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冯翠,这回也不用唐秀秀说了,她自己就开始游说,“妮子自己租一个,咱两家租一个指定成,让这老哥俩把家里的东西都搬走,咱姐们清清静静的,也不用睁眼木头闭眼木头,再说,咱们租个门头,那好歹的是个店呢,说出去也好听。”
这说着说着,孔春莲就想起更多好处来,这个年岁的人,想的无非就是男婚女嫁,“别的不说,就说妮子家,你这租个门店,以后要是王石说起媳妇来,那条件就好说,别的不说,你就是带着孩子,也不拖累他,咱自己能挣钱养活自己,说不得王石媳妇还能到你店里干活拿钱呢。”
她又看冯翠,“就说咱两家,那还有小的呢,有粉都往脸上抹,有这么店,人家也高看一眼不是。”
她朝这上面一说,原本有些犹豫的两人,心里登时火热起来。
特别是王妮,因着她爸去的早,她又带着孩子跟着娘家过,就算是现在手里有钱,心里有底气,可说到弟弟王石,她妈有时候还是担心,这有个门店就不一样,就像孔大娘说的,人家高看一眼,说的天花乱坠没用,你得让人家看到实实在在的东西,那门店,就是实在东西。
她立即就点头,“成,开店!”
冯翠也转过弯来,当即跟着,“租,咱们挨着,这拿货送货的也方便,还有个照应。”
唐秀秀想了想,“趁着我们还在家,回头让林振武在镇上打听一下,就在赶大集那一片的街上就成,地方不错,大家在县城一个月三四块钱,镇上指定更便宜,就算咱们要的院子大点的,也贵不到哪里去。”
三五块钱,搁着之前,实在不是一笔小数目,要知道孩子一学期的学费,也才几块钱呢,可现在让几家人看,倒也还负担的起。
唐秀秀一说,几人心里更是稳当,想到自家要开个店,也能当上个小老板,心里这高兴劲儿,没法说,冯翠更是感慨,“谁能想到呢,以前我们是村里的底子,现在也能开店做生意,这要是前两年给我说,我再不能信的。”
王妮更是这样,想到那杀千刀的男人刚走以后,她在家里天天以泪洗面,那时候,哪敢想现在这样的敞亮日子啊。
她看着唐秀秀,满眼的感激,“都是秀秀的功劳,要不然,我现在指不定怎样呢。”
那样憋屈,人人指点的日子,她不知道能忍多久。
冯翠想到白白胖胖的小孙女,想到家里和和美美的日子,“谁说不是呢,我就发现,每次有个啥事,和秀秀这么一说,就再没烦心的,嫂子,不怨我们有个啥事都喜欢找秀秀,实在是她忒厉害。”
想找唐秀秀的,不知王妮和冯翠,隔天,林二婶也登门,她穿着一条黑长裤,搭着一件黑白色小碎花的短袖衬衫,整个人笑吟吟的,别提多精神,进了门她也不客气,“这眼看着秀秀和振武就要去上大学,我得来和秀秀说道说道,用秀秀那话咋说的,就是商量一下,这个下一步计划。”
林二婶如今针织生意也是做的好,因着林丽那边忙不过来,如今林丽婆婆已经不做针织,林二婶手又巧,无师自通做出许多新花样,各种订单全压在她身上,她自然也没法忙活林丽那边的活计,在娘家找了两个利索的嫂子帮着做针织衣服,每天也够忙活的,就这样,人手都不太够。
“也就是这夏天,那针织衫毛衣裙啥的卖不动,我才能喘口气,要不然天天忙得陀螺一样,振安都心疼,可你说那订单都下了,咱们也不能放着钱不赚啊。”
唐秀秀略一想,干脆拍板,“二婶,你也开个店吧,开个店,和二姐一样,弄个小作坊,再招俩人,把产量升上去,你也别一直织,看看店,给底下人指导指导就成。”
“这店呢,二婶你也别光卖针织衫,就从大姐那里进货,那些好看的衣裳都挂出来卖,再加上些布料,这些东西放到店里,不愁不挣钱。”
孔春莲一听,顿时乐呵起来,“成啊,我看成,咱们几家的店就挨着,来来来回回的能做个伴,也有个照应。”
她立即就把给冯翠说的那套搬出来,“你也别光窝在家里干了,弄得家里不利索,出来进去是毛线,你大哥准备和老宋合租一个门头开木匠铺,王妮子准备开个编绳店,你和我们一道吧,再说,你想想振安,这以后家里在镇上有个铺面,说出去是不是好听,有这门面,别的不说,娶媳妇不愁。”
打蛇打七寸,孔春莲这话,实在是精准打击,林二婶只一迟疑,“那就开店?”
“开店!”
这个夏天,几家人心都是火热的,想到以后每天早晨起床,在家里收拾好,吃个饭,就能溜溜达达去镇上,钥匙一插门一开,那就是敞敞亮亮的地方,你搞编绳我打家具,她卖衣裳,有个空闲的,相互串个门说说话,赶上那大集,一整天的热闹,家里孩子出去,也能自豪说一句我家开着店。
这么一想,大家这劲头,足的不行。
以至于等唐秀秀和林振武开学要走的时候,大家都没来得及产生出离别之情。
因着林振武已经给找好地方,不多不少连着的三个门头,一个最大的正好开木匠铺,另外两个开服装店和小饰品店。
这些天,唐秀秀带着几家开过好几次会,大家的格局彻底打开,王妮门店不叫啥编绳店了,就叫小饰品店,回头让林振武给联系,从南边进些便宜好看的小东西,头花头绳,手串耳坠,发卡眼镜,咱们主打的还是编绳,其他的只要是小东西,零零碎碎的都卖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