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余安邦重重地拍着他的肩膀,“是男人,就放心大胆的上,脸皮放厚一些,早有一天,能抱得美人归。”
“那是自然,”周六子又嘿嘿直笑,“不是说什么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吗。我就天天磨,天天磨,我就不信了,我还拿不下她。”
“我跟你说,追女孩子是有技巧的,我当年追你嫂子,那可是使劲浑身解数,其中最要紧的一处就是,千万不要脸皮。死缠烂打就对了…”
狗头军师开始给周六子出招。
两兄弟凑在一起,很快就歪了楼。
什么生意不生意的,全被他们扔在了脑后,荷尔蒙在整个屋子里躁动。
时间就这么过着,天气一天天热起来。
等进了六月,周小满就更加忙得脚不沾地。
要准备期末考试,实验室那头也进入了关键时刻。
她经常晚上才能回来。
余安邦担心她的安危,每天自发骑着自行车去接人。
就这样过了大半个月,终于考试完了。
周小满也瘦了一圈。
她苦夏。
每天忙忙碌碌的,偏偏又没什么胃口,啥也吃不下。
一个月的时间,足足瘦了七八斤。
余安邦看在眼里,急在心上。
每天想变着法劝她多吃点,人家却实在吃不下。
余秀莲也很急。
她急的不是媳妇瘦了,是她的乖孙孙瘦了。
余小胖子不知道是不是随了他妈也苦夏,一个夏天下来,肥嘟嘟的脸蛋,渐渐的尖了,胖胳膊与胖腿也细了不少。
“还是城里太热了,咱们乡下就没这么热。家里还有风扇呢。”
余秀莲每天都要念叨几句。
周小满也愁。
她自己瘦了倒是不打紧,还显得更苗条,儿子瘦了嘛,她就有些心疼。
每天就是再忙,她都会大清早起来给余闹闹做点吃的。
马上就两岁大的孩子了,除了不能吃辣椒,太重口的东西不吃,余闹闹现在几乎跟大人吃的一模一样。
要是以前,他是看到别人吃什么,他就要吃什么,而且比别人吃的都香。
可自从进入夏天,他整个人就是蔫蔫的。吃什么东西都没胃口。
唯一喜欢吃的是西瓜。而且最喜欢吃冰镇过的西瓜。
周小满怕他拉肚子,没敢让多吃。
可人家除了西瓜,别的水果,你喂进去,他转眼就给你吐出来。
吃饭也是。
吃两口,玩一下,再应付的吃两口,再去玩。
每回一小碗饭,都需要大人吓唬一顿,才能勉强空碗。
这样持续了大半个月,全家人都愁坏了。
还是余秀莲率先提出来的。
“要不,我带着孩子回老家过暑假吧。小宝刚好也放假了,两个我都带回去。”
周小满下意识想不答应,可看着瘦得眼睛都大了的儿子,还是点了点头。
“也好。乡下确实凉快些。”
而且,乡下地方大,能到处撒欢。余闹闹回去了,估计更痛快。
小宝更是欢呼一声。
他也想回乡下了。
他想乡下的小伙伴,想下河摸鱼,上树捉知了,想漫山遍野到处疯玩。
一家人说定了,周小满就帮着打理行李。
两个孩子的衣服,小宝的书,只随便收拾了一番,就有两大袋子。
余安邦有些好笑。把袋子里的东西往外拿。
“闹闹的玩具就不带了吧。”
他拿出一个小汽车。
“他回了乡下,什么都能当玩具,这些东西,估计看都不会看一眼。”
周小满任由他把东西拿出来,长长叹了一口气。
“我要是也能跟着回去就好了。这小子,没我管着,只怕是要翻了天。”
周小满暑假也不能回家,她要待在实验室。
“我送他们回去,你别担心。到时候我在家里多待两天。小胖子的脾气是得有人治一治。”
说起余闹闹的顽劣,余安邦也有些头痛。
第469章 最好避一避
都说孩子越大越难带,这句话,在余闹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倒没有别的,他实在太好动了。
对什么都感兴趣。
什么东西都要看一看,摸一摸。自从他这多手多脚的毛病有了,余秀莲再也不敢泡热茶了。
生怕哪一天不小心被小东西打翻了。
家里的瓶瓶罐罐,也要放到高处的地方。要不然容易遭殃。
他也是个话唠。
逮着什么问什么。
最喜欢问的是你在做什么,为什么。
余秀莲那么心疼孙子的,也被他烦得不行。
偏偏小孩子学东西快,还不能随心所欲。
有一回,余秀莲就是受不了,说了句“你走开,讨嫌”这样的话。
余闹闹就学会了。
这句话,他分别用在了哥哥爸爸妈妈身上。
用在哥哥身上,哥哥只觉得他好玩,还故意逗他。
余安邦听了,也觉得儿子有意思,还故意学他的话。
周小满却是急忙纠正了他。
告诉他不能那么说,是错的。
花了好几天,余闹闹小朋友才算接受了妈妈的批评教育。
周小满头痛,回头就开家庭会议,让全家人说话都留神,不要被小孩子学了去。
余秀莲坚决拥护大学生儿媳妇的话。
余安邦与小宝虽然觉得她小题大做,却也都答应下来。
就是这样一个小东西,让全家痛并快乐着。
即便如此,儿子即将有两个月不在自己身边,周小满依旧有些不舍。
“这小东西听说要坐火车,高兴得不行,晚上还乐颠颠的,跟企鹅一样在堂屋里走来走去,果然,生儿子就是不贴心。”
老母亲发出了心塞的抱怨。
余安邦顿时打蛇顺棍:“所以,我说我们要再生个女儿,保准是你的贴心小棉袄。”
周小满闭上了嘴。
她现在哪里还有精力再生一个。
余安邦见自家媳妇又装死了,只好无奈安慰她。
“回去就回去,咱们也省心。还有,妈那边,我觉得让她去乡下住两个月更好。省的那个人三番五次想从她那边松土。”
那个人,自然指的是黎清河。
自从上回黎清河被他们母子二人合伙怼走之后,他再也没有光明正大上门来了。
当然,人家没有到家里来,不代表他放弃了。
他转移了策略。
改对小宝下手。
好在小宝如今也不是小孩子,余安邦早就将事情跟他说了。
为的就是防止黎清河不要脸骗孩子。
果不其然,没两天,小宝就回来告状说,他们政教主任又找他说悄悄话了。
不外乎是哄骗着他叫爷爷,要他跟他爸爸撒娇之类的。
可能是小宝说了什么,黎清河又找了余秀莲两回。
可他运气不太好,两回余秀莲都没有落单,是与王婶子一道。
王婶子嘴皮子利索,当即就将黎清河骂了个狗血淋头。
余秀莲才算脱了身。
即便如此,余安邦依旧担心他妈会被黎清河鼓动。
毕竟,在他妈眼中,真真是视钱财如生命。
万一人家用糖衣炮弹呢。
说起黎清河,周小满也警惕起来。
“确实,趁着这个机会,让妈在家里久住两个月都没关系。刚好咱们家的房子应该也差不多了,让妈回去拾掇拾掇。对了,顺道让她去跟大舅说说余卫国的事。”说起余卫国,余安邦又是一屁眼的火。
余卫国比他们夫妻俩晚半个月进城。
余安邦精挑细选,特意把他分到脾气最不好的曹老二手下做副工。
他甚至叮嘱过曹老二,不用看在他的面子上客气。
曹老二也不出他所望,不过半个月就将余卫国收拾得没了脾气。
他原本以为余卫国就这么消停了。
没想到,人家不声不响就能给他捅个大篓子。
还是那个棉纺织厂建生活区的事。
他原先好不容易走通关系,能将建生活区一小部分活揽下来。
余卫国却好,也不知道他走了什么狗屎运,去外头喝个酒,都跟人家主事的小舅子杠起来。
两人大打一架,好险没进公安局。
余安邦花了点钱,摆平了这事,却也把人得罪死了。
之前说好的事,愣是黄了。
只把余安邦气个半死。
“我看,还是得给卫国挪个地方。”余安邦气急败坏,“只是做副工太便宜他了,我记得卸货的那边刚好缺人,就让他去算了。”
他说的卸货,其实就是红砖泥沙之类的。
工资待遇不比大工差多少,可却是个累死人不偿命的活。
一般只有吃的苦肯卖力气的人,才吃得消。