听了那个价格都觉得没意思,觉得她没啥烦恼的。
你看,时间长了,自己亲爸妈,亲家人都这样觉得,觉得你买东西不花钱,你在家等着都有人往家里送东西的。
其实熠熠就是不说,俩人都不吭声,飒飒来了看她腰,伸手摁了一下,“好点了没有?”
坐车一个小时,熠熠就腰疼,她就是职业病,常年坐办公室,姿势不太好,颈椎跟腰椎累几天就不舒服,酸疼的很。
真是都风险给办公室了,她是业务出身,阴差阳错还是做数据统计出身,那时候单位觉得烦人,查票统计这些东西没人愿意去做,吃力不讨好,没问题你白费功夫,有问题了你送着自己的同僚去铁窗泪。
熠熠就干了,干完了之后,单位就发现她有些天赋,往后数据统计这一块儿就向她靠拢,这方面活儿多了,经验也就多了,而且相关的业务学习都是她自己去,学了自己钻研,时间长就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